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一見到這個孩子就覺得她和自已投緣。
聽到她慷慨激昂的演講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曾經的崢嶸歲月。
聽著她訴說著如今的形勢他同臺下無數人一起與她暢想著未來。
看著這個極其優秀的孩子他不禁同一旁的人打聽起她的情況。
原來這個強大自信的孩子這樣可憐。
隨即他又欣慰。
不愧是烈士的後代,就是出彩。
嚯!
那些自已和老夥計們都讚不絕口有著深遠影響的文章居然都是她寫的!
這也太厲害了!
嗯!
怎麼?
這孩子看起來都沒有二十歲這就結婚了!
“您看,就是那位!”
楊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有點眼熟。
再看看。
還是眼熟。
但不知道是誰?
這是誰家的小輩?
還是他老伴辦完事兒過來看他盯著一個地方臉色深沉一看。
“這不是傅家的小兒子嗎?”
要說這個孩子也是個傳奇人物。
長得頂好,能力也頂尖。
她能認識還是別人指給她看的。
當年這可是政府和軍區大院擇偶的最佳人選!
最後聽說是找了他母親從小給定的娃娃親。
聽說還是個身體不好長的也一般的孩子。
楊平聽著老伴的絮叨,他又看了看臺上,那姑娘穿著一身黑襯衫西褲,長款深色呢子大衣罩在外面。
梳著高高的辮子,白到發光的臉。
簡直不要再出色。
就這還是不好看那她們年輕的時候都是天仙嗎?
在他看來她們就是嫉妒。
這時的他還不知道阮青蕪是誰他就已經開始下意識的護著了。
知道是誰家的他都能搭上話。
況且傅家這孩子他可聽說過。
楊平打頭讓老伴跟在身後他們徑直向著傅瀾御走過去。
不得不說這孩子長得倒是也挺好,就是非要學人家小姑娘的穿搭算怎麼回事?
他站在傅瀾御身旁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皺著眼睛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大好青年不上班,這是要幹啥?
傅瀾御本身就機敏,更不要說他附近根本就沒人敢靠近。
這時感到自已身旁站了人他一臉被打擾的不高興。
他倒要看看是誰敢打擾他看媳婦。
“楊老,您好!”
傅瀾御連忙把手從兜裡拿出來兩步上前禮貌問好。
“楊家奶奶您好!”
這可不是旁人,在不知道阮阮的意思之前可得應對好了。
二老都有些意外。
這從別處聽來的這孩子可沒這麼有禮貌啊!
兩人也跟著答話幾人就這樣熟識了一下。
但也有些不冷不熱,畢竟本就不熟,領域也不同,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阮青蕪講完話下來。
楊平眼睜睜的看著傅瀾御剛剛和他打過招呼的手又揣回去的。
他以為這孩子這是有這習慣。
哪知這時他從兜裡拿出個小玻璃瓶來。
透明的裡面裝的應該是水。
“阮阮,快喝一口,我一直在手裡捂著的。”
楊平看傅瀾御的眼神幾乎立馬就帶上了溫度。
好小子!
知道心疼人。
“丫頭,你好。”
楊平看著這姑娘喝過水了才帶著老伴上前說話。
阮青蕪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傅瀾御認識就也熱情的聊了起來。
而楊老太太見這姑娘也是越看越喜歡。
話越聊越多。
傅瀾御就提議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他媳婦都站半天了。
再說這位的身份也不適合在外面太久。
後來在二位老人問她願不願意當兩人幹孫女的時候阮青蕪和傅瀾御思慮再三和他們說明了情況。
而在二人傷心欲絕又悔又恨的痛哭了良久之後他們做出了決定。
“你既然是我兒養大的孩子那就是我楊家的孩子。
從這一刻開始這話任何人都不要再說。”
他抽噎了幾下,聲音異常低啞的問她,“你爸媽…埋哪了?”
“我要去帶他回家。”
柳宴禮也終於有了自已的父母自已的家。
楊平還特地讓人把他存在過的痕跡都收集了起來。
把一切能改的都給他改了。
就叫楊宴禮。
他的姓氏孩子自已起的名字。
老爺子對阮青蕪那是盡心竭力。
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的。
對自家小白菜這麼早就讓豬拱了他有些生氣。
總叨叨著她是太小了不懂事當時那種情況又不好才讓他趁虛而入了。
總說讓她回來住。
但傅瀾御故意提著行李來一起住的時候他又特別高興。
總要拿出自已藏起來的小酒在老伴的笑罵中和他喝上幾口。
傅瀾御辭職的時候他老人家是除了阮阮以外第一個支援的。
並且給了他一個手絹包。
裡面是連零帶整厚厚的一沓錢。
“這是我和你奶奶花不了攢下的,你拿去先用著,不用急著幹什麼,我和你奶都有退休金能養活你們。”
饒是傅瀾御這樣鋼鐵的性子都酸了鼻子。
“爺爺,我…”
他想告訴老爺子他有錢。
他也有事情做不用他養,就聽老爺子一臉深沉的有說話了。
“待在家裡也不是不行,你可得把阮阮照顧好了把自已收拾好了,現在外面…”
說著他拍拍傅瀾御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我不說你也懂。”
他老了嗎?
傅瀾御讓他打擊的帶著他的錢包找老婆要安慰去了。
不過隔天他就把自已的財產證明帶到了老爺子面前。
還有他給老爺子換成的整錢。
老爺子一一看過之後錢倒是收下了。
只是指著每一處名字那裡阮阮的落款有些一言難盡。
“這要是…”
老爺子的表情更微妙了。
“還是好好保養吧!
