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糧生在門口停留了幾秒,屋裡的聲音還是沒完沒了,他噯了一口氣。
“砰砰!”
“誰啊?”翠蓮起身走過去,一邊問道。
“我,你趙叔。”
把里正迎進去,翠蓮就和婆婆坐在了角落,讓周老六和趙糧生講話。
“你來做甚!”
周老六一張嘴就像吃了炸藥,沒好氣的問道。
昨天趙糧生在衙門雖然沒有幫沈莞說話,但是也沒有偏向周家一分!
保持中立態度,那就是跟周老六有仇!
所以見他上門,周老六非常生氣,冷哼一聲,“這是想明白了,來給我解釋?不用,我已經看透了,平日裡看你挺通透個人,沒想到一肚子壞心眼。”
“里正,你怎麼光站著不說話呢,沈莞可是給我家惹大禍了,這種娘們就應該趕出元寶嶺,禍害!”
見趙糧生遲遲不出聲,周李氏咬牙切齒的說。
“呵,我是真沒有想到……”
趙糧生被氣笑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周家妥妥應了這句話啊!
“昨天縣令大人說的話,都聽見了,今天該辦正事了。”
一句話,屋裡頓時安靜了。
周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彷彿見到了鬼。
這個趙糧生,他怎麼敢!怎麼真敢來得罪人!
“你說啥?我沒聽清楚。”周老六眯了眯眼睛,審視的盯著趙糧生。
“縣令的話,我不能不聽。昨天大振被打板子,這就能看出縣令的態度,如果你不照辦,恐怕會有更大的懲罰。”
事已至此,趙糧生算是看明白了。
他並沒有偏向誰,也是一種錯誤,周老六同樣記恨他。
與其這樣,不如就公事公辦。
趙糧生在心裡默默想了想,其實自家並沒有需要周家特殊照拂的地方。
平時因為村民們總借周家的糧食,他也高看周老六一眼,認為和諧相處對大傢伙都好。
如今來看並不是的,周家想在元寶嶺一家獨大,已經到了很狂妄的地步。
趙糧生默默嘆了口氣,他現在希望沈莞能緊咬不放,讓周家狠狠出一次血!
“老周,你不要裝聽不見,昨天打板子的時候,縣令說的很清楚,他要派衙役來村裡察看的。”
“察看個狗屁!我沒錢,就算修也要等七八十年才行!”
周老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洋洋得意。
“對,等那小蹄子死了再給她修屋!”周李氏掀了掀眼皮,壞笑道。
縣令大人只說修屋,可家裡拿不出銀子就只能等著。
“行,那我去祁家實話實說,你家沒錢,先拖著。”
跟這種無賴,趙糧生無話可說,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氣沖沖的離開了周家。
身後傳來一串哈哈大笑聲,不用看就能想象到周家人的小人得志。
…
趙糧生實話實說,沈莞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如果周老六痛痛快快的拿出銀子,她反而會很驚訝。
“趙叔,麻煩你了。”
送走里正,沈莞梳理了一下思路。
“嫂子,你這是?”
無錯書吧“燒周家。”
祁寒一聽,也不問為什麼,趕緊幫忙。
用破布纏在棍子上,澆了一圈油,簡易的火把就做成了。
“你在家看好弟弟妹妹,我出去一趟。”
即使祁寒非常想跟隨,沈莞還是將他留在了家裡,獨自前往。
午飯過後,村民們是不會立馬下地勞作的。
肚裡的食兒還沒消化,這時候適合午睡一會,或者是去衚衕口嘮嘮家常。
因此沈莞拎著棒棍往村西走的路上,被很多人都圍觀了。
“她拿根棒子幹啥?”
“那可不是棍子,你沒看見,上面還幫著布頭呢!”
“喲,可不是!她那是朝著誰家去啊?”
潘寡婦端著盆,剛從河邊洗衣服回來,定眼一看,驚呼道,“呀,她這是去周家吧?昨天剛從衙門回來,今天又要做什麼!”
“走走走。”
眾人紛紛跟隨著沈莞的腳步,趕往周家的路上。
紛紛擾擾的氣氛,沈莞自然是注意到了,嘴角微微上挑,步伐輕盈。
人越多越好,好戲登場沒有觀眾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