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徹底結束,再瘋癲的大學生也逃不過開學的命運,前任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江清且和江清晝頭一次這麼盼著開學。
“太好了,開學了。”
“清晝你瘋了?”
“不是,開學了嫂子哥就得回學校了,不管他倆覆沒複合,他倆都異地了,我就不用受折磨了!”
“哦哦。……不對啊,你哥和你嫂子不是說好考一個學校嗎,你哥去醫大也是因為嫂子哥吧?”
“我哥去醫大確實是因為嫂子哥,至於嫂子哥為啥去了外省我也不知道,他倆的事,難說。”江清晝下床去陽臺拿了兩個蘋果,打好皮切成塊裝在兩個碗裡,遞給黎鶴鳴一碗:“這蘋果好甜……先不管我哥他倆,我那傻逼前任最好也不會來找我。”
“他不是在南方嗎?開學了不會來了吧?”黎鶴鳴接過碗塞了口蘋果:“哇,真的好甜。”
“那傻逼一天閒的要死,一週就兩節課。”
黎鶴鳴聽罷點頭,這麼空閒的課表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二閒成這個樣子確實可能會坐幾個小時高鐵到另一個城市找美女前任求複合。感慨的同時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他不至於吧,真對你那套紅裙子念念不忘成這個地步嗎?早幹嘛去了。”
江清晝豎起食指搖了搖:“不,他出軌反而方便我踹了他。”
黎鶴鳴眯眼皺眉,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看渣女的表情。
“那個畜生,不是,鹿生長得也還行吧,真要那麼迷戀你,收了他不是也不虧?”
“不不不。”
江清晝頭搖地像是撥浪鼓,倒了杯水清下嗓子,細細回憶了一下鹿生與她的全部回憶,隨意的表白,敷衍的聊天,大男子主義的約會……劣質膠捲被江清晝放在絞肉機裡攪碎,連同回憶裡的人都成了腐肉一塊,幾個月過去,現在已然散著臭氣。
“他的皮囊還沒帥到可以讓我忽視他靈魂的腐臭。”
黎鶴鳴表示理解,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誰也不好對別人的感情插手太多,無論關係如何,這樣做無疑是討人煩的。黎鶴鳴確實理解江清晝對所謂靈魂的高要求,她理解是江清晝這個人有自己特立獨行的生活方式,而不是這件事本身,她覺得伴侶之間陪伴大於愛情,兩個個體很難完全契合,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沒有矛盾,所以生活中的大部分“小事”她都可以忽略不計,可江清晝不行。她似乎在追求某種靈魂的完美匹配,精神的絕對契合,幾乎痴人說夢的一種妄想。
江清晝從前覺得自己是戴著眼鏡活著的靈魂,鏡片是一對誇張的放大鏡,放大了那些細枝末節的,不易察覺的。一顆專門買給她的糖大到足以建造她對陌生人善意的城堡,放大快樂的同時也放大了她的痛苦,一張照片便足夠大到傾塌她的整片天空。江清晝追求一種夢幻的真實,她很幸運地短暫擁有過,幸運的是擁有,不幸的只是短暫,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如果你認定了一個人,那麼其他人都是將就。江清晝不願意將就,但她也找不回那個認定的人。
沒幾天就換一個物件也不算是想找個替身,他不是四郎,他也不是她的純元,更何況替身什麼的,他只能是他,也只有他是他。只不過她是個愛找樂子的,又不真打算找人約定終身,換幾個男人玩一玩並不犯法不是嗎。
“明天有早八嗎?”
“滿課,家人。”
“草了。”
“去吃晚飯嗎?我想吃肉夾饃了。”
“走,正好我取個快遞。”
吃過晚飯,江清晝和黎鶴鳴趕在其他室友回來前在寢室外放看了部gay片,隨著影片男主無數子孫後代的釋放,江清晝幾天來因為嫂子哥積攢的壓力也一併釋放了。
“啊……”
“咋?”
“我感覺這個攻……不是很好看……”
“確實有些醜,沒有攻擊演員的意思,只是本顏狗覺得挺一般的,我還是喜歡純正亞洲帥哥。”
“……嗯。”
黎鶴鳴欲言又止,塞了口草莓。
“我怎麼感覺你有別的話要說?”
“沒。”
“嘖,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這演員這麼眼熟呢?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像誰。”
“他確實有點像一個人。”
“你剛就要說這個?像誰啊?我咋想不起來啊我靠,腦子壞掉了,學醫學成傻逼了。”
黎鶴鳴左這個右那個,終於在江清晝害死貓的好奇心逼問下鬆了口。
“他有點像你那個很醜的前任,你大一第一個月處的那個……對不起但是真的很像!你看那個鼻子和眼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黎鶴鳴說的那個男的,是江清晝和鹿生在一起前,在路上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的攔路表白,不知腦子抽什麼瘋就答應交往了。江清晝本人也不理解當時她為何要那麼做,現在想想就是後悔,還有深深的噁心。
“真的挺像的,越看越像。”
“打咩!不要再說了,我要吐了,臥槽,想起那張臉我就噁心,幸好當時分得快他還來得及和我牽手接吻……哎呦臥槽受不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說得我也噁心了。”
正當兩個人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看完剩下的二十分鐘時,喝醉的攻闖進了受的家裡給受摁到牆上親吻,從嘴一路親到胸,於是電腦前的兩個女人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被侵犯了。”
絲毫不給反應時間,可能gay的愛情,呸,情愛就是來得如此兇猛又直接,又或者是再晚一點就要社出來或者偉掉了,眨眼的功夫兩個赤條條的男人已經滾到沙發上開始用對方的小牙籤剔牙齒。
黎鶴鳴尖叫著關掉了影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滾開啊!”
江清晝已經蜷縮著躺在地上,雙目失神,渾身顫抖,彷彿剛才被推倒強吻又摸屁股的不是電腦裡的男人而是她:“我感覺我被強鹼了,我要舉報這個電影,好歹毒的畫面。”
黎鶴鳴趕緊把一些不乾不淨的資源徹底從電腦裡刪了個乾淨:“滾出我的電腦!你這個汙穢的電影!”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看這種東西折磨自己。”
“不知道。”
江清晝突然坐直了身子,閉目,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樣。
黎鶴鳴:“?於是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
“我在感謝老天。”
“啊?”
“感謝老天讓我哥找了個帥哥當物件,而不是被豬拱了。”
“啊。”
“……江別塵不是豬,但是畜生。”
此時遠在幾個省外的江別塵打了兩個驚天大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