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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院長?

匆忙抽出插在白非魚胸膛之中的手,可那鮮血卻噴湧的越來越多。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匆忙了,匆忙到南小言也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白非魚的生命體徵已經消失殆盡。

“別哭,白姐這能力送你了,希望你能夠幫到更多的人……”

白非魚輕輕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南小言的臉頰,可那雙手卻在空中無力的垂落下去。

撲通一聲。

只剩下一具還有溫度的屍體躺在地上。

失去白非魚的控制,對墨竹施加的相反狀態自然也就隨之消失。

墨竹猛的撞開門衝了進來,可映入眼簾的只有白非魚逐漸冰冷的屍體。

還有站在白非魚屍體前,手中沾滿鮮血的南小要。

那幅場景,讓誰看到第一印象都會是南小言出手殺掉了白非魚。

一股無名怒火從墨竹胸膛之中翻湧而出,他雙目蘊含著恨意狠狠的看著南小言。

“你殺了非魚!”

墨竹的語氣中有著顫抖,眼中血絲瀰漫,有隨時都會失控的可能。

他就像是一個即將發瘋的野獸一樣,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身體。

“我殺了……白姐……”

南小言顫抖的聲音,想做一些辯解,可眼前的情形,確實是這樣自己親手將纏繞著劇烈高溫的手掌刺進了白非魚的心臟。

自己親眼看著白非魚倒在自己眼前,而罪魁禍首很明顯就是自己。

南小言有些不可置信的抱著自己的頭,那一瞬間各種複雜的情緒紛至沓來。

這個在十幾年時間中唯一給過自己像家人般溫暖的人,竟然會被自己親手殺死。

就在幾天前,他還溫柔的給自己端上一碗餛飩。

他像一個親姐姐一樣,照顧著自己,呵護著自己,願意保護自己不被實驗室的人抓走,重新過上那種地獄般的生活。

他的日記中清清楚楚的寫著,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未來,不再渾噩度日。

可是這樣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現在卻親手死在了自己手中。

南小言感覺腦子都要炸掉了,一股極強的負罪感和愧疚感從心中瀰漫開來。

他從來不懂這種情感是什麼意思,愧疚和負罪到底是什麼意思?而這一瞬間不用其他人向他解釋,他明白了負罪感,愧疚感究竟是什麼意思。

南小言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伸出手想試一下白非魚的鼻吸,可那手卻僵在空中,遲遲不敢下去。

他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倖,也許白非魚還活著呢,也許他還沒有死,也許這只是一場夢境。

指尖的血液逐漸冰冷,南小言冷的有些發抖,不知不覺間濺在臉上的鮮血混雜著他的淚水流淌而下。

“我……殺了……白姐……”

顫抖著聲音再次重複這句話,南小言就算再怎麼不相信,可事實卻已經擺在了她的眼前。

墨竹心中的憤怒早已無可壓抑,他顧不得南小言的自言自語,匆忙上前抱住白非魚已經快要冰冷的屍體。

神覺者和普通人的身體並不相同,神覺者的全身機能在神覺之後全部都是由神能提供能量的。

也就是說一旦神覺者死亡,體內的神能消失,整個人就會在極短的時間裡失去身體的一切機能,就像是死了好幾十天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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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魚的身體已經在以極快的速度失去全部的溫度。

墨竹顫抖著手撫摸向白非魚的臉龐,他微微撩起額間碎髮,眼中的崩潰在這一刻再無阻攔的流淌下來。

一滴一滴的淚水滴落在白飛宇身上,將那雪白的裙子染上了些許渾濁。

墨竹知道的,他知道南小言並沒有能力殺掉白非魚,而在短暫的憤怒之後,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白非魚要將他轉變成睡眠狀態。

他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白非魚這些年一直獨自一個人忍受著孤獨和謾罵。

除了他,除了他的父親,再沒有人能夠理解她了,就連她和那個人的女兒也因為看不慣白非魚的做法,選擇和他不來往。

這個世界上似乎唯一能夠證明白非魚存在過的痕跡,只有餛飩店和那張鐫刻的神文的紙張。

“不會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掉的。”

墨竹不再理會南小言,抱起白非魚的屍體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而南小言,親手殺死世界上唯一帶給他如親人般溫暖的人的感覺,讓他渾渾噩噩目光呆滯的靜坐在地上。

渾渾噩噩之中,沒人知道南小言究竟是怎麼度過這五個日夜的。

覺醒神能之後可以不依靠吃飯來攝取能量可僅憑南小言那一點點神能支撐五天已經是極限了。

眼眶發黑,雙頰向凹陷,臉上黯淡無光,雙目黯淡無聲還是像那天一樣癱坐在地上盯著天花板。

就那麼出神的看著。

也許在這一刻,他終於開始思索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自己究竟想要過怎麼樣的生活。

這是白非魚唯一留給他的問題,也是除餛飩店之外,白非魚唯一留給他的念想。

五天之後,墨竹回來了,他身上滿是鮮血卻沒有任何傷口。

他看上去很是疲憊,回到餛飩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南小言,看著這個面前剛剛得到自由卻變成一隻死屍一樣的孩子。

他似乎有些不忍心,眼中閃過那麼一絲的憐憫,可最終卻被冷漠代替。

他的態度和之前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變化,可卻又在情理之中。

“南小言!站起來!”

南小言依舊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就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有些熟悉嗎?你看著我這張臉,難道沒有想起一些什麼嗎?”

墨竹突然壓低聲音,俯身面對面看著南小言。

那雙呆滯的眼眸之中忽然閃過一絲迷茫。

“熟悉感?”

南小言沙啞的嗓音之中透著濃濃的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墨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你還記得,你之前的孤兒院吧,你還記得你在其中過著怎樣的生活嗎?你還記得,那個每天餵你狗屎把你送進狗窩裡生活的那個孤兒院院長嗎?”

說著說著墨竹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邪笑,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看著眼前的男小眼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呵呵……南小言,南小言,沒想到我將你送出孤兒院這麼久,你還是像一條狗一樣這樣狼狽的活著!”

南小言猛的抬起頭,看著孤兒院院長這眼神中突然出現那麼一絲憤怒和憎惡。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在孤兒院中每天都在狗窩裡的南小言。

在那裡他沒有任何作為人的尊嚴,只是像一條狗一樣被孤兒院院長圈養在那個髒亂差的狗窩裡。

而其他小孩子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每天快快樂樂的生活在孤兒院中。

然後在某個不如意的夜晚過來打他兩下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