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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穿著最佳好友的偽裝

“這雪和你的小腹一樣白。”

“啊?”

“清晝這是誰啊!”

“臥槽這不是李某吧?你哪個前男友啊?!”

“這算是性騷擾了吧!”

江清晝看著手機愣了太久,黎鶴鳴好奇,就湊過來看她在看什麼,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條不對勁的訊息。

“是鹿生嗎?還是哪個又來糾纏你的臭男人?”

“不是。”江清晝終於把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那些文字碎成橫折豎勾的筆畫,稀稀拉拉散落在聊天框底端,順著充電口流出,流到她掌心裡。

握不住的情愛任她攤開掌心摔碎了一地。

江清晝沒有回訊息,她不知道回什麼,或者說她完全不想動心思去思考如何回覆才顯得體面又不刻意,明明造成如此尷尬場面的人並不是她,所以她選擇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江清晝隨便敷衍了兩句岔開了話題,黎鶴鳴自然看出她的窘迫,配合她裝傻,若是真的出事了,江清晝該說的時候就會和她說的,沒必要在這裡追問。

今年初雪來得晚,卻來勢洶洶,整整一個晚上,昨天校園裡的白樺樹還掛著青黃混雜的樹葉,今早已經全都銀裝素裹,一派冬日景象。

黎鶴鳴去年沒能見到這種畫面,穿著睡衣不顧寒冷,跑到陽臺上開啟窗戶,呼吸雪後刺骨的冷空氣,江清晝嘖在床上把被子裹得更緊了,提醒她小心吹感冒了,東北的風可是很冷的。

“你記得把棉鞋翻出來穿,你那雙小皮鞋不防滑的。”

“啊?哦,好!”

好在宿舍裡暖暖的,江清晝伸手在床上到處尋找手機,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呢,她還能再躺一會,不吃早飯就好了。

“清晝,你不起來吃早飯嗎?”

“嗯……寢室長你別叫我,我要再睡一會……”

溫覺淺手扒在她床邊,扯她被角,江清晝迷迷糊糊伸出手,被溫覺淺抓著晃啊晃。

“起來吃早飯啦,不然你又要胃痛。”

“好吧……”

江清晝猛地坐起來,感覺耳朵上有什麼東西被刮掉了,手在床上摸來摸去,又摸了摸耳垂,少了個珍珠耳環。

“嗯?”

揉揉眼睛,這才徹底醒過來,疊好被子又找了一遍,在床角找到了險些掉下窗縫的耳環,撿起來擦擦又戴在耳朵上。

黎鶴鳴此時剛剛洗漱回來,就看她在床上動來動去,像是在找東西。

“怎麼了?”

“剛剛耳環掉了。”

黎鶴鳴看了眼她的耳朵,那對珍珠耳環是之前她們逛街時一起買的,她也有一對來著。

“沒事,丟了你可以剛好就戴一個,也好看的。”

“也是……”江清晝又摸了摸只有一個耳洞的左耳,突然想起來她昨天把另一隻給李輕眉了,於是又把耳環取下,戴在了右耳多出的那個耳洞上,隨手拿了一對普通的銀耳釘戴在下面的耳洞上。

收拾好一切去食堂吃早飯,摘下帽子後黎鶴鳴才看到她奇怪的三個耳飾。

“怎麼突然這麼戴?”

“另一個珍珠我給李輕眉了,只能這麼戴了。”

“他還有耳洞?”

“嗯,但是就一個。”

這個發現是李輕眉第一次親她時她發現的,沒有想到他會那麼早就碰自已,江清晝當時的害羞真情實感,躲在他懷裡不敢看他的臉,江清晝眼神亂飄時被他耳垂上一個小小的耳洞吸引,那裡空空的,他的耳朵很好看,導致她很想給他戴個什麼。

“可能另一個長死了吧。”黎鶴鳴就有兩個後打的耳洞因為很少戴東西而長死了,對此她唸叨了好久早知道當初就不跟風打了,好不容易養好了結果沒幾個月就長死了,人體的癒合能力可真厲害。

現在男生打耳洞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了,可能他只是打了那一個,但根據她這些時間的觀察,李輕眉真的不會戴耳釘,估計是真的另一個先一步長死了。江清晝想起了自已左耳上兩個已經長死了好久的耳骨洞,還剩下最後一個倖存者,因為她好久沒有戴過東西,洞也變得很小很小了。耳洞的消失就是這麼快速且輕鬆,遠比它形成的過程要簡單,她覺得是該繼續買個新耳環戴起來了,以免她最後一個耳骨洞也長死,她不想這些痕跡就這麼消失,即便它們的癒合並不能彌補她內心的某些傷痕。

“下次出去再陪我買對珍珠耳釘吧,順便買幾個環兒。”

