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顱的一番話讓人聽得非常入迷,彷彿黑顱所講述的是一個傳奇故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龍飛揚是要比當初的楊寬還要強的。
因為根據現有的資訊可知,楊寬是徹徹底底的敗在了微人的手裡,而龍飛揚卻在面對微人的時候擁有一戰之力。
更不可思議的是,龍飛揚竟然能指出微人遊戲的漏洞,並對其進行查漏補缺。
那是否說明,能夠意識到遊戲漏洞的龍飛揚,本身就具備戰勝微人的實力呢?
“你知不知道楊寬這個名字?”蘇沐晴也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能從鬼怪口中問出之前發生了什麼,那麼一切都會明瞭了,畢竟楊寬當初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整個死障罪地都應該知道他。
然而,聽到這個名字,黑顱卻是面色凝重,巨大的頭顱在此刻抽搐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黑顱難掩情緒上的波動,任誰都知道他在說謊。
黑顱說完之後,下意識抬頭看了看血色的天空。
冥冥之中,黑顱在忌憚著什麼。
似乎楊寬這個名字在鬼怪口中是一個禁忌。
“那好,我知道了,你不能說,接下來關於楊寬的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可以嗎?”蘇沐晴機敏道。
黑顱點了點頭。
“明毅和龍飛揚之前是不是楊寬的戰友?”蘇沐晴問道。
黑顱點了點頭。
“楊寬在和微人決戰的時候是不是背叛了所有戰友?”
黑顱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迅速的搖頭。
“是也不是?”蘇沐晴秀眉微皺。
黑顱點頭。
“龍飛揚能和微人打平,楊寬敗給了微人,是不是龍飛揚更強?”
黑顱點了點頭,但又再一次迅速搖頭。
答案依舊模稜兩可。
“好了沐晴,就這樣吧,之前發生的事,不太可能透過鬼怪窺探全貌,微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楊寬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道。
蘇沐晴嗯了一聲,她也知道這種問話方式太過於勉強了。
聞言,黑顱鬆了口氣,他再次抬頭看向天空,確定沒有任何異常才放下心來。
“你看看這個東西,知道是什麼嗎?”楊寬拿出了鬼人查度死亡之後掉落的手牌。
手牌上籤署人的名諱正是“無法認知”。
“什麼?看什麼?”黑顱一臉疑惑。
“就是這個,你知不知道上面說的是什麼意思。”楊寬把手牌遞了過去。
“你手上什麼也沒有啊。”黑顱巨大的雙眸斜視了楊寬一眼,似乎覺得楊寬在耍他。
眾人見黑顱嚴肅的表情,知道他並沒有裝傻充愣,而是他真的看不到這塊手牌。
“麻痺的,你裝什麼呢?這塊鐵牌,鐵牌啊!”張文傑一把搶過手牌,懟到了黑顱的眼前。
“張文傑,冷靜點!”常武上前拉走了張文傑:“正好,沈元義說過,可以試試這個世界受不受物理規則的限制。”
常武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部手機,開啟了拍照功能,對著手牌拍了一張照片。
顯然,既然黑顱看不到手牌,那常武倒想看看黑顱能不能看到拍出來的手牌照片。
然而,結果卻是讓所有人寒毛聳立!
拍出來的是一張灰白色照片,而照片上,竟然是鬼人查度的七竅流血的模樣!
鬼人查度的照片就在手機裡詭異地笑著,鮮血橫流,彷彿活過來了一樣!
饒是刑警出身的常武,都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那張詭異的臉,死死地盯著每一個人!
儘管只是一張照片,可是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去,都能感覺到查度的【目光】正在凝視著自己!
膽子小一點的趙一帆和幾位女生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
那根本不是照片!
“你,你能看見這個嗎。”常武最先緩過神來,他把手機遞到了黑顱面前。
“這是?查度?原來你們贏的是他啊。”黑顱突然戲謔地笑了起來。
“少廢話,鬼人死後留下的手牌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是【長存持有許可權】?”常武毫不避諱道。
“對不起客人,無可奉告。”黑顱巨大的身軀面無表情。
“無可奉告?這一次居然不是【我不知道】了。”沈元義推了推眼鏡,捕捉到了關鍵資訊:“這麼說你是知道的,所以鬼怪也會受到限制嗎?”
“是的客人,既然到了這個層次,請恕我無能為力。”黑顱平靜的開著車。
眾人面面相覷。
因為有【規則】的限制,鬼怪也不可能透過罪惡交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面試者】。
更不要說鬼怪根本看不見【手牌】,也不可能知道【無法認知】。
雖然鬼怪一定掌握了很多【面試者】都不知道的資訊,但似乎沒什麼辦法能撬開它們的嘴。
即使是【罪惡】這種硬通貨也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車忽然停了下來。
“好了各位客人,我們已經到了城南大學城,請支付我們約定好的30罪惡。”黑顱慎入的面孔微笑道。
楊寬點了點頭,伸出右手,一股黑煙從手腕處飄出,沒入了黑顱的眉心。
楊寬的罪惡減少了30。
“等一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楊寬抵住了車門,突然問道。
“客人請講,這個問題算我贈送的。”黑顱平靜的說道。
“龍飛揚與微人打平的遊戲內容是什麼?”楊寬略帶期許道。
“不知道,客人您應該明白,微人是不會公開自己的遊戲內容的,鬼聻希夷也一樣,我只知道那個遊戲的名字叫做【愚者敗國】。”黑顱搖了搖頭道。
是的了。
微人怎麼可能會傻到公開自己的遊戲內容?這種行為豈不是給了所有人無限的時間,來破解自己的遊戲嗎?
楊寬點了點頭,沒有感到失望,似乎覺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麼,謝謝惠顧,再送你們一句話吧,鬼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崇伶】屬於最難對付的鬼人。”黑顱把眾人送下車後,說罷便一腳油門離去。
楊寬捋了捋思路,聽完黑顱的話之後,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雖然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楊寬是怎麼失敗的,但至少,這並不是一個死局。
“麻痺的,這字念啥啊?什麼謀大學?”張文傑看到了面前的大學校名,說道。
“剗謀大學,諧音【鏟】,這個名字很熟悉,應該是寓意著什麼。”沈元義眉頭一皺。
看著這個名字,沈元義只覺得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這兩個字他絕對見過,但是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剗謀,這兩個字的出處是什麼來著?”沈元義一邊嘀咕著,一邊敲著自己的靈覺骨。
“剗舊謀新,出處是這個成語。”王生突然發話,一下子點醒了沈元義。
“沒錯!就是這個成語!你怎麼會知道的?”沈元義有些不可置信。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沈元義自認為學富五車,文學功底深厚,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如王生這麼個商場上的生意人。
“喲呵!沒看出來啊老王,你這中年油膩老登,肚子裡還是有點墨水的嘛!”張文傑走過去摟著了王生的脖子,一臉不正經道。
“我辦公室裡有一副定製的字畫,就是這個成語,使用的是和這裡一樣的通假體,‘剗舊謀新’和‘推陳出新’、‘革舊鼎新’差不多是一個意思,我可不是一個腐朽的人。”王生說罷推開了張文傑的手,還不忘瞪了張文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