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洛一念至此,施展傳音入密功,對屈離說道:“屈兄,惹怒介浦,拿下這小子!”
屈離是聰明人,聞得獨孤洛的聲音,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身形一閃,躍至介浦身前,高聲叫道:“小子,你父親害老子在這島上白白囚居了十幾年。人道父債子償,今日算你倒黴!”
屈離也不等介浦回話,手中長劍一翻,一道劍氣瞬息間直卷而上。
介浦當然識得屈離,但是見其十幾年來在島上過的幾乎如同隱形人一般,根本不知道其武功高低,自然也就不太將他放在眼裡。
眼看屈離長劍如虹,待劍氣直抵自己身前時,介浦才猛然發現,十幾年來一直守著藥廬毫不起眼的老頭,居然是一個高手。
介浦倉促之下,只得身子急退,堪堪避開屈離的致命一擊。
屈離眼看介浦不敢接招,哈哈一笑高聲叫道:“小子,怎得還想跑嗎?來來來,先與老夫大戰三百回合!”
屈離故意大聲的吆喝著,果然引起了夏教主的注意,眼睛餘光一瞄見屈離對介浦出手,頓時心內著急。
夏教主很清楚,以介浦的武功,根本不是屈離的對手。自己費盡心思就是想讓介浦逃離海鳴山,若是兒子一旦被殺,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是付諸東流。
衛塵一看看出夏教主的分神,趁著難得的機會,長劍一翻劍招綿綿不絕的展開。
自從衛塵有意將玄冰劍法與青雲劍法融合後,經過這些日子與各路高手的交戰,漸有心得。此時對戰夏教主,青雲劍法的沉穩莊重與玄冰劍法的飄逸鬼魅,完全是水乳交融渾然一體。
衛塵隨心而出的劍招,讓夏教主頭疼不已,再加上擔心介浦有事,如此此消彼長之後,雙方更是攻守異位。
蘇舟幾人一看衛塵漸漸佔了上風,頓時欣喜不已。而卞峰的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狄波一直暗中觀察著卞峰的神情,豈能不明白這位心思縝密的三殿下的心思,於是低聲說道:“殿下,兩虎相爭必有死傷,到那時…。殿下坐山觀虎鬥,高招。”
卞峰轉頭看了一眼狄波,露出一股耐人尋味的笑意。狄波看著眼前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殿下,心裡忽然無理由的泛起後悔之意,剛才自己不該多嘴。
就在此時,衛塵忽然一聲暴喝,一道白光剎那間在半空暴現。只聞得一陣驚雷炸裂聲響徹山谷,眾人只覺得身前一股罡氣激盪。待定睛一看,只見衛塵的劍,已經不偏不倚與夏教主的劍交織在一起。
衛塵催動體內十二分真氣,猛然一震。只聞得一聲脆響,夏教主手中長劍忽然崩裂成五段。
就在眾人驚呼聲中,夏教主右手手腕一抖,斷劍如同流星疾速射向衛塵的胸口。夏教主左手變掌,一記寒冰掌直拍衛塵而去。
這瞬息間的變化,讓眾人震驚不已。蘇舟與金靈兒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小心!”
衛塵只覺得眼前一晃,斷劍已經直抵胸口。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衛塵玄冰劍一橫,剎那間擋下五截斷劍。再趁勢身子一側,避開夏教主的寒冰掌。
夏教主沒想到,自己如此近在咫尺的絕殺,居然還被衛塵避開。就在驚訝之際,眼前寒光一現,只見一道白練乍現。
夏教主心內一凜,腳下急忙一撤,便欲避開對方的鋒芒。衛塵早就料到他會有此想法,腳下先行一步,左手一揚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空掌,結結實實的擊中夏教主的肩膀。
只聞得一聲悶哼,夏教主雖然避開致命一擊,但是肩膀傳來的錐心的疼痛,讓他明白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被衛塵重創。
夏教主疾步退開丈外,轉頭一看自己的左臂,已經痛到無法運氣提起。
夏教主此時已經明白,自己今日可能難逃此劫。但是轉眼一看,介浦在屈離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只有招架之功,幾無還手之力。而神行教的眾教徒,在大內高手的圍攻下,已經死傷殆盡。谷心湖畔,遍佈神行教眾的屍體。卞峰帶來的大內高手,根本就沒有給眾人活命的機會。
夏教主此時心內悔恨交加,更恨烏蘇國主的過河拆橋。於是再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暴喝一聲飛身衝向卞峰。
一直在高崖上看戲的卞峰,沒想到夏教主居然會殺向自己,驚恐之下急忙往後逃去。
狄波見狀,雖然也不敢正面與夏教主交手,但是此時只有他距離卞峰最近。只得倉促間提刀一挺,一刀劈向夏教主。
夏教主心內恨透了狄波的背叛,眼看他居然還敢與自己交手,催動體內十二分真氣,猛然一記寒冰掌,閃電般呼嘯著直擊狄波胸口而去。
只聞得一聲悶響,狄波的身子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三丈開外,跌落在地滾了幾下後便再也無法動彈。
而此時上官曦與邵陽陽兩人,已經疾速飛身掠至卞峰的身旁。夏教主心內哀嘆一聲,知道自己再無機會殺了卞峰。
夏教主正欲轉身,卻聞到一道劍風呼嘯而至,倉促間運氣單掌一擊,只聞得噗的一聲,寒冰掌落了空。衛塵的玄冰劍劃過身旁,肩膀上一道血口噴湧出嫣紅的鮮血。
被屈離貓戲老鼠般的將介浦,眼睛餘光看到父親被衛塵一劍重創,更是心驚膽戰不已。一不小心分神之際,被屈離一指點了亞麻穴,再也無法動彈。
屈離哈哈大笑,衝夏教主高聲叫道:“老賊,你再負隅頑抗,這小賊馬上一命嗚呼!”
夏教主怒不可遏,一聲暴喝,眼中兇光畢現,舉起單掌便欲撲向屈離,卻在遲疑中又緩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