黎鶴鳴一直覺得江清晝很適合珍珠飾品,剛聽到她把耳環送給李輕眉還有些可惜,這會兒當然很開心地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雪下個不停,音樂節的準備沒有被天氣影響,冬天舉辦音樂節似乎是他們學校的什麼民間傳統,這場雪反而增添了一些節日氛圍。

江清晝的臺詞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幾個主演還在反覆排練容易尷尬笑場的地方,她穿著黑裙子坐在觀眾席裡玩手機,因為氣溫低下降,劉爽給她在外面加了件絨毛外套,保暖的同時更顯貴婦氣質,更貼王后的人設。

自拍幾張給林予墨和樓卻傳送出去,樓卻幾乎是秒回,江清晝本想問問她方不方便打影片,她現在閒著好無聊,而且也好久沒見她了,樓卻說她正在上課,要等到晚上才方便,江清晝說沒事那你先上課吧,又拍了幾張照片給對方看。

樓卻笑著點開照片,一張張檢視原圖再儲存,歸類到了給江清晝專門建的相簿裡。

同桌看她笑得甜蜜,胳膊肘懟懟她,嘴上調侃:“笑什麼呢?物件啊?”

“我朋友。”樓卻解釋著,臉上表情還是那般幸福,“我哪裡來的物件,真談了你們還能不知道?”

“朋友還笑得這麼開心,聊啥呢?”

對方說著頭往她這邊擠,樓卻也沒想藏,躲躲藏藏也顯得可疑,乾脆把江清晝的照片給她看,“都說了是朋友。”

“哇!美女!”

對著江清晝的照片一頓欣賞,最終給樓卻一個理解的表情。

“好吧,要換我和美女聊天我也開心。”

樓卻沒再接話,快速退出聊天介面,藏起江清晝新發過來的幾張照片不想給人看見,也不想給人發現自已的手機桌布是上次拍的江清晝穿著她送的小裙子。

她的手機鎖屏仔細看會發現,表面上是拍的街道,實際上車水馬龍的照片上,有個漂亮的女孩坐在角落的奶茶店裡吃著草莓蛋糕,那是樓卻放學時偷拍的江清晝。

她坦蕩地告訴所有人她和江清晝偉大的友情,再小心翼翼藏好自已的一點私心。

樓卻點開朋友圈,給江清晝新發的排練照片點了贊,在打算留下第一條評論時,發現自已第一的位置被另一個姓樓的人霸佔。

樓棄的評論明晃晃地掛在她上面,求江清晝不要放出他和公主的照片,樓卻這才知道樓棄也會出演話劇,整理出並不是江清晝和樓棄演男女主的資訊後懶得去理會他的話什麼意思,樓卻快速發出第二條評論,反覆重新整理等著江清晝給她回覆,卻同時刷出了兩條回覆,一條是給她的,另一條回覆的人叫一隻薄荷貓。

薄荷貓,貓薄荷。

樓卻想起那個讓她不適的人,死盯著江清晝那三行回覆,反覆比較三句話的語氣,妄圖從中分析出自已對江清晝的與眾不同,尋找蛛絲馬跡證明自已才是那個更加親密的朋友,那兩個人的地位都不及自已。

結果被尋找的過程折磨得精疲力盡,江清晝一直都把她當最好的朋友,不要去懷疑這件事,最好的朋友是她最好的免死金牌,不可以再妄想別的了,她的位置只是那個,摯友的位置會被她永遠佔據。

絕對,不能被別人搶走。

樓卻看了下週的課表,音樂節那天的課她已經準備翹掉,什麼都不能阻止她去看江清晝的現場演出,要知道那個叫貓薄荷的人也會和江清晝一同上臺,她必須出現在臺下才能不在這場最好朋友的戰場裡完全處於下風。

沒能和樓卻打影片,江清晝有些失落,好在林予墨適時看見了她的訊息。

林予墨不喜歡打字聊天,乾脆一個影片打了過來,江清晝連好藍芽耳機,接通了影片。

“喂?”

“喂,能聽到。”林予墨此刻也在外面,她那邊晴空萬里,和江清晝的穿著形成巨大的對比,“你排練結束了?”

