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浟何瞥了一眼常見秋那鬱郁的神情,知道他這是心裡不痛快。但人生在世,哪有過的一生順遂的。
常家這次看似是因為他的事吃了大虧,但換一種角度來說,也算是與樓氏站在了一條線上。
而在此之前因為種種原因,常氏與樓綦帝國的其他世家不太和睦,雖說與盧家有姻親關係,但按照時間來算這份姻親早就該成了,是盧家那邊一直找各種藉口拖延,這才導致這份婚約遲遲沒有動靜。
當時常見秋成日荒唐,對家族諸事很少過問,也不感興趣,對盧家那個丫頭也沒放在心上,所以對此不太瞭解。
而盧家那個丫頭又一心撲在常見秋身上,如果是讓她得知他們家想要退親,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所以盧家那邊也瞞著她。
後面這事也就一直這樣擱置著,婚約既沒有廢除,但也沒有履行,兩家之人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聽說盧家那兄妹兩人在外出歷練之時遇到了異獸偷襲,後遭遇不測,這婚約自然而然的也就作廢了。
雖不知他們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但人確實是死了。
這樣也好,雖然這樣算是與其它世家的最後一點關係徹底斷絕了,但這個時候正好藉著十生花之事與樓氏搭上了關係,恰好解了常家此時尷尬的境遇。
雖說付出的代價是大了點,但也不算是毫無益處。只是可憐了見秋侄兒,他此番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今後一生都要被困守在這天斷戰場,供樓氏驅使。
“見秋,此次前去戰場,你不必像上次一般拼命,跟在我身後即可。”
雖說這次的事也有利用他的成分,但常家對常見秋還是很疼愛的,當然也不想他喪命。
“嗯。”
常見秋相比於以往放蕩不羈的形象來說,此刻的氣質很是陰沉,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後就沒再多言。
常浟何看他這副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只要還活著一切就有希望。”
這樣的話,常見秋已經聽多了,此刻的他心如止水,掀不起半點波瀾。
見他陰沉著臉沉默不語,常浟何也就沒再多說,畢竟這事放在他身上他也接受不了。
眼看著天斷戰場就要到了,常浟何還是提醒了一句:“你這條命現在不是你自己的,不要做傻事。”
常見秋聞言深吸了口氣,幽幽的回道:“知道了,我不會亂來的。”
……
江寧這邊,在拒絕了丁慈安的提議後,她的心思就放在了別的地方。
既然丁慈安這邊沒法得到確切的訊息,要不再試著找別人打聽一下。
內院之中可不僅是學子去了天斷戰場,先生也去了不少。雖然他們之間沒有辦法傳遞訊息,但保不準這些在靈界生活多年之人有什麼特殊渠道來傳遞訊息呢?
想到這,她就有點坐不住了。有了這個想法後,當腦子中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自己煉丹課的先生:錦歌。
無它,僅僅是因為眾多課程中,她煉丹課的成績最好,每次都是滿分。這樣求人辦事也算是有點底氣,畢竟江寧的其它課程雖然經過了這麼些年的惡補,但也只是勉強跟上了眾人的腳步,面對其他先生,她還是有點心虛。
想到就辦,江寧一個起身拍拍衣袖就朝外走去。
還在地上挺屍的丁慈安看她突然朝外走去,下意識的坐起身朝著她離去的方向問道:“你去哪?”
江寧頭都沒回,口中隨意應付道:“找人。”
說罷身影轉瞬間已經消失在丁慈安眼中。
看著前方的清雲峰,江寧本來有些急切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待會該怎麼說。
這還沒等她想明白,一道悅耳的聲音就出現在耳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既然來了,還站在外面幹嘛?”
聽到先生好聽的聲音,江寧無奈只好朝著裡面走去。
這裡她不是第一次來了,對周圍的一切也算是比較熟悉,穿過各色建築進入大殿,錦歌此時正悠閒的坐著,手裡捧著一本書翻看。
江寧進來後也只是懶懶的抬了抬眼皮,手指翻過一頁書籍,這才緩緩開口問道:“這次來又有什麼問題?”
也不怪她如此直接,之前江寧每次來尋她,都是在煉丹上面遇到了問題前來請教,他以為江寧此次前來也是一樣。
聽到她這話,江寧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先生真是厲害,我這還沒進來呢,就被發現了。”
錦歌白了江寧一眼:“少拍馬屁,有事就說。”
她是何等的聰明,僅江寧剛才在門外的躊躇和現如今這番表現就能看出不對,江寧此次前來,肯定不是為了請教問題。
被發現了江寧也不尷尬,這些年她別的沒長,臉皮倒是厚了不少,也算是練出來了。
“我想來先生這裡打聽一下前去天斷戰場的內院弟子怎麼樣了?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回來?”
聞言錦歌放下手中的,看向江寧道:“你來就為這事?”
江寧點點頭:“我師兄也去了天斷戰場,這麼些年一直沒有他的訊息,我有些擔心,就想來先生這裡打聽一下情況”
聽她這話,錦歌倒也不意外,江寧的情況她多少也瞭解一些。她自從來到萬道書院後就鮮少與人交際,與她走的近的就那麼一兩個。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無事,若無意外發生,過段時間就要回來了。”
聽到她這麼說,江寧有些疑惑的追問道:“先生說的意外是什麼?”
錦歌不確定道:“誰知道呢?或許是駐守在天斷戰場的守軍擋不住異獸了,也或許是多年前的慘劇再一次上演,反正在事情沒有真的塵埃落定前,誰都不好下定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