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星承送趙遠道和離開以後,伏睢這才看向仍在閉目養神的周瑜。
似是察覺到了伏睢的目光,周瑜睜開眼睛衝她輕笑,“怎麼這樣看我,不過一月未見,不認識了嗎?”
“不是,”伏睢抿了抿唇,終是問道,“你,還好嗎?”
周瑜自然知道她不是單純的在問自己現在好不好,同時也是在問,對於哥哥的去世,他是否還好。
所以,伏睢其實一直是一個內心很溫柔的人,這也正是哥哥願意賭上性命換她照拂自己的原因吧。
周瑜的面色尚帶著蒼白,但眼底已沒了那時的脆弱,他一語雙關道,“除了有些累,其他都還好。”
伏睢微微鬆了一口氣,復而問道,“我一個月後要去趟洛陽,你,到時候有空嗎?”
“大師兄說大黑它們不能留下了,要送去妖族,”伏睢補充道,“我從沒有去過妖族,所以有些擔心應付不來,如果你沒事的話,到時候可以陪我走一趟嗎?”
趙流雲咂咂嘴,感情那個名額是替周瑜要的呀,他慕了慕了!
“去妖族啊,我還沒去過呢,”在一旁聽著的凌閱頓時興奮起來,她一個妖嬈轉身直接撲到伏睢面前,“小歲歲,你看看我,看看我呀!”
“我陪你去,保準你沒有應付不來的!”
“快省省吧你,”趙流雲揪起凌閱,伏睢那哪裡是應付不來,不過是找個藉口帶周瑜出去散散心罷了,再說了,他看向凌閱。“你去?你忘了一個月後是什麼日子了?”
“哦!天哪!”
“完了完了!”凌閱突然想起來,“一個月後是我家老頭子五十大壽,我還沒想好給他準備什麼禮物!”
說到禮物她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事情,轉頭掙脫趙流雲的束縛就又趴到了伏睢身上,開始暴風哭泣,“嚶嚶嚶!”
“小歲歲我好怕怕呀!”
伏睢抽了抽嘴角,“如果你好好說話,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凌閱瞬間眼睛一亮,她原本只是訴訴之前遇到不知名大傢伙的苦,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呢!
“真的嗎?”
她眨著眼睛裝可憐,不過也確實是我見猶憐,當然,前提是沒有眼睛下面的那兩根大黑麵條!
伏睢認真點頭,不管怎麼說凌閱都在她昏迷期間照看了她許久,於是她道,“看看你父親喜歡什麼,或者你想送什麼,我盡力。”
凌閱瞬間樂開了花,道峰觀,那不得出手必是好寶貝!
既然小歲歲這麼說那她就卻之不恭了,哈哈哈哈,凌閱搓搓手,樂的像只偷到油的老鼠,“那你讓我想想啊~”
“那你慢慢想,”趙流雲再次將她揪起來,無奈的嘀咕,“就會賣慘裝可憐。”
“才不是!”
凌閱立馬反駁,“你不知道,我是真被嚇壞了,我當時差點兒沒命回來了!”
容年and溫知玄:這個鍋我不背,你明明就是自己嚇自己,不要冤枉我們好嗎?
“我那個保命羅盤你記得嗎?就我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我爹送我的那個,好傢伙,我爹自己都不一定能轟的碎!”
“但是你知道嗎?它炸了!”
“就在我手上,都沒人攻擊它,啪的就炸了!”
趙流雲一聽頓時正了神色,凌閱雖然平常大大咧咧、說話誇張,但她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怎麼回事兒,你詳細說!”
“就是我在醫院門口嘛,然後我的羅盤突然就飛快轉動起來,不等我找到目標它就炸了,”凌閱叭叭一通解釋,“然後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在郊外了,那會兒我就是剛從郊外趕回來!”
“你不知道!”
“就那股磅礴的力量,至是百年大妖或者鬼王級別的,我光是站在那兒腿都發顫,”凌閱義憤填膺,“他們真拿我當老鼠戲,啪就給我拍地上了!”
灰翊猛的睜開眼睛,吱吱?老鼠?誰在叫我?
伏睢拍拍它的頭,它翻了個身,又舒服的睡了過去。
凌閱繼續訴苦,“你們說那種大傢伙是不是都有什麼折磨小弱雞,看她們驚恐害怕來滿足自己見不得光的某種變態癖好啊?”
容年and溫知玄:我們不是!我們沒有!你別瞎說!你就是單純的被誤傷到了!
門口?來回兩次?
伏睢頓了頓,凌閱說的該不會是容年吧?
凌閱說出她想去妖族的目的,“所以我這不是想去妖族打探打探敵情嘛!”
“我想你大概是不用去妖族了。”
趙流雲三人齊刷刷的看她,凌閱瞬間想到,“莫非小歲歲你知道是什麼情況?”
伏睢實話實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可能是遇到活僵了。”
容年:架是一起打的,鍋都是我背的!
很好!
伏睢說的輕描淡寫,凌閱卻是後脊都在發涼,“活、活僵?”
趙流雲和周瑜也同時緊張的問道,“可於陽光下行走,除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和血液,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冒充活人的,活僵?”
伏睢點點頭,“是的。”
周瑜還好些,趙流雲卻是看著凌閱眼眶都紅了,他攥緊手指,差一點,他差一點兒就再也見不到凌閱了!
“嗚……”
凌閱聽完,她的眼淚花瞬間就順著那兩根黑麵條嘩啦啦的往下流,“我就說嘛,我差點兒就沒了!”
“嗚嗚嗚,嚇死我了!”
“我才二十五歲啊,我還沒活夠呢,嗚嗚嗚……”
伏睢本想說容年應該不會對她出手,但想了想容年當時貌似不是多穩定的樣子,又默默閉了嘴,畢竟,也說不好是他突然犯病了!
不過,她安慰凌閱,“不用害怕,到了他那種程度,也會有諸多限制,所以除非涉及他們自己的性命,一般是不會輕易造下殺孽的。”
凌閱打了個嗝兒,頂著兩個黑黢黢的大眼圈淚眼朦朧,“真、真的嗎?”
伏睢肯定的點點頭,“真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