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時分,天際逐漸變亮,雲彩染上了淡淡的橙色,村莊籠罩著淡淡的薄霧。
有人粗暴地叩響了小院兒的門。
“來了,來了。”
女人急慌慌的開了門,見外邊的幾個虯髯壯漢,神色有點緊張。
“怎麼是你,李老頭呢?”為首一個黝黑的漢子疑惑問道。
女子神色有幾分異樣感覺,但還是按照昨晚易歌教她的,指了指地上的麻袋解釋說:“李老漢自己建功心切,等不及你們來,昨晚上就自己動手了。不過對方也是練家子,慌忙之中放跑一個另一個裝麻袋了。他知道自己闖禍了,天不亮就主動去跟香主請罪了”
壯漢色眯眯的看了看女人的身段,點了點頭,又進屋隨意逛了逛。
看著背對他躺著的陸晨,有點曖昧的看了一眼女子。
“咋...昨晚累著了?”
陸晨模仿昨晚青年的聲音“嗯”了一聲。
周圍的大漢鬨笑道。
女人被他們看的臉頰緋紅,不好意思的撫了撫青絲。
壯漢們發現屋裡沒什麼異常以後,幾個人抬著麻袋就離開了。
待人走遠後。
婦人扶著門框久久佇立。
“妹子,你就把心放肚子裡,等著頭兒回來告訴你好訊息。”陸晨打著哈欠安慰著婦人。
見婦人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回房補覺去了。
………
一片山谷中,鬱鬱蔥蔥的樹木遮天蔽日,陽光都遮擋在外。
漢子們穿行其中。
“聽說了嗎?上仙擒獲了一名鎮妖司的女校尉,那模樣、那身段……嘖嘖嘖,要是能讓我快活一回,就算是死我也願意。”
“是啊,是啊,那小娘皮武功高強,上仙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拿下。聽說這次昇仙大會,這小娘子才是主要……….”
“鎮妖司,女校尉?”
麻袋裡邊的易歌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顛啊顛,一路上聽著大漢們的交談夾雜著葷話,易歌漸漸有些興奮起來。
…..
被粗暴的丟進了一間地窖內,易歌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狹窄的地窖裡,空氣瀰漫著潮溼和腐朽及排洩物的惡臭味,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陰暗的角落,一切都顯得壓抑而沉重。
牢房內的幾人都或躺著、或坐著了無生氣,彷彿認命了一般。
唯獨一女子盤坐在地窖中央,屏息看似在運功療傷。
她年方二八,就算現在身在地窖中神色疲憊,髮型凌亂,也難以掩蓋她的貌美容顏。
一襲幹練的武者服飾,深藍色的長袍上繡著“鎮妖”二字的銅色線紋,既顯得威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她身材高挑,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烏髮如漆。
用易歌的話來說就是好生養,能生一個大胖小子,給人一種月經規律,準時,量大,沒有炎症的氣血飽滿的美。
…..
慕清雪看著幽暗狹小的地窖,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怪就怪自己第一次帶隊執行任務,好大喜功太輕敵了。
鎮妖司原本派她領著一小隊前去探查幾個縣城,幾年了都未曾上報妖禍,看看是否情況屬實順便進行鎮妖司三年為期一次的考核。
她卻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就單獨一人去負責探查一個縣城,提高效率想盡快交差,也好漲漲師傅的面子。
沒成想剛來到蒼雲縣所屬白雲村就發現端倪,幾番探查後來到了這裡,跟那狐妖打了一架。
可誰知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被那老狐封了經脈,被上了鐵鏈跟這些凡人一起丟進了地窖。
她唯一生機就是儘快衝破封印,哪怕封印鬆動一絲也能再做打算。自己已經消失了三天,也不知道小隊其他人在其他縣城進展是否順利。
“哎,還是怪自己缺乏歷練,不聽師尊他老人家的話,妖魔都不是蠢笨之輩需自己處處小心,如果自己能脫困,自己一定戒驕戒躁……如果自己死了,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幫自己報仇的吧?這老頭子肯定會很傷心……"
估計想到傷心處,慕清雪眼眸微紅,朱唇微抿,我見猶憐。
易歌這邊想過去跟她套套近乎,自己身上還有四百多年壽元,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功法給自己升級,看看能不能從這女的身上套出些鎮妖司的秘籍武學。
檢索了下腦海中的搭訕秘籍,發現上輩子自己單身狗一個,沒啥經驗。又看了看現在的?易扒皮更直接,一般是直接上手四處摸索,簡單就一個字“脫”,三下五除二直奔主題。
算了。
“你怎麼被抓的?”易歌蹲在她旁邊,面帶微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慕清雪看見有人看向自己,連忙變了臉色,杏眼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繼續運功,想要衝破封印。
易歌自討沒趣,就盤坐在她旁邊。他在想怎麼才能從這女的身上拿到功法。
救她一命?