要不然更容易人財兩空了!”
給傅瀾御打擊的賴在他家裡住了一個星期。
把他的好酒都喝了才走。
就是後來阮青蕪沒少遭罪就是了。
~
這一世傅瀾御可謂是把阮青蕪疼到了骨子裡。
平時人們可能還沒有多大感觸,只因為傅瀾御總是對她如此的好大家都習慣了。
再也是因為阮青蕪自已就有實力有地位,也沒人會覺得傅瀾御能對她不好。
唯有在阮青蕪懷孕的時候,她還沒怎麼著呢傅瀾御就吐的臉色煞白,有一段時間他無力到走路都像飄著。
還是他自已暗示自已要振奮他還要照顧阮阮,才好一些。
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原來感同身受是真的存在的。
更別提阮青蕪生孩子的時候。
傅瀾御覺得還不如讓人給他兩刀。
沒看到阮青蕪的那一刻他還能木然的讓自已蹦著。
一看到虛弱無力臉色蒼白的媳婦。
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直到阮青蕪都緩了過來和他說想看看孩子他才反應過來還有個孩子呢!
幸好當時家裡來人不少。
在阮青蕪還沒出月子的時候他就去做了結紮。
有些事兒這輩子經歷一次就夠了。
~
到了晚年的時候阮青蕪又清理了一遍空間物資。
除了過於先進的東西,糧食、普通藥物、中藥材、水果、蔬菜、衣服、被子、之類的這些年在我們的國家有災難有困難的時候她都透過傅瀾御的手捐出去了很多。
傅瀾御早就猜出她有一處神仙洞府。
後來她也沒想瞞著他。
只是他看到擬人化的時漾嫉妒的夠嗆,因為它能時時的陪著她,不管在哪裡。
而且它還不會老!
它居然不會老!
沒有辦法阮青蕪只要他在空間的時候就讓時英和時漾休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在兩人年歲正好的時候傅瀾御最願意做的事兒就是和她一起在空間裡四處探索。
想在哪裡休息就讓他媳婦把他特地挑的全功能型特大房車移過來。
到了晚年他反而迷上了那處實驗室,經常在裡面一待就是一天。
她永遠也忘不了他第一次看到她原來世界後來的樣子的時候的眼神。
痛心,失望,難過,疼惜、憐惜、心疼、痛苦…
總之複雜難辨。
他開始依據能找到的所有資料引經據典的引導著人們愛護環境,接受教育,收斂自已。
他也找高層極其嚴謹的提出改革律法,一旦犯法就是重罪。
宣傳學習的重要性,讓人人知禮明理減少不軌之心。
他還做了許多許多的事。
就是為了後世不要重蹈覆轍。
他這一生也致力於填充她的空間。
主要是金、銀、寶石、玉器、古董、古籍、文玩……
他總說雖然她都有但是有備無患。
他還不讓她多從空間裡拿東西,就是人民實在需要他也要讓她留下足夠的份量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不是阮青蕪聖母不計後果。
而是當時的傅瀾御可以說是在商圈隻手遮天,他就是弄來再多的稀缺物資大家也都覺得理所應當。
阮青蕪是想反正放著也是放著,雖然不會壞,但是等她死了還不是一樣沒了用處。
但傅瀾御聽不得這個。
每次她不小心提及他就往死里弄她。
然後在把她安頓好了以後又一頭扎進實驗室。
還讓她保證不看。
她也都答應下來。
到了兩人都白髮蒼蒼的時候他就哪都不去了,整天守著她。
和她做飯、遛彎、逛街、去串門每天都形影不離……
一直到她再也走不動起不來。
看著淚流不止的他她努力的挑了挑唇角,“你這個傻子,我就是到了哪裡沒了你還有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微弱了下去,“還有,我愛你!”
傅瀾御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傷心欲絕。
“我知道,我知道的…”
“等等我,我陪你一起。”
他的小姑娘啊。
最是害怕孤單了。
等二人的孩子清早來敲門的時候開門一看。
爸爸緊緊的抱著媽媽。
兩人都已經去了。
~
當阮青蕪再次張開眼簾的時候她就知道傅瀾御是個天才,他真的成功的研究出了時空機!
實驗室就在她的空間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她願意順著他。
她哭得不能自已。
此刻的她就站在港口附近的一座高山上,前面不遠處就是第一基地。
在這裡已經能看到第一基地所在的那座山上高高的圍牆。
如果不是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空間裡到處存在的他的痕跡。
阮青蕪險些以為自已只是經歷了一場夢。
除了巨大的失落感什麼都沒剩下。
“這算什麼呢……”
幾個路人從旁經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實在是這個世道。
瘋了、傻了、自殺的人都太多了。
誰顧得了誰。
她眼神不經意的一掃間突然目光一定。
是那一家三口。
如果是別的時候也就罷了她也沒心情找他們。
但是現在。
既然撞到她手裡就讓他們先死吧。
其實很容易。
她都沒用靠近幾根銀針過去就了結了他們。
但她很茫然。
自已該何去何從?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依著一塊大石頭坐下。
恍惚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聽到有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真是活該!”
一個女聲似乎有些不屑又有些幸災樂禍。
旁邊另一個聲音附和著。
“就她那樣的也敢勾引傅基地長,這回瞎了吧!”
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她都沒有再細聽了。
傅!
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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