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吟吟的望著他,“就是一點辛苦錢,哪像你,一句話或許掙的都比我們多。”
他走過來,蹲在國平旁邊,“這話可不敢胡說,我們就拿那點死工資,還沒你們的一個零頭呢!”
國平看起來也很興奮,急忙向李忠賢打聽明年包地行情。
今年種地掙了錢,明年的地,肯定都會搶著要,他這是想提前落實呢!
李忠賢當然也知道這點,又恢復到官模官樣的,“這個,要等開會決定呢!”
話說到這份上,我不能不把自己預知的優勢發揮一下。
從明年開始,政府會出臺新政策,鼓勵開荒,落戶。
只要你想種,你就可以去開荒,開多少由你,種多少由你,不用先給場部交錢,而且,還給免費提供化肥等物質。
總之,政策非常好,只要你願意種,政府給你買單。
等秋後莊稼賣完以後,再去跟場裡核算,把錢補上就好。
如果是外地戶口,願意落戶的,會給宅基地,一個戶口還給分五十畝地。
也就是這樣政策的落地,才讓農業快速發展,也開墾出了大片土地。
二十幾年後,這些地一畝租金可以漲到一千多。
“二哥,我有個想法,想說給你聽聽,你就當個笑話聽聽。”
他好奇的看看我,“你說的一定是個好主意,我洗耳恭聽。”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向他提出讓人開荒,免費種,最後結算的建議。
說到興奮處,我站起來,圍著瓜子小山轉著圈,給他們講著這裡面的各種好。
還不由的分析起未來關於經濟作物的前景,關於修渠,滴灌。
我娓娓道來,看的出母親和國平都聽的雲裡霧裡。
只有李忠賢,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等我講完坐回去時,李忠賢看我的眼神都變的不一樣。
“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我不敢說,其實我是想白嫖,把自己的錢拿去買院子,坐等發財。
“怎麼?我是不是有點飄了?”我呵呵笑著。
“不是,說實話,你給了我一個非常好的思路,我感覺之前困擾我的東西,突然就明朗起來,謝謝你,我想我知道我能為咱們這個農場的人做些什麼了。”
他把我誇的不好意思,國平撇撇嘴,“開那麼多荒,種那麼多東西出來,賣給誰去?”
我確實忽略了現在的情況,目前,客商還只是當地的,他們壓價壓的厲害。
外面的客商是後來才來的,正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徹底開啟了銷售的渠道,讓價格升了上去。
那都是零四年零五年之後的事了,我現在正在把這一切提前,那會不會弄巧成拙,我不敢打包票。
李忠賢也看著我,提出了同樣的疑慮。
我沉默良久,想了又想,還是打算說出來。
“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這裡雖然比內地落後幾年,但是,都是同一片國土,我就不信春風吹不到。”
我給自己打氣,自己都能感覺到底氣不足,管他呢!試試又不犯法。
“只要我們把東西種出來,再想辦法讓人知道,政策上價格上給他們最大的好處,我就不信招不來客商。”
李忠賢贊同的說:“對,人就要有想法,他們不來,我們也可以走出去,現在交通那麼發達。”
“這樣,你把你所有的想法寫下來,我捋捋,捋順以後,我們再把有問題的地方修改一下,最後再看看這樣行不行得通。”
我也感覺自己熱血澎湃起來,“媽,你給我們做飯去。”
李忠賢說:“不用,走,去讓你嫂子做,我們研究我們的正事。”
說著,我,國平和他,搬到他家的客廳,他把瓜果擺上,茶泡上,筆和紙碼的工工整整的。
我沒有心情吃喝,坐下來,拿起筆,刷刷的寫起來。
讀初中時,我們年級一共八百多人,我從來沒有下過前五,雖然我只讀到初二,但我對我的字和表達能力從不懷疑。
李忠賢站在我左邊,國平頓在我的右邊,我寫完一頁,李忠賢便拿去認真的看著。
我憑著記憶,把這個農場的地差不多都標了出來,甚至連等級都標註出來。
後面修的渠,和滴灌的樣子,也畫到了紙上。
血嗖嗖的往我頭上衝,我就這樣愚蠢的把所有的機會給到李忠賢手裡。
等我把知道的關於農業發展方面的事都展現給他時,我立馬開始後悔,如果他不帶我玩,那我豈不是虧的慌?
我開始冷靜下來,其它的,我絕不能再無償的提供給他。
他拿著土地標識的圖,鋪到桌面上,指著上面問:“這些地現在沒有啊!”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鼓勵開荒,把這些地方都變成地啊!”
我端著水杯,慢慢的吹著,偶爾喝一口,這樣我才有時間考慮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
“你剛來不久,怎麼知道這些地方好不好的?”他疑惑的問。
“我閒了沒事,就到處轉轉,看看,再加上我之前在老家種地,對地有一種自然的親近感,沒事了就琢磨,不就知道了嗎?”
“你確定這些地方的地開出來能長莊稼?”
【你的問題咋這麼多?再問下去,我怕自己露餡兒,求你,別再問了,吃飯吧!】
“八九不離十吧!當然,為了穩妥,你最好能請個專傢什麼的來看看,免得鬧笑話,畢竟我只是個農民。”
我越多最後,越不敢看他,看著外面,“嫂子他們的飯也不知道做好了沒有?”
我準備起身離開,被他一把拉住,他指著渠道問:“這些渠的水是引的雪山水嗎?”
我緊張的開始額頭冒汗,【天,要露餡了,那個水源,是我前世的記憶,這輩子我還沒去過呢!】
這時候,母親像救星一樣的出現,她端著盤羊肉笑眯眯走進來。
“周蓉,別隻顧著聊,快去把凱文找回來,該吃飯了。”
“好。”
我抬腳就要往外走,李忠賢又把我拉住,“讓國平去找。”
他看向國平,“辛苦你了,兄弟,我還有問題要請教一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