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你做了什麼手術?”許子健在這時候冷冷地出聲。
許茶茶猶如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掙扎著想往許子健這邊來。
“你快告訴我!快告訴……”
她整個人惝恍無措極了,臉色跟死人一樣煞白。
即便許茶茶掙扎半晌也沒挪動輪椅多少,許子彥仍舊在第一時間防備著她。
他根本不想給許茶茶接近的可能,直接就攔在了許茶茶的輪椅前。
聽著許茶茶悲慼無比的詢問,許子健才繼續說,“等警察來了,你就知道了。”
他們所有人都發現許茶茶的狀態不是很好,因為許茶茶那要死不活的模樣實在明顯。
許子彥只稍稍看了她一眼,就猜到許茶茶不可能是做了個什麼好的手術。
指不定,許茶茶也是被摘了個什麼東西。
對於聽了許子健的話還不安分的許茶茶,許子彥乾脆丟擲自己的猜測。
“你也別折騰了,就算被摘了個什麼,也不是不能活。”
許茶茶可得好好活著!
子勤被她害成了那樣,他們還要找她算賬呢!
“你在瞎說什麼!他們怎麼可能摘我的,他們、他們……”
話還沒說完,許茶茶身上就一陣疼痛。
頓時,許茶茶話也說不動了,整個人面如死灰。
看上去,她好像冷靜下來了。
但是,許茶茶才平靜了沒幾秒,又跟瘋了一樣想要驅動輪椅衝出去找醫生質問。
許子彥這下倒是沒有攔她。
但是許茶茶還沒把輪椅弄出病房門,警察和急救就分別到了。
許子健迅速說明情況,許子勤被急救帶走了。
方紅蘭放心不下,也跟去了。
而許茶茶雖然看著也臉色慘白,卻根本沒人顧及她。
警察行動很快,很快就盤問他們,還將醫院的醫生找來了。
也就是這時,許茶茶總算得知了自己被做了什麼手術。
她的肝被移植走了!
她不但沒有得到許子勤的腎,反而被摘走了部分肝!
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許茶茶几乎快要暈眩過去。
“你們怎麼敢的!你們怎麼敢的?怎麼敢私自摘走我的肝!”
被警察帶過來的醫生看著許茶茶這副癲狂的模樣,表現得十分無辜。
他靜靜地看著許茶茶說,“許小姐,捐贈協議是您親手籤的啊,協議還在呢。”
許茶茶不敢置信地瞪眼,“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籤那鬼東西!我籤的明明是——”
她的話忽然頓住,還後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籤協議的時候,根本沒有仔細看。
看面前這醫生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們指不定真能拿出她簽過的捐贈協議!
只因為許茶茶手術前,幾乎盲目地信任著這家診所和醫生!
見許茶茶忽然捂嘴,許子健朝許子彥給了個眼神。
許子彥立刻明白許子健的用意,從懷裡拿出了簽著許子勤名字的那份協議。
許子健接過只看了一眼,就有了判斷。
他指著上面的名字問許茶茶,“這個是不是你籤的?”
仔細一看,這份協議上面的內容其實還挺嚴謹的,但是上面落著許茶茶的筆跡,就很有問題了。
許茶茶整個人疼痛極了,疼得冷汗直冒。
她沒有回答許子健的話,而是蜷縮在輪椅上面。
“給我找醫生,我身上不舒服。”
許子健看著她皺眉,根本沒有一點同情。
許子彥同樣一臉冷漠。
他們一家人都受夠了許茶茶各種各樣的伎倆,現在根本不覺得許茶茶是真的疼,反而覺得她是裝的。
故意在這種時候裝可憐,想要逃避問題,逃避責任。
但是,許茶茶就算裝得再好,也逃避不了。
他們不會再上她的當了。
警察見許茶茶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問一旁的醫生,“她怎麼了?”
醫生還以為是要問自己的罪,緊張地交代,“我們只切了她的一部分肝,按理說是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太大影響的,而且,肝是可再生的,所以……”
警察打斷他,“誰讓你說這個,我問她現在是怎麼了。”
醫生這才過去檢視許茶茶的狀態。
但許茶茶卻在醫生靠近的時候不停躲閃。
“你滾開,別過來!休想再害我!”
因為疼痛蜷縮,許茶茶頭髮凌亂、身上的病號服也皺得難看,看上去十分狼狽。
“她應該沒有事……”醫生見狀,這麼說。
其他人也深以為然。
畢竟任何一個有事的人也不該像許茶茶這樣,聲音洪亮如鍾、動作癲狂如瘋魔了一樣。
“回警局處理。”
隨著這一聲落下,一行人直奔警局。
許子彥被許子健勸去市中心醫院陪著方紅蘭。
他也實在怕許子勤出問題後,方紅蘭會不冷靜,有許子彥陪著方紅蘭,他也能放心一些。
兄弟兩人分開後,許子彥立刻往市中心醫院趕。
與此同時,方紅蘭等在許子勤搶救室外時。
不久前,許子勤剛被推進去,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方紅蘭顫顫巍巍地簽了字,就一刻不離地等在外面。
此時,她眼皮不停地跳著,整個人都不安極了。
使勁地按了按自己的眼睛周圍,方紅蘭努力地壓著情緒,維持著表面的冷靜。
搶救室的門開啟時,她立刻著急地上前詢問。
“我家子勤怎麼樣了!?他醒了嗎?他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方紅蘭衝過去,嘴裡的話就沒有停下過,密集得如同機關槍掃射。
第一個出來的是個護士,低聲安撫她,“家屬你先冷靜。”
方紅蘭怎麼可能冷靜得了!
見又有醫生出來,她也不管這個不跟她說明情況的護士了,直接衝上去抓住醫生。
“醫生!我家子勤醒了嗎?他怎麼樣了!”
被她抓住的醫生腳步頓了下,帶著她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然後方紅蘭就看到手術推車從裡面推出來了,許子勤躺在上面。
她一眼就看清,許子勤仍舊閉著眼。
“醫生你快說啊!我家子勤怎麼樣了!”
方紅蘭相當著急。
醫生也看了手術推車上的許子勤一眼,這才總算開口。
“抱歉,我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