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做魚~”
看見買到白糖的祁寒,沈莞抿嘴一笑,晃了晃手裡的魚。
“嫂子,我需要三文錢,今天賣鹹菜我也幫忙了……你給我三文錢行不行……”
祁寒說前半句還是底氣十足的,可對上沈莞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時,卻又莫名的發虛。
“三文錢,買糖葫蘆啊。”
沈莞看了看不遠處的糖葫蘆小攤,已經察覺他的心思,彎眼輕笑,“你看我手裡買的是什麼?”
“是……山楂。”
山楂?!
祁寒可不是一個笨小孩!立馬聯想到了什麼,有點臉熱,期待的問道,“嫂子你打算給我們做糖葫蘆吃,所以才讓我去買白糖的!”
“三文錢只能買一串,太不划算了,咱們自己做能做很多的。”
見他瞬間明白,沈莞點頭溫柔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祁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幫忙一起做糖葫蘆了!
路邊很多回鄉下的牛車,倆人特意挑了一輛乾淨的。
“哎呦,年輕人就是不會過日子,你花錢買這些做甚!沒有多少吃頭,還弄的鍋裡發腥。”
趕車的老頭旁邊坐著自家老婆子,回頭看看沈莞手中的魚,皺眉唸叨。
誰家娶的媳婦哎,一點都不心疼錢,換成她家的兒媳婦,斷不能容忍花錢坐牛車的!
屁股底下兩條腿,長著是幹啥用的?
你多走幾步路就到家了,為啥花錢搭車,懶,懶婆娘!
想到這,老婆子暗搓搓的翻了個白眼。
但是卻不會批評沈莞搭車的事兒,因為錢是進自己家的兜,她可不幹賠錢的買賣。
後面的倆人:……
我的母語是無語。
沈莞突然後悔挑選了這麼一輛車,早知道還不如和那堆牛糞坐在一起呢。
到村口,原本的那幫人已經散場,都各回各家準備響午飯了。
這樣正好,不用擔心惹人耳目。
“二哥!嫂嫂!”靈兒扔下手裡的抹布撲上來,興高采烈的喊道。
“靈兒,嫂子要給你做糖葫蘆,你看買了這麼些山楂!”
祁寒勾了勾嘴角,看著妹妹的眼神中充滿疼惜。
“嫂嫂,你好厲害!”祁靈兒抱著沈莞,臉貼在她肚子上蹭來蹭去,甜甜的誇讚著。
“行了,小馬屁精,趕緊來領自己的活。”
沈莞輕輕拍了一下小傢伙的肩膀,“你去把山楂洗了,皓兒抱柴火過來,寒兒,你會收拾魚嗎?”
“收拾魚?”祁寒有點懵。
被他盯著,沈莞尷尬的笑笑,解釋道,“我會做,但不會摘裡面的髒東西。”
前世去菜市場買魚,可都是攤主給處理的,如果沒把苦膽摘乾淨,煮熟後會特別的苦。
沒想到祁寒真的會,他扒開魚腮觀察了一會,胸有成竹的點頭,“我見娘弄過魚肚子裡的髒東西,應該也會。”
那條魚還是大哥從河裡捕到的,被娘燉成了一大鍋寡淡無味的魚湯。
雖然不好喝,但是一家人圍在一起還是喝的很開心。
想到這,祁寒有點失落,默默拎著魚到牆角收拾。
娘,你在天有靈如果能看到,就放心吧。
現在嫂子像變了個人兒,她對弟弟妹妹都很好,還給我們做各種好吃的。
相信等大哥考取功名後,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沈莞不知道祁寒在胡思亂想,她正在努力回憶糖葫蘆的做法。
之前沒少看美食博主的影片,所以各種美食都會一點。
但會是會,就是不太精!
比如現在,她就想不起具體的分量應該加多少。
糖和水的比例,到底是2:1,還是3:1呢?
“嫂嫂,還要加嗎?已經好多了。”
祁靈兒加了兩勺白糖,沒聽到喊停,猶豫的又挖了一勺。
“加進去吧。”
沈莞也分不出最後的比例到底是多少,鍋裡是白花花的糖粒子。
耐心等到鍋裡的大泡泡變成小泡泡,然後用筷子蘸取一點糖漿,快速放到涼水中冷卻。
這時如果迅速形成糖衣,那就是成功了。
幾個孩子屏住呼吸,眼看著薄如蟬翼的一層金黃色糖衣包裹在筷子上。
成了!
沈莞不慌不忙把所有的山楂球倒進去,然後迅速翻滾一圈。
最後用鏟子鏟到準備好的木板上,等待它慢慢變脆。
“筷子太粗了,容易把糖葫蘆串壞。你們先嚐嘗,若是好吃咱們抽空去劈兩根竹子,用竹條串糖葫蘆。”
小孩們是一點都不介意有沒有籤子,眼巴巴的盯著糖葫蘆。
“吃吧吃吧,這是糖球,咱們自己做的糖球。”
見狀,沈莞噗嗤一笑,趕緊讓小饞貓們開動。
祁靈兒伸出小手拿了一個糖球,一口咬下去,“嘎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令人不由吞嚥口水。
“妹妹,好吃嗎?”祁皓明知故問,眼珠子已經粘在山楂球上了。
“好吃!三哥你快嚐嚐,二哥,嫂嫂你們也吃!”
外甜內酸,祁靈兒被酸的直擠眼,但又貪戀外面那層糖衣,吃完一個又一個。
“真好吃,雖然沒吃過鎮上賣的,但是我猜肯定沒有嫂子做的好吃!”
祁寒頭一次這麼直白的誇讚嫂子,話說出來自己先整了個大紅臉。
“寒兒,你把這碗給趙叔送去。”
叮囑完祁寒,沈莞也端了一碗起身走了出去。
…
無錯書吧蘇家,蘇大娘看見來人趕緊迎了上去,“祁家的,你那房子咋辦呢,我讓你叔去後山弄點樹枝子先圈起來吧?”
慈眉善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焦慮。
而抱著孩子的桂花,也預設了婆婆的提議,沒有吱聲。
滅火一事,沈莞的護犢子行為,讓他們對祁家媳婦的印象有所改變。
這女子也不是特別的壞……之前應該是鬼迷心竅了,如今重新做人,那就是好人。
“蘇大娘,我做了點糖球你們嚐嚐。房子的事,縣令昨天說了,歸周家負責修繕,謝謝你的好意。”
沈莞嗓音含笑,溫聲說道。
周家的事情沒有必要隱瞞,相信不久就會有更多的知道。
“周家修繕?他能……他兒子不是……”
事情的發展趨勢顯然超出蘇大娘的認知,她既想說這又想說那,最後竟語無倫次了。
也是,聽起來相當的荒唐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