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楚習雖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不由分說,直接走到了霍樹言身邊,用眼神示意他離開。
Alaia此時卻開口了:“江先生在我這裡這幾日恢復的很好,我們不如一起吃個飯?”
“好啊。”霍樹言答應道,俞楚習彷彿感受到了他聲音中的含義,不由打了個寒顫。
五個人坐到桌子邊。Alaia先落座,江信安將椅子拉開,讓俞楚習坐下後,自然而然坐在了她的旁邊。
而霍樹言,直接坐在了俞楚習的另一側。
她注意到路明挨著霍樹言坐下,正對著Alaia,他只要和Alaia在一起,話就很少。
他們剛剛落座,菜就上來了。
Alaia為他們準備的都是中餐,俞楚習此時正在想路明的事情,看到菜上來,自然而然地夾起來,放進了旁邊人的碗裡。
這個動作太自然了,彷彿做過千萬遍一樣。
一直沉默地路明一挑眉,不由笑出了聲。
這下,俞楚習理智回籠,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焦點。
而原因就在於她那一筷子,她習慣性地將菜夾給了霍樹言。
那是一隻蝦。
俞楚習不愛剝蝦,每次想吃的時候,就會放到霍樹言的碗中,而霍樹言此刻,正在低頭慢條斯理地剝蝦,周身那不爽的感覺也煙消雲散。
Alaia覺得這場面有趣極了。
而江信安,這個在場唯一不知情的人,也愣了一下,然後眉眼舒展地笑開:“剛剛怎麼走神了?想吃蝦嗎?我幫你剝好了。”
說著,將一隻蝦放到了她的碗裡。
而剛剛還心情轉好的霍樹言,看著手中剛剛剝好的蝦,一下子又陰沉下來。
俞楚習覺得此刻自己如坐針氈,不由看向了始作俑者Alaia。
也就是這一眼,她注意到Alaia很小幅度的皺了一下眉。
俞楚習很自然將視線放到其他人身上,彷彿並沒有看到Alaia這副樣子。
然後,她又用筷子將霍樹言碗中的蝦夾出來放在口中,“謝謝,霍先生。”
霍樹言的情緒被她小小的動作安撫好,一頓飯雖然食之無味,但也沒有過多挑剔。
晚餐結束,又是修羅場。
江信安顯然想和俞楚習說會兒話,但俞楚習微微一笑:“信安,坐一天飛機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江信安只能作罷,“好。”
Alaia甚至惡趣味的將她的房間安排在江信安的旁邊。
俞楚習剛進臥室,就看到霍樹言坐在床上等她。
她立刻小跑過去,投入他的懷抱;先是親親抱抱將他安撫好,才一五一十將Alaia催眠的事說出來。
她不說,霍樹言也能猜出來是為何。
但就是不爽。
俞楚習看著霍樹言,“你有認識的其他催眠師嗎?我想Alina應該不會幫忙,她甚至要殺了江信安。”
霍樹言說道:“Alaia使用的催眠術是我母親那邊的,其他人解不了。”
“Monica呢?”俞楚習問道。
“她沒資格學。”霍樹言的回答更加冷血。
那怎麼辦?
“你不是有對付Alaia的法子嗎?可以威脅她讓她解開。”霍樹言看似隨意地說道。
“可是現在還不是好的時機。”俞楚習有些苦惱,又戳戳霍樹言的胸膛,“如果沒有辦法,那這幾天我得扮演他的女朋友了。”
這句話一出,霍樹言肉眼可見的變得煩躁。
俞楚習又說道:“你就得看著我們相處咯。”
“早看夠了!”
“早?多早?”俞楚習抓住這一個字眼問他。
霍樹言又沉默了,轉移話題道:“快去洗漱睡覺。”
“哦。”俞楚習也不過多糾纏,他們感情的事情,來日方長。
她在這個島上,要做的事情很多。
得找到霍成尊;
得給江信安解了催眠;
得對付Alaia。
霍成尊究竟去了哪裡呢?
這一夜,俞楚習睡得並不好。
早上醒來時,霍樹言已經不在了。
她洗漱之後拉開門。
沒想到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信安。
俞楚習立刻掛上笑容,“信安,你醒了。”
江信安卻沒有笑,他一臉頹喪地看著自己,“你昨晚和霍樹言睡在一起嗎?”
嗡…
俞楚習覺得腦子一震,“你…看見了?”
“早上看到霍樹言從這個房間出來,我以為你們換了房間。”
他就等在這個門外,等了30分鐘,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俞楚習沉默兩秒,然後說道:“是。”
現在的江信安比父母剛去世時的江信安情緒要穩定很多,他問道:“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楚楚。”
那一聲楚楚,彷彿都有顫音。
“你願意和我出去走一走嗎?我們去花園說。”
“好。”
俞楚習和江信安走去花園,正好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霍樹言和路明。
這下子,俞楚習不再有顧忌,直接抓住了霍樹言的手腕:“他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我出去和他說一會兒話。”
霍樹言看著她主動報備的樣子,心中高興,裝腔作勢地“嗯”了一聲。
看著俞楚習和江信安離開的背影,路明調侃道:“你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所以你們最好不要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霍樹言冷冷地警告道。
路明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直接朝前走去。
這兒的花園打理得很好,看起來賞心悅目。
俞楚習自然沒有將真相全部說出來,而是說道:“你失去了近8年的記憶。這8年中,我們因為三觀不合而漸行漸遠。後來,我和霍樹言談了戀愛。”
8年…江信安現在無比痛恨自己失去了8年的記憶,“你…愛他嗎?”
“愛。”俞楚習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看著他失魂落魄、眼睛瞬間變紅的樣子,俞楚習柔聲說道:“雖然我們不在一起了,但是我們一直是好朋友的。”
江信安沉默片刻,還是問出了那句話:“我…是不是對你不好?”
他這話不是在質問俞楚習,而是單純的自厭。
“當然不是。”俞楚習否認道:“成人的世界就是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