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錢的退錢派喜滋滋,但是故意沒有在補錢派面前露出,誤讓他們錯認為的確是補了錢。
直到段青雲找上門來,退錢派的樂子才算結束。
“嬸子,能不能向你詢問一下學校孩子的情況?”段青雲忙著給考生退錢,同時也沒有忘記孩子的事情,這不,就找到學校裡了。
田芬是村裡的婦女主任,由於在掃盲班的出色表現,就被委派擔任小學部的校長了。
小學人少,自然不可能每個級部都專門設定教室,往往是好幾個級部合在一間教室。一段時間給這邊上課,另外一段時間給另外一邊上課,兩邊都要分開來。
田芬雖然身為校長,平時乾的活多和教書無關,就是管理方面。由於平時多管理村裡事宜,在村裡多有威望,小孩子們也都怕她。
於是,田校長最重要的一個作用就出來了,就是專門管每一個班級上的刺頭。
本來小學的人就不多,田芬一來二去,把所有人都能認個清楚。段青雲想要了解趙春來,從她入手準沒錯。
聽到段青雲的話,田芬笑著示意他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水:“青雲,不要說什麼客氣話了,你想知道誰?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想找我問問趙春來的事情吧。”
段青雲沒想到田芬如此通透,靦腆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嬸子,我就是專門來找您來問問趙春來的事的。他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田芬喝了口水,一臉擔憂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傳的太快了,我知道的。”
她將自已知道的資訊緩緩道來:“趙春來這個孩子特別懂事,平時在家裡經常幫家裡幹活。現在上了學,有好幾次我都碰見他回家的時候會撿點路上的樹枝回去當柴火。只是這個孩子,在學校裡倒是乖的有些過分了。”
她兀自嘆了口氣,停頓片刻。
接著緩緩說道:“他在學校裡一般就沒有見到過他和別的同學說過一句話,老師上課叫他起來回答問題他倒是也好,能夠站起來,仔細回答。但是除了這個他一般不和小朋友們玩耍,同學叫他他就答應一聲,緊接著沒有下句了。長久以來,同學也都不愛和他玩。
但是有一點你放心,雖然不和他玩了,但是壓根不存在惡意欺負這件事情。”說到這田芬不自然的笑了笑。
段青雲疑惑地看著她,想讓她繼續說下去。
田芬頗為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平時在村裡處理事情習慣了,這些小孩們怕我。上回我就在小學處理了一個打別人的小孩,這不威名更勝了。所以我這才能說,不存在校內欺負他的行為。”
“那在校外呢?”段青雲問。
田芬想了想,仔仔細細從放學所有的家長中去尋找:“你說的這個我不確定了,但是我能告訴你,趙春來上學放學從來都是一個人走的,他的家長從來沒來接送過,也沒有別人願意和他一起走。”
“你覺得難道?”田芬也將懷疑轉向了校外。
段青雲點點頭,“就是你想的,我覺得沒準就是在校外遇到了什麼人了?”
田芬笑了笑,其實她心裡有一個比段青雲更加大膽的念頭,但是既然段青雲沒說她也就不用提,等他想到了再說吧。年輕人,果然是經歷的太少了。
“嬸子,你能夠將那天的情況,完完整整的跟我說清楚嗎?就是在趙春來出事的那一天 他做了什麼?有什麼特殊表現沒有?”段青雲道。
田芬仔細回想,“那天教師們大多都去參加高考了,學校裡運轉不開,就把這些小孩子們聚集到同一個班,由我和幾名不去參加高考的老師一起看著這些孩子。
我們對以往學習到的知識進行了學習,複習,下課的時候,趙春來也是同往常一樣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然後就是放學,他放學時的狀態和往常沒什麼區別,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在校門口送他們離開,趙春來像往常一樣跟我打了招呼再見。我想不出他有什麼不同尋常來。”
段青雲單手輕輕敲打膝蓋,緊緊縮著眉頭。之前沒有發什麼,當天學校裡也沒有,那就只可能是在校外了。
田芬急得難受,這個愣頭青小夥子呦,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青雲啊,有句話嫂子不知道該說不說,這話呀,不該從嫂子嘴裡面出來,影響不好,但是嫂子覺得能幫上你的忙,嫂子覺得還是應該給你說說。”
段青雲一聽,連忙道:“嫂子,你說就是。”
田芬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以便讓自已說話再清晰點。又站起來朝屋外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將門半掩著。這自已雖然和段青雲年齡上差著輩了,但是畢竟性別不同,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個密閉的屋子裡,對影響不好。但是自已的話又不能被別人聽到,聽到了,不利於自已婦女主任工作的開展,兩方權衡之下,田芬找到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將門半掩著。
田芬再次回到座位上,張口說話,這次的話明顯要低了許多,要不是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青雲,你想想,如果這個孩子死了,對誰有好處?”田芬戴著一副吃瓜表情。
段青雲想了想,回道:“對白寡婦?”如果孩子死了,白寡婦就能順利改嫁了,白寡婦年紀輕輕長的又好,這個想法段青雲覺得也沒什麼錯,但是好像多少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唉,不對,不對,你這樣想就是錯了的。”田芬一臉的不贊同,揮揮手道。
“要我說,春來死了,白寡婦可不是得到好處的那個。你來到西山村的日子太少,其中人情關係摸的不是很清楚。白寡婦對她前頭那個,知道吧,趙本田,那可謂是一往情深,這個孩子是趙本田留下來的唯一的根,要是死了,白寡婦首先最疼最難受,白寡婦可疼著這個孩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