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面對這場景,神色平靜。
就這?就這?
你們就這點手段?
這幾個臭魚爛蝦給的壓力遠不如那美豔的狐妖,甚至都不如那愛講規矩的老猿。
還敢給我笑!
氣抖冷。
頃刻間他動了,一腳踏碎了地面青石,屋內音爆聲四起,整個人直直向盧越義快速掠去。
兩者本就相距不遠,眨眼間便到其跟前。
手中緊握的長刀揮砍著直奔盧越義脖頸薄弱之處,赤紅色刀罡映紅了他的臉頰,刀鋒之處還有破空之聲。
盧越義麵皮之處隱約還感到灼燒之感。
“啪嗒~”
頭顱掉落在地,眼睛瞪的極大,甚至他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殘留在斷面的赤紅色刀罡灼燒著血肉。
果然跟茶肆中的那幾只妖魔一樣,全身皆無半點鮮血。
房間裡此刻寂寥無聲,只剩細微灼燒的“滋滋滋”聲,不久頭顱屍身皆化為黑煙消散。
【
倀鬼(凡胎九段)
壽命:0
】
易歌面帶冷笑的望著他們。
“笑啊?”
“怎麼不笑了?”
“剛剛你們不是還很開心嗎?”
盧越義的突然被斬,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季。
他生前本就是凡胎八段的武者,比這兩個錦衣玉食的少爺小姐強了不知道多少。
化為倀鬼以後,修為不退反而略有精進。
看見眼前人畜無害的青年暴起殺妖, 這般游龍的身法及如此狂暴炙熱的刀罡。
就算隔著這麼遠,赤紅的刀罡依舊灼得他麵皮生疼。
該死,看走了眼。
這哪裡是隻待宰的羔羊,分明是一隻噬妖的惡鬼。
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不,不只是啄眼這麼簡單,分明是來索命的。
逃,不逃會死。
身隨心動,王季雙手扯過一旁的祝瑩菲向著易歌推去,自己則向著視窗處快速逃去。
他期望藉著同類的身體阻擋這惡鬼片刻,為自己爭取寶貴的逃命時間。
逃,只要逃到虎君那裡就安全了,想來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大殿上等著吃食兒。
大力之下,祝瑩菲還沒反應過來便向著易歌那裡跌去。
不過她很快停在易歌面前不得進寸。
一隻白皙修長的雙手捏住了她的面門,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但她卻沒有在笑容之中感受到一絲暖意,更多的是刺骨的寒意。
如同跌落進那無底的幽暗深潭,冰涼的潭水一點點淹沒自己。
她想驚叫。
易歌卻有些鄙夷的看著她。
原來妖魔也會這般怕嗎?
真丟妖的臉啊。
我還是喜歡你剛剛桀驁不馴的樣子。
他左手五指微微用力捏了捏她臉頰,威脅著讓她別亂動。
右手則四指握刀,緩緩伸出一隻食指放在唇邊。
“噓~乖...安靜。”
隨後在祝瑩菲驚懼的注視下,右手平舉長刀,刀尖對著正打算跳窗逃走的王季。
元力順著手掌緩緩渡氣於刀身,刀身止不住的顫抖,上面蒙著一層金色薄霧。
刀尖前邊猶如水面一般泛起波瀾,閃耀著金光,水面緩緩探出了元力匯聚的長槍。
易歌第一次實戰使用【蕩魔玄功】,還不清楚這武學是何等威力。
如果全力施展,動靜太大驚到了那妖魔,它逃了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大約只輸送了體內的大約四分之一元力就停止灌注。
待槍尖成型。
輕聲說了一句:“去”
它們得到了指令紛紛激射出去。
王季聽到動靜回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的金光。
“不...不!”
在他的驚懼聲中金色長槍穿透了他的身體,餘勢未消般裹挾著他撞破了木質牆壁,洞穿了地面的青石。
轟鳴聲不斷,皆是金色長槍洞穿青石之聲。
青石碎裂的聲音在幽靜無聲的古剎裡傳播著。
而下面的王季早已煙消雲散。
【
倀鬼(凡胎八段)
壽命:0
】
“糟了,這動靜也太大了些吧。”
易歌皺了皺眉,臉色有些無奈,不是對這威力不滿意,而是他怕那暗處他們說的虎君逃了。
哪能想才四分之一元力動靜都如此之大。
而且為何元力幻化成了長槍,這麼長也只有槍頭有點殺傷力,極大浪費了元力,自己後邊得琢磨琢磨解決辦法。
此刻祝瑩菲深凹的雙眼快要凸出來一般,心生絕望。
自知命不久矣的她,滿臉怨恨,語氣嘶啞:“我知道不會放過我,但是你殺了我們,虎君不會放過你的。”
“易大哥,我在下面等你。”
“?”
賤人你有取死之道。
易歌有些生氣,隨即五指用力捏爆了她的頭顱,不出意外沒有紅白之物四濺開來,有的只有血肉化為黑煙,緩緩消散。
【
倀鬼(凡胎九段)
壽命:0
】
易歌再隨手解決兩個隨行的小廝。
【
倀鬼(不入流)✘2
壽命:0
】
他有些興致缺缺,這些妖魔都沒給他帶來壽命,這是為什麼?
......
了釋突然睜開了眼。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了悟的呼吸聲,偶爾從他嘴裡傳來幾聲囈語。
“這雞腿好吃!”
你這臭小子,還吃雞腿,破戒了知道嗎?
算了此件事了,了悟做個酒肉和尚也好,。
至少死時也算了無遺憾。
了釋幫他把被子蓋好,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他沒有點燈,這裡生活二十餘年,寺內的一花一木皆瞭然於心。
藉著淡淡的月光,他調整了方向,向著王季所在方向走去。
這幾月來師兄弟們接連的失蹤,還有師傅那為虎作倀的行為深深刺痛了了釋。
幾個月的隱忍,他突破到了凡胎七段。這點他連師父都瞞住了,就為了今日。
這幾隻倀鬼經常合夥騙無辜的旅人上山,其中最強的就是這隻凡胎八段的妖魔。
只要自己把那虎妖的爪牙都解決掉,拜託那人帶著小師弟下山去,自己留在這裡擋住那虎君。
如果擋不住的話,以自己凡胎七段的肉體,想來那虎君也會忍不住先吃了自己,再去尋我那小師弟。
真到那時只希望自己能夠堅持久些,那虎妖可以吃的慢些。
自己已然是盡力。
如此這般都還皆命喪虎口,那來世這佛不信也罷。
佛若不渡我,我便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