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是厚重的雲層,雲層之上,本應該是鮮有人踏足的地方,現在卻有四個人站在空中,就好似那傳說中的仙人一樣。
“主會看著這一切的,老頭,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攔住我們容易,可是這份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
如同天上仙人一樣,三個渾身披著黑袍的人影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遠處喝著茶的佝僂老人。
沒錯,就是喝著茶,雲層就彷彿是實物一樣,幻化成一方石桌石椅,上面還有剛從雲層中聚集起來的水,放在一旁不斷的冒著熱氣。
嘶溜~
佝僂老人嘬了一口茶,就像是作為回應三人的話一樣,他將茶杯緩緩的放在桌子上,就這麼冷眼旁觀著,看著周圍的雲層,彷彿陷入到回憶中。
......
“那我們可就說好了啊!這個小孩你們帶走,給我十萬.....不,二十萬就可以了!”
說話之人身上依稀可以看見佝僂老人的影子,眼前的年輕人身上帶著一股嚴謹又儒雅的氣質,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剛才不是說好十萬嗎?為什麼又變成二十萬了!你耍我們!”
暫且稱呼他為老登,一臉奸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眯著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今天要是拿不出二十萬,你就別想把這孩子帶走!”
老登不愧是縱橫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了,眼看著眼前兩個年輕人臉上帶上猶豫和掙扎,就知道這事能成。
叮咚~賬戶到賬二~十~萬~元~
果然,兩人在掙扎了一會後就做出了決定,果斷的將錢轉給老登:“人在哪,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們過去。”
“別呀,再聊一會,我真是在第一眼看到你們兩個人後,就一見如故,很想和你們促膝長談!”
老登眼珠子一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壞主意,不過兩人在這上面吃過虧,怎麼可能再上當,依舊堅持:“帶我們去看!要是耽誤了我們的事,後果你承擔不起!”
老登笑了笑,對這兩人的而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不過卻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將兩人往福利院外帶去。
兩個年輕人一臉被耍了的憤怒,出房間下了樓梯,還不等老登走到門口就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嗎!信不信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面對這稚嫩的威脅,老登連頭沒有抬一下,只是自顧自的走到門口,然後指著門口的狗窩:“諾,你們要的人就在那裡,你們自己去找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鬧了。”
兩人順著老登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破舊的不能再破舊的洞口就這麼格格不入的立在那裡,他們在進來的時候就有些疑惑,為什麼從外邊看著福利院附近是那麼的整潔,就連門口不遠處的小土路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可在門口卻有一個這麼髒亂的狗窩。
雖然以他們的特殊能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狗窩中有一團脆弱的生命之火,但是也沒往那裡面是一個小孩的方向去想。
“老頭!”
王樓憤怒的一腳踏出,狂暴的精神能量瞬間就從他的身體中宣洩出來,剎那間,整個院子裡飛沙走石,可下一個瞬間,王樓就愣住了,因為這股狂暴的能量在靠近老登的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樓額頭突然有冷汗冒出來,作為當世最耀眼的天才之一,沒有人比自己清楚,能夠一瞬間就湮滅自己的精神力量的存在到底有多恐怖。
他是天才不假,可正因為這樣,他才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無比清晰的認知。
身後跟隨著的同伴還想說些什麼,王樓已經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前輩忙,我們馬上帶走他!”
慫了,沒錯,原本還一肚子火氣的王樓在看見老登實力的一瞬間,心裡的那股無名之火就消失的一乾二淨,開玩笑,就這實力,一根手指一口氣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幹掉自己,還發脾氣,發個集貿。
一直等到老登走遠,王樓才一臉後怕的鬆開捂著同伴的手,一陣冷風吹過,王樓頓時就感覺身後涼颼颼的,不知不覺間身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話,那老頭明顯就是耍咱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都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面對同伴的氣急敗壞,王樓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是那個境界的人。”
說著王樓指了指天上,眼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狗窩,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同伴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迅速變成驚愕,又變為後怕,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一臉後怕的走向那個狗窩。
在狗窩的深處蜷縮著一個身上破破爛爛的小孩,看見王樓的一瞬間,就緊緊的抱住狗窩旁的牆壁。
“你是那個要帶我走的人嗎?”
王樓愣了愣,隨後努力讓自己變得溫和:“那個叔叔給你說過有人要帶走你嗎?”
小孩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走?”
“我猜的......我希望你們帶我走。”
王樓看了看小孩身後的狗窩,只覺得心中一陣苦澀,很難想象一個小孩,被丟在狗窩中自生自滅。
王樓最終還是沒忍住,十八年裡,他還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社會的陰暗面:“前輩,過分了吧,他總歸是一個孩子,為什麼要把他丟棄在狗窩裡!”
天空之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敲打在王樓的臉上,就像在敲打他那顆因為憤怒而跳動的赤誠之心。
“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指責我,養活一個要死的人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沒將他丟在河裡,放在狗窩裡就已經是我的仁慈了!要我說,他活著也是遭受世間的苦難,還不如讓我殺了!免得讓他遭受痛苦!”
王樓瞳孔猛縮,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湧上心頭,是啊,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有什麼理由去關注最底層的人呢!這就是現實,赤裸裸的現實。
“王樓受教了!”
隨後,抱在懷裡的小孩,大踏步走出這座讓他憤怒的福利院。
坐在車上緩緩遠離福利院,王樓才看向座椅上的小孩:“你一直在那裡嗎?”
“哪裡?你是說我的房子嗎?”
無錯書吧“我一直在那裡啊,那裡面很暖的,冬天在裡面可以不用害怕被凍爛腳......很疼的!”
看著眼前小孩眼神中的光亮,王樓一時語塞,只能掏出一根菸丟在嘴裡,可又看見身旁的小孩,又把煙取下來塞回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