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暗場看明白了事情的根本，最後一塊靈魂殘片就在玖兒手裡。

或者說，由於墨轍的考量，他不信任暗場，所以將最後一塊作為儲存力量的備份，變成了實驗體1000號。

所以融合的儀式，是復活墨轍的辦法，也是對實驗體1000號的獻祭。

或許是因為她長的太像墨玖了，所以墨轍把她做成了玖兒。

只看見空中一道強光射出，白色的光芒籠罩了所有人。

待到光芒散去，只看見莫白或者說是墨轍站在正中央，所有人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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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場，謝謝。”

這是墨轍說的第一句話，隨後就是長久的寂靜，所有人如同石像一般沒有一絲聲音。

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莫白與墨轍在他小小的身體裡面激烈地交換著意見。

“墨轍，我希望你可以把身體的主導權還給我。”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復活我呢？

我作為英靈的締造者，我將他們從渾渾噩噩的時空長河之中救贖，給予了他們第二次的機會。

而你，我可愛的孩子，你是我的靈魂中的最後一片，是最樸素的一片。

你們叫98號魔君，沒錯，他弒殺，但因為他本身就是掌管殺戮的我的靈魂殘片。

正如你的純樸，都是我的靈魂最純粹的一面，沒有善惡，都是我的一部分。

如今的你，太過弱小，如果說你足夠強大，或許你有資格與我同行，而現在的你只能成為我的養料。

實話說來，你本來就是我的替身，我的備份，如今大夢初醒，你的任務完成了，你應該悄悄的消失了。”

莫白只感覺渾身一陣乏力，空虛，無窮無盡的黑暗，隨後莫白問出了那個他等了很久的問題。

“你如今還敢與神明同歸於盡嗎？”

果不其然，等來的是一陣沉默，沒有急迫的反駁，沒有面紅耳赤，只有無休止的沉默。

“讓我先來掌控吧，如果我死掉了，這具身體將由你繼續接手，記住，神明只有被絕強的力量摧毀才會死亡。”

這是墨轍做出的讓步，儘管這具身體是莫白的，但莫白根本無法與墨轍爭鋒。

墨轍重新回到現實，看著眼前由自已靈魂殘片滋生出來的三十個截然不同的生命，不由得發出了感嘆。

“若神愛世人，你們又怎會遭遇苦楚，若真的有神，我們又怎會困於此地。”

隨著墨轍的長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在響應他的呼喚。

只看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穿過無邊星河而落，星河璀璨，夾雜著無數英靈的氣息。

“英靈之名，聽我號令，助我征伐。三皇五帝，當為至尊，怎能侍奉神明，可否助我一戰？”

“善！”幾道偉岸身影夾雜著無窮的信仰之力從時光之河中落下，站在眾人身旁，身後的有著巨大的英靈虛影。

“列祖列宗，諸位人皇，天子腳下怎容奸邪作祟，可否為蒼生一戰？”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華夏！”諸多人皇身披龍袍立於長河之上，其中西楚霸王最為顯目，千古一帝最為霸氣，層層堆疊的真龍的之氣直衝天際。

“先賢在上，不肖晚輩，墨轍，在此懇求先賢賜福，助我征伐。”

“百家爭鳴，爭的是大道，怎容仙神欺壓我等。”這次出現的是百家的開山立派之人，不見錦衣華服，皆是素衣布履，百家氣運各有不同，混雜一起似是洪流鋪面。

“再請百戰將領，萬世文臣，匡扶華夏，還於舊都。”

“我等自當義不容辭。”最後出現的遠比之前的要精彩，只見長河濺起水花朵朵，每一朵落下都變成一個英靈。

有人身穿長袍，有人身著鎧甲，無論如何，皆有著祥瑞之獸的虛影浮現。

“後輩墨轍，懇請歷代人傑，捨得一身靈氣，佑一方太平。”

“我等捨生取義，自是天命，今日隨你起兵戈，戰一戰滿天眾神。”

其後落下的是一些未曾留名青史的小人物，皆受地方供奉信仰而成靈，與灰四爺等人站在最末。

“昔日，我墨轍愧對諸君，為保我華夏，保萬民生靈，暫將諸君留在長河，而今我等重回此地，劍已出鞘，今日誓要弒神。”

墨轍對著諸位英靈深深一拜，許多英靈本身對他是有著怨氣的，這一拜折損了墨轍的靈力，同時也彌補了他們的虧空，眾多英靈也就不再深究。

“今日你喚出我等，可是那些腌臢貨又來了？”黑旋風李逵天不怕地不怕地在人群中冒出一句。

“你這黑廝，這不是廢話嗎，自然是眾神之戰又要開始了啊。”程咬金拿著八卦萱花斧直直地指向李逵的板斧，身後的虛影也是越發凝實。

“今日我在此，只求三件事，第一件事，請諸君助我擺擂，起陣，守護這一方安寧，不讓這百姓受神明所傷。

第二件事，請諸君借力，斬落神明。

第三件事，此戰之後，或許我等再無機會，此戰即決戰，希望可以滅絕神佛。”

隨著墨轍的懇求，周圍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弒神之事，我等也不是沒做過，但這次我希望不要再有人背叛了。”曹操手握長劍，立在人群中，黑色的巨龍似乎從他身後升起。

話音剛落，墨轍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背叛，是說你們，還是說我等？”

隨著一陣陰冷的寒風襲來，神明的先遣部隊，無家之神，隕落的神明，島國眾神已經到來了。

墨轍看著高空中的天照大神，身後只剩下三個頭的八岐大蛇，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逃脫的伊邪那美跟伊邪那岐，加上一些記不太住的手下敗將。

“若是佛國來人，我需要跟一眾英靈協力；

若是歐羅巴來人，我需要借用乾坤一派的餘力；

爾等敗家之犬，又怎敢在此狂吠？

今日我便來斬下爾等狗頭，戰前祭奠我乾坤一派的先人。

讓爾等神血灑落這邊大地。”

墨轍抬手，一劍出鞘。

“今日起，不見神明，但見人民。”

隨著墨轍一劍刺穿伊邪那岐的胳膊，拉開了眾神之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