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子靜靜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感受著秋天在身上四處撩撥的風聲,葉子一片兩片挨著沉沒在水中,混著樹枝漂浮在水面上,有許多小孩疊了許多紙船放在水面上,飄不了多遠便被水淋溼打翻在湖水中,但他們仍然樂此不疲。我也從其中一個小孩手中借過來一張粉色的手工紙,折了一隻千紙鶴,透過夕陽看她在空中落下翅膀的身影。
我轉過腦袋看了看身旁的葉子,她已經靠在長椅上睡著了,霞光打在她白皙透徹的臉龐上,柳眉微蹙,一隻枯葉宛如蝴蝶般緩緩墜落,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頭髮上,有一種歲月靜好,時間為之所停留的美好感覺。我側過身,慢慢貼近她的臉龐,想要用手輕輕為她取下發梢上的那片枯葉。
近距離的接觸之下,她姣好的容顏便落在我的眼中,令我的心緒牽動,好似我的整個心便已沉淪在她溫柔的目光中。在不小心接觸到她面板的那一刻時,她卻睜開了眼睛,用一種不可訴說的眼神看著我。她淺淺的呼吸聲落在了我的臉上,癢癢的,卻是很甜的味道。風吹亂了心情,更吹亂了這個季節的溫度,我紅著臉,從她的身上下來,重新靠在了躺椅上,將那片枯葉舉過頭頂,看著往事映襯在它上面發光的景緻,好似我的青春已經泛黃,就像這個季節一樣,為數不多的青春即將沉沒在眼前的湖水中。
葉子不知何時已蹲在了湖邊,用手中一紙小船划著波瀾的水面,許多小孩圍在她的身邊,或許是她天生麗質的緣故,所以小孩們很樂意帶著她一起玩。但她疊的紙船歪歪扭扭的,很醜,在水面只是歪著身體前進,一點美感也沒有,只是很快就一腦袋鑽進水裡便沒了影子,遭到了孩子們的嘲笑,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反駁,因為她折出來的玩意真的很一言難盡。
看著她少見吃癟的一面,我忍不住嘲弄道,“喲,我的美女總裁大人,現在酒店的業務都拓展到西安市的漁業了,不得了,不得了啊”
“那你還坐在那裡說風涼話,今天要是我贏不了這群小屁孩,你就立刻收拾行李從我家離開”,她站起來,有些滑稽地插著腰,眼神帶著堅定看著我。
我被她這充滿童真的表情所感染,追憶以前的年華里,我們就是這樣手拉著手度過了人生的十幾個春秋,直到今天仍然歷歷在目,如數家珍。彷彿在此刻我和她的距離並沒有那麼遠,她還是葉子,我還是小七,那個騎著腳踏車載著她穿越麥田小路的青澀少年。
“看我的吧!”,我大喝一聲,從長椅上站起來,然後快步來到池塘邊,在葉子旁邊和小孩們蹲到了一起。我從地上拿起一張摺紙,然後從懷裡的兜兜中掏出一隻筆,遞給了葉子,說道,“我可以讓你寫一個願望,然後讓這隻小船載著他到達對岸,終有一天就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