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劉爽保持著半邊身體摟著江清晝的姿勢,在樓卻眼裡頗有宣示主權的意思。
江清晝看出樓卻的情緒波動,忙拉著劉爽的胳膊讓她的動作看起來不那麼曖昧,嘴上還不忘提醒她:“我和我朋友打影片呢。”
劉爽稍微正經起來,和樓卻打招呼:“你好,我叫劉……叫我貓薄荷吧。”
“薄荷,這是雀躍。”
雀躍是高二時江清晝幫樓卻想的馬甲,因為她之前的圈名太難聽了,叫鐵柱。
“你好。”
劉爽比較自來熟,樓卻相反,面對陌生人會表現得極度高冷,尤其是這人還和江清晝那麼親密,她吃醋了。
“你們要繼續聊嗎?我去旁邊換衣服?”
劉爽作勢起身要走開,可樓卻覺得她沒有真的打算走,雖然不爽,但她也不想看江清晝為難。
“清晝,晚上我再給你打。”
“好。”
樓卻等著江清晝結束通話影片才垮起個批臉,室友問她怎麼了,她說看見狐狸精了。
剛才劉爽抱江清晝的畫面歷歷在目,她都沒有那麼過界地抱過江清晝,樓卻感覺她的三叉神經也要痛了。
“虧她還知道自已招女同。”
某被懷疑是女同的劉爽還貼在江清晝身上,江清晝被她衣服硌得難受,費了好大勁才給她推開。
“你朋友怎麼和樓棄長得有點像?我隨便說說啊,沒有侮辱你朋友的意思。”劉爽一邊脫衣服一邊說。
江清晝皺眉,被她逗笑:“樓棄長得也挺帥的,我就當你是在誇她了。”雖然樓卻本人估計不會高興別人說她和樓棄長得像,至於他倆的關係,她還是別多嘴的好。
“樓棄帥嗎?我覺得一般。”劉爽換好了衣服,拿著舞臺服裝蹭到江清晝身邊坐下,“你說我要不要剪個短髮?”
“嗯……”
劉爽有一頭及腰長髮,又黑又直,江清晝有些自來卷,所以她很喜歡劉爽的頭髮。
有些不捨地摸著劉爽的頭髮:“你剪短髮應該也很合適,真的要剪嗎?”
“我又不喜歡長髮,留這麼長只是因為一直沒想起來剪。”
“那就剪吧,就是怪可惜的。”
劉爽也拾起她一段頭髮放在手裡:“有什麼可惜的,你頭髮也好看啊。”
“直髮好看。”
“我反而覺得你這種大波浪更好看。”
“人總是羨慕自已沒有的。”劉爽看了看自已的頭髮,也沒多好看,反正她不留戀,“等我剪了送給你當紀念。”
“那倒也不用。”
江清晝起身整理衣服,剛才坐著打影片穿得匆忙,下襬都堆在腰那裡,劉爽看著她的動作,隱隱約約看見她小腹上有什麼黑色的東西。
“等一下。”
“怎麼了?”
劉爽拉住她手腕,另一隻手指著她小腹說:“這是啥?”
江清晝低頭看了眼自已的小肚子,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急忙扯回胳膊拽了拽衣服下襬,把那裡遮住。
“這麼緊張……藏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了?”
劉爽興奮地去扒她衣服,江清晝雙手死死抓著衣服,眼看著劉爽不放棄,只好說實話:“紋身!是紋身好吧!別拽了!”
“紋身有什麼不能看的?”
江清晝臉憋得通紅,劉爽一鬆手她就馬上拿起外套穿上,離劉爽幾米遠,劉爽看她這麼遮遮掩掩,也不再追問。
“好啦我不弄你了,躲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人。”
“那可沒準……”
……
“智慧又英俊的魔鏡啊,誰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化著煙燻妝、腳踩紅高跟的黑髮大波浪王后正在魔鏡前欣賞自已的美貌。魔鏡亮了亮,像是在眨眼,鏡面後傳來沙啞的聲音:“親愛的王后,您很美,但是白雪公主比您更美,她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王后輕挑一側眉毛,好看的臉皺皺巴巴,露出迪士尼公主一般生動的表情,“白雪公主?不,我才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不允許有比我更美的人存在!”
美豔的王后腳踩十厘米恨天高,拖著紅色的裙襬走來走去,抬手喊來獵人。
獵人一頭幹練的短髮,但依舊能看出是個女人,她腰間別著一把左輪手槍,身後揹著獵槍,單膝跪地,親吻王后伸出的手。
“親愛的王后,需要我為您做些什麼?”
