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數日,天氣雖已經有些許轉暖,但冰雪還未完全消融,早晚仍是冷得可怕。
這天一早,沈眉莊剛剛起床,採月就匆匆跑了進來。
“小主”採月喊道。
沈眉莊一邊梳洗著一邊說道:“什麼事兒啊,你怎麼這樣著急,我不是說過了嗎,在宮裡行事,要穩重些才是。”
“小主,”採月湊近沈眉莊身邊輕聲說道:“碎玉軒有信傳來。”
沈眉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採月一個人。
“小主,看守碎玉軒的侍衛,早上替碎玉軒傳來一封信。奴婢覺得事關重大,便趕快拿來給小主看看。”
“嬛兒行事一向小心,如今又被禁足,若沒有大事發生,她是斷然不會冒險託侍衛來給我送信的。”
沈眉莊拆開信看完,連早膳也顧不上了,當下說道:“走,去翊坤宮。”
翊坤宮內。
沈眉莊:“娘娘,有人竟然敢在莞常在的藥中下毒,這下毒之人,用心當真是歹毒。如今這後宮之中,唯有娘娘能為莞常在做主了。”
“做主?如何做主?”
沈眉莊說道:“自然是稟告皇上,求皇上做主了。”
“沈貴人,此事事關重大,若沒有人證物證,皇上如何做主啊?”華妃說道。
“娘娘,莞常在信中說,已經拿住了身邊的花穗,這小蹄子是禁足期間,被皇后撥到碎玉軒的,她用煎藥罐子做手腳,在莞常在的藥中下毒,這毒十分隱秘,一開始只是讓人容易睏倦,但若長此以往下去,不出半年,便會讓人形同痴呆。”
“娘娘,這事兒不對,餘答應不過是一個宮女出身,如何能知道藥中如何下毒,每次下幾分量不被人發覺,倒是當真厲害了。還有,那藥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曹貴人問道。
沈眉莊被問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確實,華妃和曹貴人一下子就切中了關鍵點。
“正是如此啊。要到了皇上跟兒前,這些事兒都得考慮清楚,才能不給她們喘息之機。”華妃說道:“沈貴人,你心繫莞常在,正所謂當局者迷,自然不如本宮這個局外人看得清楚。”
“娘娘果真慧眼。”
華妃:“莞常在在禁足中,許多事情她有所不便。周寧海,這件事你去辦,務必人贓並獲,把人一併拿住,還有,太醫院裡,是誰為她們行方便,都不可放過。”
周寧海:“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去辦。”
三日之後,景仁宮內。
大胖橘也出現在今日的“早會”之中,這讓華妃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大胖橘:“這幾日天氣雖已有些轉暖,還是不要急於減去衣物,小心風寒了。”
“多謝皇上關懷。”眾嬪妃說道。
華妃趁著眾人都在,上前說道:“皇上,臣妾有事稟告。”
“什麼事?”
“碎玉軒莞常在,多日來深思倦怠,臣妾想甄氏雖被禁足,到底是皇上的嬪妃,便讓太醫好好醫治,誰知無意中發現,莞常在平日吃的藥,竟然被動了手腳。”
說著華妃吩咐人將一眾人等通通帶了上來,花穗,小印子,走在最後面的一個老者,竟然是太醫院的院判章彌!
皇后看到章彌,整個人臉色都陰沉了下來;餘答應更是神色慌張。
花穗年紀尚輕,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又驚又怕,一跪下來就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皇上,皇后娘娘,是那日,餘答應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不少金銀,讓奴婢為她辦事,在莞常在的藥中做點手腳。”
大胖橘聽了怒不可遏,宮中竟然有這樣的陰毒手段,而且是加害禁足的莞常在!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倚重信任的太醫院院判章彌,竟然也捲入了其中!
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是他自已親封的餘答應!
一番審問下來,人證物證俱在,事實清楚,實在是無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