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號,早上八點半,考生開始陸續入場。
南宮羽在校門口張望,終於看到了的連容身影。
“你怎麼這麼憔悴?”南宮羽將證件遞給連容。
連容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昨天淋了點雨,有點發燒,剛吃了藥,現在應該快退燒了。”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連容對此避而不談,轉移了話題,
“你帶多餘的筆了嗎?我把筆袋落家裡了。”
南宮羽擔心地看了連容一眼,隨後便在袋子裡摸索著。在這時,楊老師也來到了他們身邊,
“連容,現在感覺怎麼樣?”
“已經好多了。”
“如果實在撐不住也沒關係,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好。”
南宮羽把湊出的一套文具交給連容,他還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連容催促著進考場。
“走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好。”
……
6月16號,下午,
連容坐在湖邊釣魚,水桶裡有幾條鯉魚在遊動。水桶旁,一朵黃色的小花正在風中開得正旺。
“這兩天你為什麼躲著我?”南宮羽動用了家裡的關係才查到連容的位置。
“沒有。”
“我都知道了,這不是你的過錯。”
“我知道。”
“那你就應該儘快振作起來啊。”
“你不用擔心我。”連容語氣平靜,臉上也看不出情緒。
“我最近準備去北域一趟,你也跟我去,就當是散散心了。”
“不想去。”
“你待在這裡也只是會繼續消沉下去——”一陣鈴聲打斷了南宮羽,看清來電顯示後,南宮羽對連容說,
“我先去接個電話。”
連容點了點頭。
南宮羽接完電話後,便跟連容告了別,
“沒事,你先去忙。”
“我晚點再跟你聯絡。”
很快,湖邊又恢復了寧靜。
一陣勁風吹來,白色的霧狀體逐漸顯現出一個長髮男子的輪廓,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湖水裡的魚拼命朝反方向游去。
澄坐在河岸的草地上,端詳著連容的模樣。
“怎麼幾天不見,你就變成這樣了?”
“你說,生命是不是都是很脆弱的?”
“這個,我只知道實力越強,才越有活下去的希望。被別人輕輕一捻就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澄看著湖面,魚群在水裡遊動泛起一道道漣漪。
“我就知道,從你這裡得不到什麼安慰。”
“這幾天發生什麼了,你看起來很傷心。”
“我的一個朋友去世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澄抬手輕輕碰了碰連容的臉頰,
“那就變強,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好。”
澄心疼歸心疼,但看著連容的態度終於開始順從他,心裡還是挺滿意的。
連容又接著說,
“明天,我想去東區一趟。”
“好,你給我找個傀儡,這段時間,我陪在你身邊。”
“嗯。”
遠處,野草被踩倒,發出娑娑聲,
“怎麼又有人來找你了?我先走了。”白霧逐漸消散,天空也開始滴起了小雨。
銀月撐著一把黑傘從綠樹掩映的小路中走出,站到了連容身旁。
“怎麼你一來就開始下雨?”連容語氣有點不耐煩。
銀月也不惱,只是感覺有點好笑地問,
“懶得裝了?前些天,咱們不是還聊得挺開心的嗎?”
“你找我有事嗎?”
“聽說你訂了一張機票,還聯絡了一個軍火商。”
“如果你是來阻止我的,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怎麼這麼說?”
“方玉是從墓夜獨立出來的一個部門,那裡邊,也有不少墓夜的人吧?”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之前怎麼不拆穿我?”
“以前跟我沒關係,現在有了。”
“謝離的死,是方玉擅自的行動,他們那邊一直在試圖脫離墓夜的控制。就在今天上午,墓夜已經決定徹底放棄方玉。”
“你要除掉方玉,我可以給你幫助。”
連容一口回絕了銀月,
“不用了,我自已就行。”
“不先聽聽我準備怎麼幫你?”
“你?不是墓夜?”
銀月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說道,
“你以我的身份去方玉那邊,我給你最高的許可權,去了那邊,隨便你怎麼做,只要能徹底除掉方玉就好。”
連容眸光微動,
“有意思,隨便我怎麼做?”
“只要別傳出我背叛墓夜的訊息就行。”
“那你去哪裡?”
“一個秘密。”
連容也沒過多追問,“好,我答應了。”
“今天晚上出發,記得帶點厚衣服,那邊有點冷。”
……
晚上,致帝大廈樓頂,
“這是一些證件資料,還有,他現在是你的助手了。”銀月將一個檔案袋交給連容,又為他介紹身旁之人。
“大人好,我是酒肆。”對面說完,對連容鞠了一躬。
連容抬眼看去,酒肆個子接近兩米,身形健壯,眼神兇狠,一看就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監視我?”
“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機翼在高空中旋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二人的對峙以連容落了下風結束。
算了,自已不方便動手的地方,或許可以交給他做,連容這樣想著。
直升機在空中懸停,待二人登機後,銀月看著逐漸飛離的直升機,唇角微勾道,
“不要讓我失望~”
……
直升機上,酒肆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連容。
這孩子,應該還是個高中生吧?銀月該不會是逼人家去的吧?看來自已很有職責要保護好他。
不知道酒肆在想什麼,連容早已被澄吵得不耐煩,
“快把我拿出來。”澄在連容腦海裡不斷嚷嚷著要出來。
“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比你大了好幾百歲的人?”
“這裡好黑,容容啊,我好怕怕。”
“別吵了。”連容在腦海裡說著,將一個娃娃從包裡拿了出來。
那是一隻粉紅色的兔子玩偶,黑洞洞的眼睛和佔據大半兔臉的血盆大口算不上可愛,反而十分詭異。
一旁酒肆看見連容的動作,一時間差點沒有繃住。
連容將玩偶放到座椅旁就開始瘋狂吐槽,
“真不知道那麼多樣式,你非得選個粉色的做什麼?”
“啊,我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澄,你有沒有在聽?”
澄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坐姿,黑洞洞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
“你沒聽說過,穿得越粉,幹架越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