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一個不留神,身上就被別人打兩拳, 身體還被牢牢地壓住,想反抗都沒有辦法反抗。
他硬是扭頭看到了後面那個瘋狂的身影,這人不是白寡婦,又能是誰呢?
老五咬牙切齒,心想這個娘們兒現在竟然敢打他,等他以後結婚了,娶了她看自已不好好收拾她,“停下,你快點停下,快給老子仔仔細細的看看你打的人到底是誰?”
白寡婦衝著他轉過來的臉,啐了一口唾沫:“呸,你管我打的是誰?我打的就是你,你個老王八蛋,竟然敢讓我兒子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呀?你個天殺的,看老孃今天不打死你。”
白寡婦渾身顫抖著,怒意讓周圍的人紛紛都能夠感覺的到。
老五身上是一拳一拳密集不斷的拳頭,打的他生疼,雖說女人拳頭的勁兒不大,但是白寡婦現在怒氣十足,顯然已經是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氣了。落在身上少不得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白寡婦彷彿自已的手和腳感覺不到疼痛,機械般地朝著男人拳腳相向。
老五硬的不行,來軟的,他放緩了語氣,放柔了語呼叫他所以為溫柔,但是在別人耳中聽起來格外猥瑣的聲音說:“乖,快放下手來吧,我馬上就要娶你了,你不能對你家男人這樣呀,對不對?等我娶了你之後,我肯定好好疼你,好好愛你,讓你過上好日子,天天寵著你,咱們就是一家人。”
段青雲聽著他這話,都快吐出來了,一巴掌扇向他向後張望的腮幫子上,還不等老五將他那愛意深沉的雙眼投向白寡婦的時候,直接就被扇翻了過去。老五瞬間破口大罵:“你個鱉孫,管老子什麼事情,這是老子的家事,你是不是又是這個賤女人的姘頭。還有你。”
老五轉頭看向徐大牛,滿是惡意的說道:“白寡婦,我想不到你勾搭的人還怪多嘞,這個不是你們西山村的大隊長嗎?本是夠厲害的,連大隊長都勾搭上了,別人知道嗎?”
“我呸,你真是個混蛋玩意兒,在我們西山大隊的地界,都像是髒了我們的地。”徐大牛沒想到對方心眼子裡面竟想些壞事情,直接一腳上去踹向他的胸口,踹的他話也說不出來了,身子直抽抽。
段青雲用拿來的粗麻繩,將老五用捆豬的把式牢牢捆住。用一窩子枯草將他那說髒話的髒嘴塞住,隨意丟在一邊。
趙春來顯然已經被三個人的舉動嚇得不輕了,淚水在三個人出手打向老五的時候就已經停住,小臉上面一道一道的。
看著三個人解決了老五,現在難道就要解決他了嗎,趙春來感覺自已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他有些害怕他孃的拳頭落在他身上。
於是,站直正對著他娘,雙眼緊緊閉在一起。雙手握緊拳頭,緊貼著褲縫,咬起牙根,無論娘怎麼揍他,他都不會反抗一下的。
可是預想之中,落在身上的拳頭並沒有落下來。反而身體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趙春來的耳邊傳來女聲低沉的嗚咽。
他緩緩睜開眼睛,白寡婦像一個孩子一樣,緊緊的摟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斷的哭泣。
“娘娘,你別哭了,娘別哭,娘,你是不是打他打的手疼了,娘你別哭,娘,你要是難過你就打我吧,是我做的不對,娘你別哭呀。”這是趙春來記事以來頭一回看到白寡婦當著他的面哭泣,平日裡他娘在他的面前表現的都是非常頑強,就好像任何的事情在他孃的面前都不算是個事,可這一回,他娘哭了。
趙春來的手緩緩搭在白寡婦的後背上,像平日白寡婦安慰他那樣,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
然後沒一會兒白寡婦像是心中的難過勁,緩了過來。猛然從趙春來身上起來,用袖子抹乾眼淚,如果忽略她仍然腫得跟桃子似的眼睛,大約會絲毫看不出來這個人剛剛經歷過多麼難過的事。
白寡婦瞪大著雙眼怒意深沉,看向趙春來,大聲的說:“跪下。”
趙春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這猛不愣登的一句話。
白寡婦,還以為他不想聽自已的話,不願意跪下。洶湧的怒意擊垮了她的理智,她伸手想要硬生生將趙春來按下去。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呀?現在應該把話好好說明白,弄這些事情幹什麼?”段青雲看白寡婦像是要動手,慌忙阻止了她。他明白白寡婦此時很難受,但是孩子畢竟是被哄騙的,將怒火撒到孩子身上也是於事無補。
“跪下。”白寡婦,不聽段青雲的任何話,仍是直愣愣的看著趙春來,語氣沉重。
第二次,趙春來聽清楚了。他直直的跪了下去,段青雲看的只覺得自已的膝蓋也生疼。
這小孩兒是真不懂得省力氣,虧的這片地方全是泥土地,上面的石子較少。要是逮著一個石子多的地方,照他這樣跪下去,膝蓋都得出事。
看到趙春來這樣木愣愣跪下去,不知道用一點巧勁,白寡婦眼中閃過心疼,但是依舊沒有說出心疼的話來,她要讓兒子知道兒子究竟做錯了些什麼。
白寡婦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趙春來,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我不應該自殺。”趙春來低下了頭。
白寡婦眸光愈深,“那你在貴些時間吧。”
時間又過去了,太陽已經即將要完全落下西山。趙春來挺直腰板跪的膝蓋生疼,馬上就要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他依舊咬牙,硬生生的堅持著。
“起來吧。”白寡婦道。
段青雲和徐大牛兩個人頓時心頭一鬆,可算是讓起來了,要是再不讓起來,他倆人怎麼著也得勸勸,畢竟孩子才那麼大,再跪下去,腿上沒準就會跪出病根子來了。
白寡婦的聲音有些微啞:“趙春來,我告訴你這一件事情,你錯的離譜。你錯就錯在做這些事情,輕信了別人,卻全然不顧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