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裡面的最後一個影片出來了。
許清有種感覺。
回家的路,就要找到了。
許清的手定在面板上許久,點了上去。
黑漆漆的影片裡面傳來一陣雜亂的電流聲,伴隨著卡頓的顏色方塊,看見了一個人形輪廓。
灰暗的視角,動盪的畫面,男人搖晃的面孔和不甚清晰的聲音。
【這裡、裡是第…次時空穿越,定位錯誤…錯誤。】
男人跪坐在這小小一方石頭空隙中,語氣晦澀,說:“手鐲能量耗盡,不支援第二次穿越,需要重新蓄積,遇到特定的時空亂流,還是會去到你的身邊的。”
“小乖,你開啟它,它會保護你的,基因鎖開啟,藍液會進入你的身體,成熟的藍液可以改變你的身體,等到它再次積蓄能量,你可以去離開這裡,去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了。”
男人釋懷的笑了笑:“小乖,你要健康的生活在一個充滿花香的地方。”
影片戛然而止。
所以手鐲流通到許清的世界,被許清的基因開啟。
所以…許清就是小乖?
不。
或許可以說,許清是平行時空的小乖。
被相同基因開啟的手鐲,帶著許清來到了小乖的世界。
所以,只需要手鐲能量積蓄完成,許清就可以離開了。
許清卻沒有想象的激動。
可以回家了…
好不真實。
就好像,這是一場夢。
許清腦海裡面浮現出齊思的面孔,又走馬燈似的看見了許多人。
她捏了捏手心。
一夜無夢。
時間註定很快。
在一個平靜的夜晚,這場爭鬥,爆發了。
伊莉娜.羅曼諾夫割據了往北邊的五個基地。
綠洲大亂,許清接應天平之刃的成員,趁亂送走了一大批的技術人員。
其中,許清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臉。
那個小孩。
許清為了掩護離開,被發現,送上戰場當肉盾。
同時遺民組織也開始四處奔走,以自由城為根據地,呈現三方割據。
好像回家是一場夢。
許清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過去的。
好像是一場紅色的雨。
爭鬥過程中遇見了一個部落。
所有人都死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
在背上,一搖一晃的,再睜眼,就是很久以後了。
是老馬。
老馬好像老了很多,背佝僂起來,臉上也灰撲撲的。
許清想說話,發現說不出來。
還是老馬笑了笑說:“許姐,喝口水嘞。”
他遞了一個瓶子過來餵了許清兩口水。
許清這才沙啞的說:“你怎麼在這裡?我怎麼在這裡?”
老馬調笑兩句說:“你這回可真是幹大事了嘞。”
他似乎是很久沒有笑過了,臉上的肌肉動起來既怪異又僵硬。
許清附和著笑了兩聲。
老馬說:“你也是命大,從屍山血海中都活著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塊好肉,一個血人揹著你出來的。”
“…血人?狼武?…他怎麼了!”許清激動起來,咳了幾口血。
老馬起來給她擦擦嘴邊的血,嘆了一口氣說:“死了,那哪兒活的下來啊。”
許清怔怔的,流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