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把啞姑葬在師父旁邊。
再一次失去尋找吊墜可靠的線索。
如果那個女子是太子妃,那個吊墜有可能是太子送給太子妃的。
可是這個吊墜只是個木質的,太子不會有這個廉價的東西吧。
即使有也不會把它拿出來當作禮物送給太子妃吧。
那有沒有可能是太子妃本人的。
太子妃是老夫人的女兒,如果是太子妃自己的東西,安嬤嬤應該知道。
夜晚,南絮趁著夜色溜進國公府,來到安嬤嬤房中。
安嬤嬤一見是南絮,馬上下床,拿過吃食,讓南絮坐下吃了再說。
“嬤嬤知道我要來?”南絮吃著東西,好奇看著安嬤嬤。
“老身算到大少奶奶今晚回來。”安嬤嬤慈愛地語氣令南絮找到回家的感覺。
師父和啞姑都走了,還好有安嬤嬤對自己如長輩似的疼愛。
南絮吃得差不多:“安嬤嬤還記得太子妃嗎?”
“你說雲姝啊?”
原來太子妃叫聶雲姝,南絮點點頭:“大少爺姑母。”
“記得,記得,大小姐是我一手帶大。怎麼會忘呢!”安嬤嬤嘆口氣,“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南絮心中不免激動,是安嬤嬤帶大的,那太子妃有什麼東西,安嬤嬤應該一清二楚。
“安嬤嬤看到過她有一個木質的三角形吊墜嗎?”
安嬤嬤仔細翻找自己腦海中雲姝穿著佩戴,最後搖搖頭:“沒有,從來沒看見過。”
南絮心中一涼,看樣那個女子的確不是太子妃。
這個吊墜難道又成了謎。
安嬤嬤見南絮緊鎖眉頭:“大少奶奶怎麼想起問這個事情?”
難道雲姝還活著?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南絮覺得自己太敏感,太子妃那樣的身份怎麼可能佩戴一個木質的吊墜呢。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安嬤嬤滿眼都是期待,“夫人這段時間在忙活著給幾位小姐相看人家。”
南絮笑笑,怕是很費心吧。國公府沒了大少爺,三少爺還有幾年才能成年。
許堡主至今下落不明,國公府的爵位和兵權都懸了。
這樣情形應該是夫人沒有料到的。
現在去問夫人,她定不會承認謀害大少爺的事實。
老巫師死了,知情的人也只是聽說。
是許堡主幫她搞定,動運船隻從那麼遠的地方把土運到京城不可能沒人知道。
南絮後悔在海邊時沒有問問老人,他一輩子都生活在那裡應該認識不少人。
只是自己當時為啞姑的死悲傷著,無法顧及其他。
“快了。”南絮按著安嬤嬤的手,“一定儘快回來。”
現在錢是有了,十萬兵權在國公手中。
還有一個月不到聶君逸就滿二十歲,應該儘快回府。
只有回到國公府才能讓夫人動起來。
南絮辭別安嬤嬤。
關於那個吊墜也許就是一個平常人家女子的東西。
師父是怎麼得到它,在臨終前送給自己,還那樣叮囑。
南絮搖搖頭,也許這個吊墜和那個是雙胞胎,是同一個手工師傅做出來的。
師父常年被幽禁在庵中後洞,沒見過什麼好東西。
南絮一邊走一邊瞎想,一頭撞進一個人懷中。
“你瞎啊,怎麼走路的?”那人拍著自己衣裳惡狠狠地罵道。
“對不起。”南絮低著頭道歉,擦著那人身體離開。
自己是偷偷出來,如果回去遲了,那個大少爺又不知會發什麼瘋。
“怎麼,撞了人弄髒人家衣服,一聲對不起就想走?”那人一把抓住南絮肩膀。
隱約的燈光下,這個小個子男子長得還真秀氣。
那人臉上頓時湧上欣喜。
今天到滿玉樓一點都沒盡興,沒想到半路得個寶貝。
“多少銀子我賠給你。”南絮不想與他糾纏,從袖籠中抽出一張銀票。
今晚出門沒看黃曆,竟然遇到這樣的無賴。
“銀子大爺有的是,大爺不要銀子就要你。”那人一臉奸笑,說著就把南絮向自己懷中拽。
南絮在即將撞入他懷中之時一抬腿,膝蓋頂上他要命之處,就聽他啊地一聲鬼叫,鬆開拉南絮,抱著褲襠倒在地上游。
南絮趁機溜走。
難道他認出自己是女子?南絮摸著自己臉和頭,不可能啊。
他是……南絮嚇出一身冷汗。
下次出來不光要女扮男裝還有把臉化醜化髒。
南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君舍。
只見惠娘含著眼淚站在正堂。
“發生什麼事?”南絮心跳加速。
“堂主遇害了。”惠娘抹著淚水。
堂主,聶君逸的師父?
他不是出去遊學還沒回來嗎?他還有功夫在身怎麼會遇害呢?
“大少爺呢?”南絮擔心聶君逸承受不住這個噩耗。
他師父可是他這麼多年活下去的最大支撐。
“少堂主已經去了。”惠娘哭著,“他讓我在這裡等你,讓你安心在這裡等他。三日後他一定回來。”
“他去哪裡了?”南絮只想知道聶君逸的去向。
惠娘搖搖頭,走向自己房間。
少堂主吩咐過不能告訴她,惠娘心中有一絲異樣。
南絮望著惠娘壓抑著悲痛的背影,只好先回自己房中。
第二天在南絮心煩意亂中過去。
第三天,直至中午還沒見到聶君逸身影。
下午,尉湛出現在君舍,這讓南絮十分震驚:“你沒跟大少爺一起?”
尉湛一臉不解之情:“大少不在君舍?”
“尚羽呢?”南絮心中焦急起來。
“他在家,我剛剛從他家出來。”尉湛這時發現南絮神情不對,“怎麼了?”
南絮徹底慌了,聶君逸是孤身一人去的。
無錯書吧“惠娘,惠娘。”南絮衝向惠娘房間。
惠娘在看著窗外發呆,聽到聲音這才緩緩轉過頭。
“你真不知道大少爺到什麼地方?”南絮真想上去扳開慧孃的嘴巴,讓她說出聶君逸去向。
“快點說啊!”尉湛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事,可看到南絮這麼著急,也跟著催促起來。
慧娘轉過頭望向窗外,太陽在西邊的半空中懸掛著,大約還要兩個時辰才能掉到地平線下面。
“你知道對嗎?”南絮跑到慧娘面前,“他師父被害,一定遇到很強的對手,你覺得大少爺一個人能扛得住?”
惠娘皺著眉頭,她在猶豫要不要說。
“堂主已經沒了,你還想少堂主也遭遇不測?”尉湛覺得事情不小。
他可不能失去大少,那他以後的人生就沒了希望。
“少堂主不讓說,還不是怕你追去發生意外。你又沒有功夫,去了也是給他添亂。”惠娘語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