思來想去,只有這條最可行。
於是又來到她的身邊,對她輕聲說:“我是蒼雲縣的除妖主事,來這裡奉命除妖”
為了增加她的可信度,還順手扯斷了她的手上的鐵鏈。
“想活命嗎?”
她神色有些震驚,上一秒還覺得自己要香消玉殞,下一秒就來個救星,但她還是嗓音略帶清冷的回道:“嗯”。
“那咱說好,我救你的話,你得拿武學來換。”
“嗯嗯….嗯!?”
“你想要什麼武學?”
“天階有沒有?”
“沒有!”
“地階呢?”
“也沒有!”
“怎麼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一個鎮妖司的堂堂校尉,到底有什麼武學?”
慕清雪翻了翻白眼,現在有點想殺了他,感覺他完全拿自己開涮。
天階武學整個大魏有沒有還不知道,地階武學也只是聽說過。
這傢伙一開口就是天階,當我是什麼?
“只有黃階的。”或許被他一開口就震驚到了,她有點心虛的回答。
黃階!
易歌欣喜的說道:“成交,等我救了你,你就給我。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那你要怎麼救我?”
“保密!”
“……”
慕清雪看著他躺在地窖中,還高興的搖著腿,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頭,我大概是瘋了,我居然指望一個瘋子來救我。
師父,快來救我啊!
......
昇仙會——
“凡塵俗世,你我皆苦.....”
眾人虔誠地在暗紅的地面上跪拜著上方薄紗遮掩的身影,高喊著昇仙教的教義。
她身後是他們日夜不停雕刻出來的巨大神像,神像悲憫的看向眾人。
狐白淺很享受眾人跪拜,如奉仙神一般,這也是為什麼自己跑到這裡創辦昇仙教,還要求村裡的人跪拜自己的神像,伴隨著他們的跪拜供奉,她感覺體裡有一絲絲的願力。
人啊——只要給他們一點點權利跟力量就會想盡辦法的取悅自己,哪怕自己是妖魔。
“時辰到了,開始吧。”黃鸝出谷般的嗓音透過薄紗傳到眾人耳中,嬌媚而動聽。
“謹遵法旨,來人,帶供品。”
她身旁正是易歌昨天晚上看到的香主,此時的他一身白衣,簇擁在她右後方,望著坐在座椅上享受著眾人跪拜的狐白淺,偶爾偷瞄她如柳條般的嬌頸,再往下的雪白及白色煙紗裙束縛住的豐滿,眼神恭敬中透露著一絲火熱的慾望。
......
地窖中
來押人的守衛眼中透露著興奮:“各位該上路了,你們誰先來?”
聽到這話的地牢的眾人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表情,大難臨頭、死亡將近,他們都哭嚎著,就算慕清雪也有點自怨自艾,唯有易歌臉色如常。
“我!”
在一陣哭嚎聲中,易歌主動報名。
經過慕清雪身邊的時候故意壓低嗓音道:“等下你別亂動,等下我來救你,記得我們說好的!”
慕清雪望著他認真的神情說著救自己,她臉頰突然有些燙了,聲如細蚊地應了一聲:“嗯”
守衛都沒想到會有人主動第一個,如此積極,把他都整不會了。
還有人主動送死?
好好好成全你
他押著易歌來到中央的祭壇,祭壇地面暗紅色的血跡,有些還未乾,微微一聞還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他感覺下方跪拜的教眾呼吸急促,雙眼血紅,眼神炙熱就如同野獸一般,想把自己生吞活剝。
再看上方,白衣如雪神情冷漠的男子及薄紗中的女子,清風吹拂盪開薄紗依稀可見其面容,挑眉淡掃如遠山,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瓏膩鼻,膚若白雪,朱唇一點更似雪中一點紅梅孤傲妖冶,簡直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人間仙子。
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