“我要你為我殺了白雪公主。”
別說殺了白雪公主了,她要是穿著這條高開叉的黑色魚尾裙站在自已面前,用手指勾勾自已下巴,就是讓他去死他也願意。
李輕眉期待了一天多女友的裝扮,沒想到會是這種風格。他現在哪有心思去看節目,全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清晝緊緻的腰線和精瘦的小腿,她還穿了黑絲,媽的。怎麼能有人又清純又性感,再看下去,李輕眉覺得自已要壓不住槍了。
“我去趟廁所。”
李輕眉“落荒而逃”,江清晝在臺上根本沒注意到臺下的騷動,她還不知道自已的王后造型引起了多大轟動。
排練結束,李輕眉也回來了,想都沒想就給她們節目過了審,這麼好看的造型他可得多看幾次。
更不要說還能看到周午女裝被男人親,而且親他的男人還是樓棄,這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結束後,江清晝在後臺沒有急著去換衣服,她找了個邊上的位子坐著,拿出手機一邊打遊戲一邊等著被李輕眉捕獲。劉爽換好衣服出來後,看到她還是一副王后的樣子,偷偷摸摸溜過去,牽住她的手。
“親愛的王后啊,我願意為您赴湯蹈火,只懇求您能可憐這個痴情的人,施捨我一句祝福,或者是一個擁抱,美麗智慧迷人的王后啊,您忠實的獵人尤里是這麼的卑微。”
劉爽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大段獵人的臺詞,江清晝被她打擾打遊戲煩得很,牽著她的手親了一手趕緊打發她離開,“看在你這麼忠誠,本王破格賞賜你一個吻,現在,離開吧,去為我殺了白雪公主,等你完成使命,我會再給你更多獎勵。”
也已經換好衣服的周午和樓棄生無可戀,沒有精力去在意角落裡正在演女同大戲的兩個戲精。
演也演夠了,劉爽不知道又去騷擾誰了,江清晝安心打著遊戲。
等到午飯時間,李輕眉抽空跑到後臺,一眼就看到自已的小女友,正翹著二郎腿、神色認真地看手機。裙襬因為她的動作露出瘦又不失肉感的大腿,黑絲細密地包裹著白淨的雙腿,李輕眉沉默地走過去,大手撈起江清晝,抱著她坐在自已腿上。
江清晝被他嚇一跳,手機都差點拿不穩掉到地上,還好李輕眉反應快幫她接住。
看著江清晝小鹿一樣受驚的表情,李輕眉玩心大起,手指挑起她的髮絲貼到嘴邊,繼而又去嗅她脖間的味道,還是淡淡的草莓味。
“可否請這位美麗的夫人喝一杯酒?”
江清晝接受良好,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給他看,“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您的丈夫竟然捨得讓您這麼漂亮的美人獨自出門,他真是個心寬的人。”李輕眉摟著她腰的手暗自用力,惹得江清晝一陣哆嗦,他很喜歡她的這些反應,“要是我是您的丈夫……”
“怎麼樣?”
李輕眉盯著她鎖骨上的項鍊看,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搭配的衣服,竟然還給她戴了胸鏈,長長的銀色鏈條消失在事業線裡,李輕眉看得心癢癢,低頭靠近,咬著鎖骨前的項鍊向後拽,才發現它和胸鏈原來是一體的。
不清楚衣服下的鏈子是何走向,這一拽又刮蹭到了她的什麼地方,他感覺到江清晝的後腰突然地抽搐,嘴邊露出些勾人的聲音,這些發現讓他興致更高,喊著項鍊在她耳邊說:“我恨不得把你二十四小時關在金絲籠裡,用鎖鏈困住你的手腳,用項圈把你鎖住,只供我自已觀賞。”
“嗚……”
手摸到衣服側腰的拉鍊,他壞心眼地向下拉開幾分,江清晝被嚇得發出驚叫,他安撫地親親她嘴角,讓她別亂動。隨後手指慢慢伸出去,零距離接觸她的後腰,他還摸到了衣服下面那神秘的鎖鏈。
“夫人自已出門竟然穿成這樣,我猜您和丈夫的生活不太愉快吧。”
手順著鎖鏈向裡探尋,江清晝急忙抓著他胳膊,讓他別再摸了,“我不是、你別——啊!”
“我說對了?”
手指輕輕掃過她的腰,江清晝瑟縮著身體,臉埋在他頸窩哼哼唧唧。
“嗚嗚嗚……你、你別摸了,一會裙…裙子要被弄髒了……”
李輕眉適時停下,幫她整理好衣服,把自已的外套給她穿上,直接拉鍊拉到最頂上,生怕露出一點什麼給別人看到。
“身體這麼敏感還敢穿成這樣?”
“衣服又不是我選的。”江清晝撇撇嘴,她哪裡有決定服裝的權利,給她什麼她就穿什麼了,而且她覺得這套衣服還挺好看的,穿一穿又沒什麼,“不好看嗎?”
