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
傅御笙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醫療機構霎時就想要逃避。
因為他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那漫長而痛苦的三年裡,蕭笙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的心在顫抖,因為相比之下,自已所承受的痛苦簡直不值一提。
所以,他不惜耗費巨大的人力和物力,艱難地追尋至此。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畏懼不前,腳步像被釘住一樣無法挪動絲毫。
他害怕狐狸先生會嫌棄、憎惡他這個曾經傷害過他們之間感情的人。
然而內心深處,對狐狸先生的思念又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彷彿要將他淹沒吞噬。
這種思念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幾乎陷入瘋狂的邊緣,甚至開始產生幻覺。
他恍然明白,原來狐狸先生說的都是真的。
再過短短一週時間,他就能給他一個答覆,儘管可能不盡人意,可惜……自已為什麼偏偏做出了那種愚蠢至極的事情呢?
德陽江說得沒錯,與狐狸先生相較,自已顯得太過沖動、幼稚且缺乏理智。
而且他在狐狸先生的羽翼下活得太過於輕鬆和嬌縱了。
可是,一直以來,在那個陰暗的家族裡沒人教導他該如何應對這樣複雜的情感問題,他只懂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拼個魚死網破。
可唯獨面對狐狸先生時,他諸多狠辣手段都捨不得施展出來,唯有那次動了囚禁對方的念頭。
可那次的結果卻給他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還沒等他從思緒中回籠。
突然一個人影猛的出現將他打倒在了地上。
伴隨著的還有直擊心底的話語。
“*,亖小子你TM還敢來啊?!是嫌我兄弟給你給的不夠多嗎?!”
“全部身家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不要跟我說你還要我兄弟的心。”
“我告訴你,你TM的不配!養一條狗都比養你好,狗還會搖尾巴,而你呢只會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咬人。”
傅御笙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人並沒有惱怒而是充滿了像看到救世主般的目光。
他連忙忍著痛起身從車內拿出了“靈域”,小心翼翼的遞在了他的手裡。
無錯書吧德陽江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還以為知難而退了呢,只不過一會兒手裡就多了一份不知名的東西,他看得出那東西似乎很珍貴,而且還被包裹的好好的。
*,以為拿點東西就可以過我這關了,想的美!
過了一小會兒,德陽江就有一種想把手中之物扔出去的衝動,但手剛抬起,便被傅御笙接下來的舉動震驚得動彈不得。
只見傅御笙突然用力扯開盒子,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手持其中物件往自已胸口狠狠一劃!
剎那間,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流出,並一滴滴墜落於那枚藥材之上,瞬間將其染成暗紅之色。
待到德陽江回過神來,他立刻條件反射般向後退了一大步,試圖與眼前略顯癲狂的傅御笙保持距離。
然而,當傅御笙完成這一系列行為並開始緩慢朝他靠近時,德陽江內心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你他媽別再靠過來了......要是你死在外面讓蕭笙知道了,他肯定會誤以為是我害的......老子才不吃你這一套!\"
聽到這話,傅御笙前進的步伐戛然而止,隨即將手中物品輕輕放置在離德陽江不遠處。
然後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著急的向他解釋著,生怕那人誤會。
“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查到狐狸先生的病可能用這個有好處,所以……這才想要親自送過來……剛剛的舉動我也是怕提前弄了效果不好……所以”
德陽江聽後這才放下了心,但他看著傅御笙那血流不止的胸口又止不住的詢問 。
“那你不早說,弄的一驚一乍的,在說了你送藥就送藥為什麼要滴你的心頭血……tm的神經病吧!”
傅御笙的眼底這才有了一絲柔和,但語氣仍然有些不自信。
“因為……那個老中醫說了最好用心愛人的血可能才……”
其實他不敢說那幾個字,因為他也不知道狐狸先生到底愛不愛他,或者喜不喜歡他,所以他只能賭。
如果用藥沒有好轉了他也就認了,畢竟現在的他的確不配和他的狐狸先生站在一起,但他還是會再去找一枚相同的“靈域”親自在滴上狐狸先生所愛人的心頭血救他,哪怕他會恨他。
德陽江聽後,嘴角揚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對著傅御笙的方向發出一聲冷笑:“*,傅傻子,我沒聽錯吧?!你……真是不自量力啊……也罷,隨你怎麼折騰吧,只要你帶來的東西能對我兄弟有益處就足夠了。”
說完,德陽江毫不猶豫地撿起地上的物品,轉身離去。
然而,在邁進大門前,他還是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傅御笙,警告道:“快去處理傷口吧,別TM亖外邊了”然後,他才大踏步走進門內。
傅御笙默默地望著德陽江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不知為何,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當他察覺到這滴淚水時,下意識地用力扇了自已一巴掌,試圖止住眼淚。
“別哭了……真沒出息……難怪連狐狸先生也無法忍受,最終選擇離開。”傅御笙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
儘管如此,他仍然無法抑制內心不斷湧現的悲傷情緒,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源源不絕。
因為那每一句嘲諷的話語都如同鋒利的劍刃,深深刺痛著傅御笙的心靈。
他感到心痛欲裂,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塌,這種痛苦讓他無法承受,卻又無力擺脫。
最終還是心口傳來刺痛這才讓他著急忙慌的離開。
————
“蕭狐狸別TM看了,快來吃續命的藥吧,一天天緊盯著那個破戒指也不煩。”
說罷德陽江走過去就想要奪走那枚素戒,但卻被蕭笙提前預判給收了回去。
“別碰,你手髒!”
“切……不碰就不碰,小氣鬼”
“嗯,我小氣,所以別碰!”
蕭笙說完便按下輪椅的按鈕去喝了藥。
只不過他喝時眉頭還是止不住的皺著。
雖然這次的藥有些回甜,但他還是不大喜歡,不為別的只為喝多了,所以一聞到味兒就厭氣但又不得不喝。
德陽江看著他那樣就止不住的笑。
“怎麼……這藥有毒啊?!呵!我就說嘛,那傻小子說的絕對是錯的……”
“嗯?你一天天的又在哪兒嘀咕什麼呢?”
德陽江看著蕭笙那不解的神情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連忙打馬虎眼。
“沒什麼,就是說你快喝吧,別挑三揀四了。”
“哦……”
他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便擦了擦嘴角的藥漬,隨即又拿起那枚素戒端詳了起來。
德陽江看著他那副沒救的模樣又改變了剛剛的想法。
算了,這樣也好。
免得白白付出了不是。
此刻蕭笙輕撫著那枚戒指彷彿怎麼都摸不夠一般。
他剛剛是不是聽見德陽江說到笙笙了……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找到這兒來……
再說了笙笙找到這兒來肯定會闖進來的,不可能那般理智。
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