聶君逸現在失血嚴重,又沒有輸血條件,只能儘快補充肉食。
尚羽揹著沒有一點生氣的聶君逸心中漸漸變涼。
他見南絮這樣做心中燃起希望。她可是能把他從病魔手中搶回來的人。
尉湛鼻子一酸,淚水就滑落下來。他害怕大少有事,他感動大少奶奶對大少的真情。
惠娘雖然覺得自己剛剛誤會南絮,可是見她竟然當眾用嘴喂少堂主,心中仍是不爽。
難道少堂主自己連飯都不能吃,她這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
後面並沒有人追來。
“我們休息一會,讓南絮好好的喂大少。”尉湛看著南絮跑上跑下,汗水都打溼額頭髮絲。
尚羽回頭看看,見沒有人追來,在一處平坦地方放下聶君逸。
他們背對著南絮和聶君逸觀察外圍的動靜。
南絮繼續嚼肉喂聶君逸。
“少堂主自己不能吃嗎?真噁心。”惠娘跑過來拉開南絮,奪過南絮手中已經啃了大半的雞。
南絮沒有理慧娘,她拿起那隻鴨子咬一口在嘴中嚼好就低下頭準備餵給聶君逸。
“我說話你沒聽見!”惠娘一把扯開南絮。聶君逸的頭在那一瞬間脫離南絮臂彎,墜落在地上。
“你幹嘛?”尉湛見狀衝過來抱起聶君逸,朝慧娘大喊。
“難道她非要這樣喂少堂主?”惠娘氣哭了。
尚羽走過來:“他牙齒都鬆了,怎麼吃?他現在失血嚴重,沒有食物也許馬上就沒命了。”
真是想不明白,堂主死了慧娘竟然如此傷心,這是把少堂主當成未來的靠山?
“大少奶奶不喂,你喂啊?”尉湛聽尚羽這麼一說馬上急眼了。
不管是誰都不能妨礙到聶君逸。
“好啊,我喂。”惠娘扭捏一下紅著臉答道。
誰還不會餵飯,不就是用嘴嗎。
“人家是夫妻,你算什麼?大少可是對女子敏感,就不怕他清醒過來砍了你?”尉湛覺得這惠娘大抵是堂主死了傷心糊塗。
“她都不怕,我也不怕。”惠娘覺得少堂主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也是比眼前這個女子要好的。
南絮也不管他們怎麼吵,只顧加快速度喂聶君逸。
等尉湛和惠娘停嘴,她也喂地差不多,
南絮很累,特別是兩腮。
她放下聶君逸,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尚羽讓尉湛把聶君逸扶坐好,他要輸一些真氣給聶君逸。
“你看著外面是否有人來。”尉湛沒好氣地吩咐惠娘。
惠娘內心雖然不情願把目光從聶君逸身上撤離,還是照尉湛說的去做,只是在看到南絮時,不由得哼了一聲。
半炷香時間,聶君逸有了反應。
他慢慢睜開眼睛四處尋找:“絮兒。”
“不要急。大少奶奶把一隻雞和鴨子都餵給你,她累了在那邊休息呢。”尉湛扶著聶君逸指著南絮所在的方向。
南絮睡著了,她確實太累。
他走幾天,她就幾天沒睡好,沒吃好。這又趕一夜的路,剛剛還幹一場大架。
“少堂主你醒了。”惠娘撲過來伸手抱住聶君逸。
無錯書吧尉湛目瞪口呆地看著惠娘。
聶君逸望著尉湛:“讓她鬆開我。”聲音不高卻異常冰冷。
“聽到沒?還不快鬆手!”尉湛去扳惠孃的手。
怎麼會有這麼不知道羞恥的女子。
“少堂主,我是惠娘,你不記得我了?”惠娘掙扎著不肯放手。
少堂主一定是昏迷剛醒腦子還不清楚,不然怎麼會如此對待自己呢。他以前從沒大聲對自己講過話。
“記得,還不放手!”聶君逸聲音中已經透出憤怒。
尉湛終於把惠孃的手扳開。
尚羽過來拉開惠娘:“姑娘請自重。”
惠娘馬上哇哇大哭起來。
把幾人嚇了一跳,“你幹什麼,想把那夥人招來。”尉湛抬頭不耐煩地呵斥。
以前沒見她這樣,怎麼一下變化這麼大。只是死個親戚,又不是死了父母至於嗎!
南絮被惠娘那一嗓子驚醒,她睜眼看到被尉湛扶著醒來的聶君逸,順著地面就爬過來:“你醒了?”
她話語含糊不清。
聶君逸目光盯著她腫起兩腮上,奮力抬起雙手摸著她的臉:“讓我看看,這是怎麼了?”
他聽尉湛說南絮喂她食物,但不知道是怎麼喂的。
經聶君逸這一摸,南絮才感覺的兩邊臉龐痛得要死。
臉上沒有被打的痕跡,“張開嘴。”聶君逸像是哄孩子似。
南絮順從地張開嘴,只是口腔裡面更痛。
難道是自己嚼肉時太著急把臉咬破了。
聶君逸看到南絮口腔兩邊血肉模糊,他不解看向扶著自己的尉湛。
“大少奶奶是把肉嚼碎餵給你的。”尉湛也看到南絮嘴中情形,他被嚇到,“你失血太多,不及時補充肉食,就……”
尉湛哽咽著無法說下去。喂下的哪裡只是肉,還有大少奶奶的血。
“絮兒。”聶君逸作勢要摟南絮。
南絮知道現在不能讓他浪費力氣,馬上爬進他懷中:“不要擔心,過兩天就會好的。”說著輕輕拍著聶君逸的背。
只是一講話口腔痛得她眥著牙,還不敢哼出聲怕聶君逸更加擔心。
惠娘被尉湛兇得站在一邊小聲抽泣。
這時見聶君逸摟著南絮一臉心疼和滿足的模樣,頓時停止哭泣,暗恨在心底生跟發芽。
她那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心理變化,其實已經流露到臉部。
尚羽不免為她感到可惜。
“走吧,沒多遠就到山腳。”尚羽背起聶君逸,南絮在一邊扶著。
幾人來到山腳下。
“尉湛,你去找兩輛馬車。”尚羽拿出銀票遞給尉湛。
“用我的。”南絮把一沓銀票遞給尉湛。
尉湛看著面前兩隻手不知該接誰的。
最後他誰都沒有拿:“我自己有。”說著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南絮無奈放好銀票,走過去扶著聶君逸:“等他大婚時,送他雙份。”
“全憑夫人做主。”聶君逸靠在南絮身上,“還疼嗎?”問完自己又笑了。
這不是廢話嗎,才過去多長時間。
“不疼了。”南絮安慰著他。
惠娘覺得他們倆的言語如同根根利毒刺進自己的心臟,氣得她把臉別向一邊。
我不可能讓你這麼輕而易舉的做上少堂主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