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屍?!”。
張青安瞪大眼睛,頓時想起了陳陽原來是幹什麼的,縫屍體,為死人斂容。
不過他也沒有反抗,任由陳陽手持毛筆,在他臉上畫出一副妝容。
很快,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張青安的容貌大變,成了一個看起來碌碌無為,一臉衰氣的中年男子散修模樣。
不僅是容貌變了,就連氣質都變了,簡直是天衣無縫。
這一手,著實驚豔到了其餘嫡系修士,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張青安的影子。
張青安手持銅鏡左看右看,也是嘖嘖稱奇。
“青安,這個儲物袋你拿著,切記,出了天青坊再開啟!”,陳陽收起畫筆與胭脂水粉,語氣鄭重的遞給張青安一個儲物袋。
“嗯,我知道了陳陽!!”。
雖說張青安很好奇裡面放著什麼,可見到陳陽如此鄭重,只得按耐住好奇心點了點頭。
此次事關重大,完全可以說是決定嫡系的衰敗,容不得半點馬虎。
........
待到一切都商量好後,張青安獨自走出拍賣場,直至出了天青坊,他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為了安全起見,張青安又走了半個時辰,遠離天青坊後,才拿出陳陽交給他的儲物袋,開啟之後發現裡面放著一些扎紙。
這些扎紙有的像蒼鷹,有的像趕路用的馬匹,看起來活靈活現,上面還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籙,若不然幾乎看不出是紙折成的。
“這些扎紙有何用?”。
見此一幕,張青安眉頭微微皺起,他想起了之前去找陳陽的時候,陳陽和那位神秘的老者,兩人就在擺弄這些扎紙。
不過陳陽既然給他這個儲物袋,那就說明這些扎紙肯定有用。
想到這裡,張青安開啟儲物袋,拿出一個像馬匹的扎紙,調動靈氣湧入其中,隨著一陣白煙升騰,手中的扎紙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前出現一匹好似活的馬匹,就連氣息都一模一樣。
“陳陽竟會這種法術!!”。
張青安瞪大眼睛,心中驚喜過後,一躍跳上馬匹,開始驅馬朝著張家嫡系趕去。
雖說不知這匹馬能堅持多久,可儲物袋中還有不少,應該足夠他趕回張家了。
……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
拍賣場一處房間,張權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看向十餘位嫡系修士,每次拍賣結束後,幾乎都會有殺人奪寶的事發生。
聚寶閣自然不可能親自護送這些修士,只能保證在拍賣場內不會遭到襲擊。
可一直待在拍賣場不是辦法,過去了這麼久,張青安必然已經離開了天青坊。
他們也該出去吸引旁系修士的注意了,至於能不能回到張家,就看他們造化如何了!
“想要算計我們嫡系,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張星重重的冷哼一聲,暗自捏緊拳套,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殺氣,赫然是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
其餘嫡系修士亦是如此,神情憤憤不平,他們嫡系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旁系,可旁系卻起了奪權的心思,並且還明裡暗裡對嫡系動手。
“現在想這些為時已晚”。
張權搖了搖頭,帶領著眾人走出拍賣場,雖說十餘人是分開走出的拍賣場,在天青坊外面集合,可難免會被有心人所察覺。
一刻鐘的時間後,一艘飛舟駛離天青坊,朝著張家方向駛去。
“這艘飛舟是嫡系的!”。
不多時,有幾道頭戴面具的身影自不遠處走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已經駛離的飛舟。
這幾人摘下面具,全都是旁系的修士,自然能一眼認出嫡系的飛舟。
“通知張林族老,嫡系的人出發了,勢必要將他們在半路截殺!”。
有一位練氣七層,面色蠟黃的男子低聲說著。
“好!”。
在其身後,有人點了點頭,一拍儲物袋拿出一枚玉筒,將嫡系的訊息傳出去。
……
一個時辰過後,飛舟上,十餘位嫡系修士紛紛摘下面具,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必要戴著面具了。
張星摘下頭上的人皮假面,一屁股坐在陳陽身旁,看著一旁雖說摘掉面具,可卻戴著兜帽的陳陽,好奇的說道。
“這面具戴著真不舒服,陳陽,你天天穿這麼一身,怎麼受得了的?”。
“習慣了”。陳陽看了眼張星,語氣平淡的說道。
“真是奇怪的人”。張星撇了撇嘴,雙手枕在腦後,躺在飛舟的甲板上,看著黃昏近晚,一朵朵孤雲在眼前掠過。
“陳陽,你從拍賣場出來後,覺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
“問這個沒用”,陳陽搖了搖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和有多少人截殺他們可不一樣。
“確實,問這個沒什麼用”。
張星輕嘆一口氣,隨後雙手撐著地面做起身來,此時嫡系的十餘位修士,大多數都在閉息凝神,準備迎接不久之後的戰鬥。
唯有張權和張柯,這兩位練氣十層的族老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
“陳陽,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得到過什麼天大的機緣?要不然怎會這麼強”。
張星湊到陳陽身邊,用細微的聲音說著,那雙眼睛很是好奇,他當初可是比陳陽修為高,卻被陳陽單手幾招制服了。
這之後讓他很不服氣,可屢戰屢敗,最後他也開始懷疑,陳陽是不是遇見過大機緣。
“你猜”。陳陽唇齒微張,說了這麼兩個字,隨後也開始閉目凝神。
“這麼說,肯定是有了”,張星撇了撇嘴,站起身來搖了搖頭,不再打擾陳陽,又跑去找張橫聊天。
待到張星走後,陳陽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飛舟上十餘位嫡系修士。
四位練氣七層,四位練氣八層,三位練氣九層,兩位練氣十層,最後有誰能活著回張家?
“無論誰生誰死,我絕不能死!”。
陳陽深吸一口氣,兜帽下的雙目閃動不止,他在前世已經死過一次,這一世無論如何都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