“特別好看,好看到我都要懷疑魔鏡眼睛是不是瞎了。”
李輕眉說著又親了她一口,嘴唇貼著她,說話含糊不清:“我還以為你會演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有吻戲的。”
“是啊,還好你沒演。”
周午穿著公主裙和高跟鞋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李輕眉繃不住一點,抱著江清晝笑得開心,心想正式演出時要讓趙又歡姜頌他們坐在第一排,好好給他拍點照片,然後印成大圖貼在宿舍牆上。
“話說你們那個公主——”李輕眉說著又開始笑,江清晝覺得奇怪,也沒打斷他,耐心等他說下去。
“怎麼說服周午演的?”
“啊,這是星期五選的劇本,沒人演公主大家就把他逼上臺了。”江清晝已經對周午的公主裝看習慣了,昨天也笑夠了,今天終於忍住了沒笑場。
江清晝沒細想李輕眉說的是周午還是週五,她也不知道星期五大名還真叫周午,以為是他認識社團的老成員,“你認識星期五?”
“我室友。”
“那你剛才怎麼叫他週五?”
李輕眉還記得她們這個社團都用所謂的cn互相稱呼,牽過江清晝的手,把它從袖子裡捉出來攤開放在自已手掌上,在她掌心寫了個“午”字。
“是這個午,他大名叫這個。”
江清晝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沒想到他真名也這麼隨意。”
江清晝胳膊摟著李輕眉脖子,他的衣服很大,江清晝的雙手被藏在袖子裡,只能露出一點點手指尖,在他脖子上有節奏的點啊點。
“你和我們副社認識怎麼也不告訴我?”
江清晝這話有一點撒嬌的意味,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
“下次給你介紹我其他室友時再一起介紹。”
李輕眉想趁這個機會讓趙又歡和陳星和好,給他倆個臺階希望他倆能趕緊下,不然再鬧下去,他們宿舍肯定要不得安寧,他不想趙又歡再來打擾他約會。
江清晝早有聽說李輕眉的室友也有帥哥,雖然她不一定能談,但是誰不喜歡看帥哥呢,多個朋友也多條路,沒什麼不好的。
兩個人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江清晝的手機也噼裡啪啦響起來。
她縮著手不方便拿,在李輕眉身上動了幾下也沒夠到,李輕眉扶住她的腰給她按回懷裡,“別亂動,我幫你拿。”
手機螢幕上赫然寫著“哥哥”兩個大字。
“你哥?”
江清晝的手機裡有很多人的備註都是哥,江別塵是江哥,林聽是哥哥,唯獨她真正的親哥江清且備註是番茄——和哥一點關係都沒有。
林聽這時候給她打電話,肯定沒什麼好事,可李輕眉就在她身邊看著,不接也不好解釋,江清晝只好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可能是關心我的腳好沒好吧。”
江清晝接過手機,手捂著話筒,小心翼翼來了口:“喂?”
“喂,粥粥。”
江清晝頭皮發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說了多少次不要這麼叫她,林聽根本不聽。
“是我,怎麼了?”
“我聽說你們學校過幾周有個校園音樂節,是在你們學校辦嗎?”
也不知道林聽哪來的訊息,江清晝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們學校合作的體育場,露天的,有票就能進。”
“你們內部是不是能搞到票啊?”
“你別說你要來——”
“幫我搞三張票。”
“啊?”江清晝瞪大了眼睛,震驚地說話都結巴了一下:“你你你你你、你自已來還不夠,還要三張票?”
“還有茄茄和他物件啊。”
“我哥也就算了,你帶他物件幹啥?他有時間來嗎你就算上他?”
“你們音樂節的事是茄茄告訴我的,他說了江別塵也會去,他不想找你要票,所以我就來問你了,你要是不方便,我買票也行。”
看來是攔不住他們仨了,江清晝放棄掙扎,“……我可以給我哥搞到票,你和江別塵自已去買!”
“別生氣啊,這只是來自哥哥對妹妹的一點關心罷了,只是你的哥哥有一些多。”
“沒事了吧?沒事我掛了,我這邊還忙著排練呢。”
“你在排練?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演,我很期待你的話劇哦。”
江清晝惱羞成怒掛了電話,發現李輕眉沒有看她,好像在思考什麼,她叫了兩聲他的名字都沒有反應。
“輕眉?李輕眉?”
江清晝錯誤估算了他們兩個的距離,即使江清晝捂著手機,李輕眉也還是聽到了一些聲音,比如粥粥,比如你哥,打電話的不就是她哥嗎?她到底有幾個哥哥?她哥會叫她粥粥?
“學長!”
李輕眉終於回過神,江清晝皺眉看著他,表情有一絲不滿,李輕眉抱歉地捏捏她的臉,眼看著又要親她,江清晝急忙扭頭躲開,親到了嘴角。
李輕眉笑了,捏著她下巴強迫她看自已:“躲什麼?”
“再親口紅都被你吃沒了。”
李輕眉可不管那些,手摁著她頭,到底還是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