“現在是休息時間,我比較閒,後媽又不是主角。”

江清晝手裡拿著剛從舞臺上順下來的蘋果道具,本來準備的是真蘋果,但他們排練時總是把蘋果摔壞或者偷吃,於是就給換了個假的,等到正式演出才換回真的。

她拿著又紅又大好看得不得了唯獨不能吃的完美蘋果,墊著下巴不自覺地和林予墨撒嬌:“我這身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美死了,美得我口水亂流,能不能給我拍幾張全身照我當聊天背景。”

江清晝嘴上嫌棄,實際對她的反應特別滿意,“正式演出時我們會有專門的攝像,我到時候要幾張返圖。”

“OK。”

“話說你這是在哪呢,出去逛街了嗎?”江清晝看了看她身後的環境,像是商場。

“嗯,最近這邊又升溫了臥槽,奇怪嗎,大冬天的我竟然要出來買裙子穿。”

早就對廈門的天氣有所預警的北方人林予墨,在入冬前不過準備了幾件薄毛衣,結果今天氣候反常,突然降溫到零下差點讓她習慣了南方炎熱的身體被凍死,緊急下單棉衣棉褲後,還沒能穿上身,這溫度就又回升成了夏天。

“廈門是真熱,我短袖都穿壞了好幾件了。”林予墨離家也挺久的,假期她一般會留在學校附近打零工,也真的很久沒體驗老家寒冷的氣溫了,“這次假期你來找我吧,我帶你在這玩一段時間,然後咱倆再坐飛機回去過年。”

“好啊!”

江清晝和林予墨也確實很久沒見了,不止她倆,大學後她和幾個曾經的朋友都很少有時間出來聚一聚,比如宋與卿,她是貨真價實的要兩年沒見到這人了,甚至影片都很少打,畢竟他們都是晚上下課後在宿舍時才有時間聊天,男寢女寢互打影片實在不方便。

“說來咱們好久都沒聚了,要不等你回來了我們約老宋和我哥出去玩吧!好久沒四個人一起出去了。”

宋與卿和他們家鄰居,江清晝小時候膽小怕生,不敢交朋友,是江清晝自來熟地認識宋與卿後又介紹給她認識,三個人因為興趣相投很快成了好朋友。小學後江清晝和林予墨是同桌,一來二去也成了朋友,之後便被江清晝拉著加入三個人,四個人的友誼由此開始越來越牢固。

江清晝在四個人中扮演著粘合劑的角色,江清且和林予墨雖然沒有特別合得來,但關係也不錯,而林予墨和宋與卿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天生磁場不和,從小到大幾乎每年都要吵架冷戰至少十幾次。

聽到江清晝提宋與卿時,林予墨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滿是嫌棄,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對螢幕外翻了個白眼,嘴上嘟嘟囔囔罵了什麼,轉頭面若無恙和江清晝說:“那人和死了似的,群訊息只看不回,私信看了懶得回,沒準真死山裡了。”

宋與卿大二搬了新校區,在山裡,地方偏訊號也不好,本來就難聯絡上的上世紀老人現在可以說是直接失聯了。

江清晝有一定程度的分離焦慮,她幾乎每天都要和所有朋友聯絡一遍,就連宋與卿她也要每天發幾條無關緊要的問候,宋與卿也著實寵著她,每天都會準時回覆她。這事江清晝可不敢和人講,男女間的純友誼容易被人誤會,江清且又是個保護欲過度且愛吃醋的妹控,至於林予墨,她會覺得宋與卿就是故意不看她的訊息,然後藉此機會找宋與卿的岔和他再吵個幾十架。

“你倆又吵架了?”

“沒。”林予墨說的話難聽出真假,她很擅長隱藏感情,她本來也是個情緒很低的人,“就是煩他。”

江清晝不能亂插嘴他倆的事情,岔開了話題不再提宋與卿,而是講起了耳洞的事情。

“我哥那個耳骨洞應該也長死了,你說我要不要再去打一個,把我哥叫上一起。”

“都長死了嗎?”

江清晝搖搖頭:“還剩一個。”

“嗯……打吧,我覺得你戴耳環還挺好看的,洋柿子你問問他想不想打吧,他耳洞那麼多,長死兩個也無所謂。”

江清且左右耳加一起的耳洞超過十個,長死一個確實無所謂,江清晝只是想找個伴而已。

“那,我問問我朋友吧,她之前說要打舌釘來著。”

這個朋友是樓卻,她對耳釘沒興趣,倒是一直想打舌釘,江清晝之前口嗨答應了要陪她一起,乾脆過幾天找時間就去打了。

“行,打完記得給我看看……臥槽!”

林予墨的手機突然被人撞掉,鏡頭旋轉著迎來一片漆黑,江清晝被嚇了一跳,叫了幾聲林予墨的名字,對面的畫面終於亮起來,聲音嘈雜著聽不清在說什麼。畫面中只能看到林予墨的大手,還有背景裡雖然模糊有些熟悉的側臉。

“大林?”

“……”

“…你有病……”

“姐,求你了,就幫我這一次吧。”

“瘋了吧你,別來煩我,我也不可能幫你,也別再去煩江清晝。”

江清晝逐漸聽清楚兩個人說話的內容,感覺在吵架,怎麼會和陌生人吵起來?還提了她的名字?

“大林?怎麼了?”

林予墨又和對方說了幾句,語氣越來越不好,就在江清晝都要猶豫要不要報警時,一張熟悉的大臉突然擠進螢幕裡。

“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