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大的路人開了個全程直播,記錄這個整治國內亂象的時刻。
在餘瑾辭陰冷的眼神掠過在場每個人的時候,直播間瞬間冷清下來,他那如冰塊般實質的目光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壓迫。
然而當兩個人離開的時候,直播間無數的評論湧出
[這是護老婆了吧]
[他們兩不是真的我倒立拉稀]
[終於有人整治媒體圈的亂象了,餘總做的好]
[對,他們兩根本不是娛樂圈的人,根本不應該被採訪,即使被採訪也應該是專門的媒體記者,而不是這些唯利是圖的]
[餘總做的好,我剛剛都替那些記者緊張]
[沒人覺得他很瞧不起我們麼]
[沒有,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餘總還總是做公益,我們不仇富,我們只是討厭為富不仁的人,而且本來就是記者的問題]
[同意樓上,你槓就是你不對]
餘瑾辭出手整治記者圈的亂象,贏得了許多人的好感,甚至影響到了公司各種應用的下載,公司的的市值都有一點小幅度的上升。
“你沒事吧”餘瑾辭心有餘悸的摟著張落棠。
“你剛剛不是都護著我了嗎?我能有什麼事”
餘瑾辭剛剛看著那個記者的攝像頭對著她的後腦勺,他就什麼也顧不了,眼前彷彿是一片血紅,他真的好害怕她會出事。
“沒事就好,送你回公司吧”他說。
“不用了,剛剛裴行舟跟我說讓我傳真過去他處理”
“那就去我的公司,初五他們都上班了”餘瑾辭玩她的手。
“你下次別那麼衝動了,畢竟中國媒體的力量很大,你又不是普通人,會影響到公司的”
“我重申,棠棠第一,公司第二”他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那我希望你顧好你自己”
兩人磨磨蹭蹭的到了中午十一點才到公司。
“餘總,你好我是新來的秘書”徐若雲淡淡頷首。
“希望你的工作效率不要像牛犁田”餘瑾辭的語氣有一種歷盡千帆的平靜。
他拉著張落棠坐到沙發上,給她拿了幾瓶燕窩和一大堆零食,為了防止她無聊給了她幾份報表讓她看。
徐若雲掩飾眼裡的心酸,默默站在辦公桌前。
“你怎麼還不出去?”他滿不在乎的問,彷彿只是一個無關的人。
“好”她應聲。
“寶寶,辛苦你陪我待會,三點我們就出去玩”這是她聽到的他說過的最溫柔的一句話。
她求都求不來的工作,他卻在哄著她做。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嗯,寶寶真乖”餘瑾辭輕輕摸她的頭。
“咳咳咳”周子煜咳嗽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餘總,MIC公司的老闆給我們公司打了電話,初九請您和張小姐過去參加他的私人宴會”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離開的時候也別慢吞吞的”餘瑾辭輕瞥了他一眼。
“好的,餘總”周子煜學的很快,迅速的出了辦公室。
“你去麼?”他問。
“去”她說“但不是陪你,因為MIC的小少爺已經邀請我了在上個月,我已經答應他了,他應該沒有告訴他爸爸”
“小少爺?嗯?”餘瑾辭臉上沒什麼表情,就是語氣有些危險。
“別給我玩尬的,雖然你是霸總”張落棠一把推開“油膩”的餘瑾辭。
餘瑾辭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那你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那你應該會後悔的”張落棠神色凝重。
“抱抱?”
“幹什麼”
“充電”
張落棠象徵性的抱了抱他,就催著他工作。
下午三點
休息室內昏暗。
張落棠一覺醒來,遠處的大樓正馱著太陽,室內空氣有些粘稠,她懶懶的從床上坐起來,心裡前所未有的溫暖安寧。
門外隱約傳來餘瑾辭清冽磁性的嗓音“把今年各個部門的計劃表發我手機上,還有關於下個季度的遊戲更新的方案”
“把這個檔案拿去總經辦”
“我女朋友差不多醒了,她到現在還沒吃飯,人又嬌氣,我得帶她去吃飯”
“冒昧的問一下,餘總女朋友是?”研發部禿頭的總監突然問。
餘瑾辭勾了勾唇角,語氣有些冷“這是我的私事,不過既然問了,晚輩也應該回答才是,我的女朋友是張落棠”。
“那兩人可算是天作之合啊”這些人都是職場上的老油條,可以從隻言片語中知道他們餘總對張落棠可是寶貝得緊。
畢竟在上層圈子,如果只是玩玩沒打算結婚,斷然不會隨意公之於眾,以免對後續婚事造成影響,況且外面緋聞滿天飛他們餘總也不處理,以往但凡有女人倒貼他,立馬澄清,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真的。
“出去吧,管住你們的嘴”餘瑾辭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愉悅。
張落棠貼在休息室的門上,聽到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就緩緩走出來。
她抱著胸,一雙帶著朦朧睡意的狐狸眼懶懶的盯著他,嫵媚妖嬈。
“醒了,吃飯去”
他起身牽她的手。
“直接去奶奶那兒吧,我晚上陪她”
“好”
餘瑾辭開車把她帶到棠歸山居,莊園裡頹喪的枝丫上還帶著未曾消融的冰點子,這幢有著紅牆白柵欄的的田園式的建築矗立在半山腰上,遠處的山此時還白茫茫的一片,踩在院子裡的枯枝敗葉上,還能聽到冰迸裂的聲音。
大約是此處的海拔有些高的原因,這樣的黃昏裡竟然飄來了細細碎碎的雪花,別墅走廊裡一位坐著輪椅穿著一身正紅色的老太太正一個人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茫然的看雪,張落棠隔著五米已經看到了時間在這位周正老太太的身上留下的痕跡。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邁一步,牙齒不受控制的咬緊,餘瑾辭捏了捏她的手,無聲的給她力量。
“去吧,我陪著你”
張落棠捏緊了手,輕輕的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的走近她,壓抑著聲線“奶奶”
老人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絲毫反應。
她眼睛一瞬間就酸澀起來,喉嚨像被灌了一車水泥發不出聲。
“他耳朵永久性損傷”餘瑾辭解釋。
張落棠幾乎是跑到她面前蹲下來,顫抖著聲音“奶奶,我回來看您了”
老人怔怔的看著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習慣性的摸摸她的臉。
她看了張落棠一會,那滄桑佈滿皺紋的眼睛裡滑出一滴淚“回來了回來就好,你吃飯沒有啊?家裡有粥,進去吃點吧”
“好”張落棠低著頭不想當著老人的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