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文字如白煙般飄散,又迅速浮現排列出新的文字。
【第1年:你修養身息,身體傷勢復原】
【第2年:你開始苦練狂風刀法,日益精進】
...........
【第10年:忽感舞刀生風,伴隨刀身流動,刀法越發迅猛。】
【狂風刀法(大成)】
【第15年:狂風刀法越發熟練,各類招式瞭然於心,揮刀之間,隱約有龍捲形成。】
【狂風刀法(圓滿)】
【第16年:毫無精進,你有些沮喪。】
............
【第36年:你除了招式要領更加精進以外,依然沒有突破。苦修30載沒有進寸,你感到絕望,偶感腦海 一位劍客以靈活的身法閃轉騰挪避開箭雨,隨手一刀,刀罡如風,刀意如龍。】
【第40年:狂風狂風,沒有靈活的身法,如何更進一步。】
【第41年:轉瞬而逝的靈機被你抓住,你突然頓悟一般...】
【第44年:狂風刀法(圓滿)破限 狂風絕息斬(黃階下品 入門)】
【踏步(入門)】
隨後文字如煙般消失。
或許是生死之間腦海中無暇顧及其他,狂風刀法進階了。
修為反哺回自身,癱坐在地下的易歌突然渾身的不適感消失,取而代之是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身體內源源不斷散發出的蓬勃活力。
感覺就像是自己沉心靜氣、無慾無求地潛心修行了幾十載。
他伸出雙手,手指依舊白皙修長。
下意識地握了握拳,感受了下這具充滿力量的身體。
很好,感覺全身用不完的力氣。
猿魔見他起身,神色開始變得不善,原本近乎醜憎的臉孔上,漸漸泛出一抹掩飾不住的兇惡之色,隨即便獰笑道:“好好好,還能站起來!那就咱們就好好耍耍,桀桀桀桀...”
它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右手手指呈抓握狀,黑色的指甲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讓人凜冽的寒光。
迅猛無匹地向著易歌撲去,這一爪的力道怕是可以直接扯下易歌的半邊身子。
易歌眼中瞳孔微縮。
剛剛那猿魔快如閃電的一掌,如今看來卻有些慢?
他微微一側身,輕描淡寫的避開了猿魔看似必中的一記撲殺。
隨後順勢掄動左臂,出手又快又狠,一記沉悶的拳響落在猿魔的下顎上。
猿魔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擊中,直接空中轉了一圈,“啪”——隨後雙膝猛的砸到地面上來,在跟易歌行跪拜之禮。
它的心中驚愕不已,神色變得十分慌亂,止不住地咆哮著:“怎...怎麼可能?”
這小子前段時間如同忠犬一般對自己搖尾乞憐的景象歷歷在目,轉過來今天就給自己一個大逼兜兒?
他何時有如此修為?
感覺就像你揮刀砍砧板上的魚——明明對準了,但是不光沒砍到,魚還高高跳起來甩了你兩個大耳刮,還隨便甩了你一臉水。
“假的假的”
但是它下顎的疼痛、嘴角流著的鮮血及雙膝處傳來的痛感卻做不得假。
“我說...”猿魔掙扎著想要起身。
什麼毛病,反派話都這麼多?
隨後青年又直接一腳將其踹飛。
趁它病就要它命。
遠處的青年微微弓著身子緩緩拔刀。
刀身在月光的對映下閃動著幽光,待氣勢積蓄至頂峰之際揮出,墨黑色的刀身攜著青白色的刀罡極速向猿魔襲來。
猿魔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寒芒,臉慘白,眼睛瞪得極大,不停驚叫道著。
“等等...等下,我....”
“噌”——快,太快了。
猿魔話還沒說完,只能絕望的看著易歌踏風而來,飛舞的狂風壓的它動彈不得。
“撲哧...”
它眼睜睜看著墨黑色的長刀斬斷了自己的頸脖。
離體的頭顱依稀聽見耳邊青年的呢喃聲:“狂風絕息斬”
“噗...嘶嘶...”無頭猿屍猛地噴灑出溫熱腥臭的血濺射在四周,也沾染了青年一身。
猿獸掉落在地,臉色驚懼。
狂風也漸漸平息...
【
猿魔(不入流)
壽命:42/192
剩餘150年 已吸收
】
【氣血:1】
【剩餘壽元: 1年、道友壽元:150年】
易歌吐出胸中濁氣。
神情有些驚訝,明明第一次握刀、第一次殺妖,妖血噴的一臉都是,心中更是慌得一匹,但是這身體卻出奇的平靜,彷彿重複了千萬次。
隨後急忙摸了摸帶血的臉頰,感受到臉上面板光滑,又看了看雙手依舊白皙。
“還好還好,沒有變成老頭。”
看來金手指的苦修四十多年不會影響我本身壽命。
易歌神情雀躍地收起帶血的長刀,長刀入鞘後舌頭還下意識的舔了一下沾染在嘴角的溫熱鮮血,一股鐵鏽腥鹹之味直衝大腦。
“喝呸~”急急忙忙啐了一口,有些略帶嫌棄的說道:“畜生就是畜生,真的是臊的慌。”
突然間
他只覺得渾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虛汗來,大口喘息,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身不由己地頹然坐下。
“不愧是黃階武學,威力嚇人,但是這一擊就抽乾了我體內所有的元力,要是再來兩個妖魔,我怕是明天可以直接當肥料了。”
“而且一隻猴妖能活兩百來歲,這也太誇張了吧!要是妖魔都能活這麼長,還都這麼強,那為啥現在還有人啊?”
“大魏是怎麼維持到現在的呢?”
“不應該皇帝老兒都該是這帶毛畜生嗎?”
他準備就地躺下休息,但隨即想了想荒郊野嶺,萬一妖魔還有同夥呢?
只能望向神廟的方向喊了喊:“那誰,能過來扶我一下嗎?”
本就在神廟門口張望的母女二人聽到青年的喊聲,戰戰巍巍的小跑過來。
臨近了,婦人看著眼前趴著的妖魔屍體,四處濺射狀的鮮血,不遠處帶血的妖魔頭顱。
“這是死了?”婦人有點不敢相信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妖魔就這麼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易歌則略帶疲憊的語氣調侃道:“死透了,如果都沒頭了還能站起來,我這邊建議我們直接自殺比較好,畢竟我是打不過刑天的....好了好了,別看了,有力氣沒?過來扶我一下,腿軟了。”
少女見他渾身汙血狼狽極了,右手遞出布帕,左手撐著膝蓋俯身望著青年怯生生地說道:“吶~這個給你擦一擦。”
她見青年沒接,估計是累極了,就自顧自的幫忙擦拭青年身上的汙血。
易歌望著眼前容貌娟秀的少女詫異的問道:“你不怕嗎?”
少女迎著青年明亮的目光回答道:“有點,但是你殺了妖。”
他的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換,整個臉龐都呈現出難以辨識的複雜之色。
前一秒還是貪圖她身子的惡捕,下一秒殺了個妖就成好人了?
真是諷刺啊。
婦人目光膽怯的偷瞄了他一眼,本想呵斥女兒,但是青年舉手打斷了她。
“扶我起來吧....”
婦人聞言伸手把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易歌借力起來踱步向前,少女則跟在兩人身後。
一輪銀月掛在高高的天上,灑落下幾縷潔白的光芒,月光下兩大一小的身影緩緩向縣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