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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峽谷設伏

站出來反對張凱的不是別人,正是鎮北王韓松。

自從數年前朝議遭到祁越一通搶白,顏面無存之後。韓松便做起了清閒王爺,往日上朝更是一言不發。如今北齊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也終於按耐不住了。

“王爺,翮州二郡已成孤懸之地,年長日久糧草無以為繼必定淪陷,既如此,何不拿來作作文章?大雍與大夏雖表面聯盟但內地裡多有不和,勐州歸屬權更是讓雙方劍拔弩張,如今挑起雙方大戰只缺一個契機。”張凱依舊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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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人真是異想天開,據本王所知,那七絕公子司馬乘風如今正跟隨大雍雲鏡公主孫妤隨軍出征,你這點小伎倆能夠瞞得過他的雙眼?”

“這……”

“依臣弟之見。遷都瀙州依靠天險據守才是正道。就算苟延殘喘,等待時機也勝過胡亂打算。”

韓平長嘆一聲:“鎮北王聽令,朕令你著手遷都事宜,統率文武百官遷都瀙州平城。朕就留在齊雲府不走了,與留守的將士死守都城同生死,共進退。為王弟遷都爭取充足的時間。”

韓松與眾臣臉色大變,韓松雙膝跪地喊道:“陛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怎能身陷險境?臣弟願留守齊雲府與大夏軍殊死一搏。”

“昔日陳鋒陳文烈奏天子書中曾言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時至今日,朕方有所感悟,若連君王也悍不畏死,我北齊還有何懼哉?朕若戰死,望眾卿好生輔佐太子韓琮,北齊可以亡,但絕不投降。”帝王之威無形之中發動,這一刻,抱著必死之心的韓平爆發出無盡的戰意。

“報,啟奏陛下,探馬來報,定原失陷後,林東詐開金豐西門,秦武將軍以身殉國。寧州陳文傑與吳州陶忠領兵分別從定原、金豐行軍,如今距齊雲府已不足百里。”

韓松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長嘆道:“林東?高大將軍苦心栽培之人竟是寧州奸細!陳文烈臨死之前還在我北齊安插了一顆釘子,不,應該是兩顆,祁越祁彥龍應該也是。陳景陳弘毅何德何能能有如此智絕天下的兒子?”

“是朕識人不明,引狼入室。致使高大將軍身隕,儒州、芮州淪喪,定原、金豐天險告破。北齊若亡,朕才是最大的罪人。”

“臣等惶恐,不能為聖上分憂解難是臣等無能。”朝中眾臣沒一個傻子,這時候一國之君認錯,若是他們還理所當然的預設了,那說不定亡國之前他們先得家破人亡。

“散朝吧,眾卿也早日回去收拾金銀細軟隨鎮北王遷都。齊雲府城防就託付於李衝將軍了,待到大夏軍兵臨城下之時,朕親登城樓為眾將士擂鼓助威。”

另一邊,立功心切的陶忠不顧副將的反對,星夜兼程孤軍深入直奔齊雲府。得知訊息的陳彬與祁越、田巍等人會心一笑。陶忠那點小心思他們如何看不透?自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掉入了陳彬等人的算計中還不自知。

景雲關之戰失利被擒又被放回之後,李衝痛定思痛。又有張津與高冕等人悉心調教,武藝與謀略突飛猛進。陶忠與其在定原城對峙月餘,十多次攻防戰未能討到半分便宜。聽聞斥候回報,陶忠孤軍前來,李衝便敏銳的感覺到這是個破敵良機。顧不上派人稟報皇帝韓平,令副將負責齊雲府城防,自已則率三萬殘軍和兩萬御林軍直撲齊雲府三十里外的回燕谷。

回燕谷位於金豐與齊雲府之間,地勢險峻,本就有近千軍馬駐守。定原、金豐先後淪陷回燕谷就成了雞肋之地。畢竟從定原直通齊雲府根本不需要經過回燕谷,大量兵力駐守回燕谷只會因小失大。如今陶忠孤軍深入。與定原的陳彬拉開了近三日行程,這就給了李衝可乘之機。

能夠成為一州守將,陶忠自然不是一無是處的草包,單靠裙帶關係也難以服眾。行軍之前,斥候早已探明回燕谷有數百守軍。只不過陶忠錯誤的估計了北齊朝中的局勢,以為定原、金豐失陷後,北齊軍兵敗如山倒,韓平著急遷都哪還顧得上對付他們?齊雲府兵力空虛,一座孤城還不是手到擒來?更是沒有料到連番打擊反而激起了韓平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堂堂一國之君更是存了與京師齊雲府共存亡的信念。

“將軍,孤軍深入乃是兵家大忌,那李衝手中還有數萬殘兵,若是他在回燕谷設伏,我軍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回燕谷幾里外,副將王堅苦苦勸阻。

陶忠急不可耐的訓斥道:“王堅,我等自詡太后親軍,深入北齊以來近乎寸功未立,回到大夏太后顏面何存?太后娘娘如今聲望受損,朝中群臣議論紛紛,君受辱,臣則死戰。我等若不拼死效命,有何面目回去面見太后及董重將軍?”陶忠不是不明白行軍大忌,也猜透了陳彬等人的幾分心思。當然,他只是透過表面現象猜到陳彬利用吳州兵馬的舉動不過是向朝堂抗議其兄陳鋒陳文烈死的不明不白,根本不知道陳家早有自立之心。夏哀帝趙封離奇死亡,夏殤帝趙名繼位不久又被逼自殺身亡,大夏皇室的威嚴已經降落到了冰點。董雅如今更是聲名掃地,各州郡不滿其再度垂簾聽政的喊聲愈發激烈,征討北齊之戰,若是所有的功勞都落在了寧州與麒州軍手裡,頂著巨大壓力力排眾議令陶忠出征的董雅的處境只怕舉步維艱。這也是陶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原因。

“既如此,將軍當放緩行軍速度,令士兵好生休息,恢復體力,等待後軍前來再做打算。”

這一次,陶忠終於不再一意孤行,採納了副將王堅的建議。

回燕谷內,設下重重埋伏的李衝得知陶忠停下行軍腳步之後,微微有些詫異。

隨軍將領許恆擔憂的問道:“將軍,這陶忠該不是故意造成孤軍深入的假象,誘使我等出兵,再讓陳彬趁機偷襲兵力薄弱的齊雲府吧?”

“不可能,數月交鋒,我已看出寧州陳彬與吳州陶忠乃是面和心不和。不知是陳家藉機表露對陳鋒枉死的不滿,還是陳景陳弘毅那老狐狸有了不臣之心。若是此時回燕谷外的大軍是陳彬統領,那還有調虎離山的可能,但此時領軍的是陶忠,陳家巴不得我等與陶忠拼個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呢。陶忠多半是在等待後軍,令大軍恢復體力。不必憂心,看看再做計較。”

“將軍,我北齊數百年基業是不是就要完了?日後我等也要和南燕的將士一樣有朝一日拿起刀槍去征討東秦、大楚乃至神州其餘王朝?”許恆一臉茫然的看向李衝,前途未卜,生死難明。做為軍中普通戰將,許恆的疑問同樣是軍中眾將士的同樣關心的問題。

“自古文死諫,武死戰。國之將亡,我等豈能等閒視之?我等都選擇了逃避,那我等身後的父母妻兒還能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