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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酒館老方頭

傻柱開過一個小酒鋪,其實那個時候。城鄉結合的地方時常會有這樣的酒鋪子。這酒鋪子招待誰的吶?招待趕著牛車馬車去城裡的人。那些車把式每天辛苦的很。卻又很窮,窮的買不起肉,喝不起酒。你讓他正兒八經買一瓶二鍋頭,炸個花生米,切三兩豬頭肉。那是他夢裡常常憧憬的畫面。

傻柱那個小酒鋪算是滿足了他們夢裡的場景。這家酒鋪的掌櫃叫劉洪斌,附近屯子里老劉家的孩子。因為在當地有些威望,在這他才能立的住。

秉承著薄利多銷的原則,這裡的酒都是老燒鍋裡自已蒸出來的。技術據說可以追溯到清末。是一位逃難的老師傅帶到這裡的。據說他的家鄉是牧童遙指的地方。這酒清冽甘醇,繼承了晉省名酒的特色。

尋常你就是家裡喝一杯,也少不得忙碌半天,花上一些錢。在這兒打二兩酒,來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肚肺湯,你只需要一毛錢。

所以這裡的生意一向非常好,路過的車把是花上一角錢。拿出包好的乾糧,就著熱湯把肚子填飽了。湯喝完了剩下里面幾片豬肺豬肚,端著找到劉洪斌,倒上幾滴辣油醬油調好的蘸料。下酒那是一絕。

當然也是更窮的,老方頭就是這樣的。如果不是有人認識,或許會把他當乞丐。至於他的來歷除了幾個老人知道外。年輕人都不知道。唯獨劉洪斌特別尊敬他。一來就把他迎到裡面來。

老方頭從來不帶錢來,隨身帶著一個籃子一個板凳。籃子交給劉洪斌,“今天看著韭菜和口蘑不錯,您看看能換幾兩酒?”

“老人家,能換八兩,您坐著我給您打酒去。今天湯剩下不少,要不給您來碗湯不要錢。”

“咱們不是說好了,實打實的來。酒能換六兩差不多了。咱們誰也不佔誰的便宜。您這這麼好的生意,能剩下?別蒙我了。打二兩酒我坐坐就走。”

“什麼事都瞞不了您老,這不是我的一份心意嗎。您不要我不勉強,我去給您打酒。”

老方頭自已拿出凳子在角落坐好。從兜裡掏出一塊手帕。翻開手帕取出一塊鵝卵石,等劉洪斌端了二兩酒過來。他把石子塞到嘴裡砸吧幾下,喝一口酒。

旁邊有第一次來活者,第一次見得感到奇怪。旁人或者同行的人就會跟他解釋。老方頭這鵝卵石是他家裡醃酸菜,他拿著壓菜的,不像別人一塊大石頭壓著完事。他是零零碎碎一大把撒進去。醃著醃著有些石子入味了,他就帶著過來下酒。

有時候有些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夥計。會追問下去那他幹嘛不拿酸菜過來。就有人會指著一群穿著工服開著卡車來的人告訴他。他們吃的酸菜豆腐鍋,就是老方頭家的酸菜。老方頭把家裡能換酒的都換酒了。

奇怪的是老方頭每次也不說話,喝完就走也不逗留也不加酒。而且熟客都說老方頭是有本事的人。酸菜味道絕了,種地也是一把好手,大隊裡他年紀大了,只讓他種蔬菜。他那幾畝蔬菜地,遠近都知道,長勢特別好。

據說這裡的鹹菜,醬油,都是老頭自已釀自已醃拿來賣的。目的只有一個換酒,只要是能換的他都換。

別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直到有一天傻柱和劉洪斌一起喝酒聊天。眾人知道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老方頭是個潰兵,受了傷教育之後。就放了他在這裡找了媳婦。生了個兒子,四十多了才有孩子。自然寶貝的很,他又是個能幹的人。特別會種地,據說他會自已做肥料。天天辛苦往返城裡和田埂,幫人掏糞缸回來堆肥。自已又會醃菜,做醬油。生活過的不錯。

一切的變化在五五年的春節過後。老方頭推著車帶著老婆孩子去了城裡。積攢下的好幾壇酸菜,鹹菜。去城裡賣掉換錢。給孩子攢錢上學,孩子六歲到了這個時候了。

不成想媳婦帶著孩子,在城裡挑選家裡用的碗。擔心孩子淘氣打碎別人的碗筷。就讓兒子在門口等自已一下。短短兩分鐘時間兒子不見了。

到處找了好幾天,也報案請警察幫忙。可是孩子猶如泥牛入海,沒了蹤影。媳婦日日哭泣,終有一天在附近的河裡浮了起來。她受不了這份折磨,但她一走老方頭就天天在折磨中熬到了現在。他天天期盼有人和他說孩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