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連容將安置原主的鏡魂瓶翻了出來,探查過後,原身的靈魂已經被修復得差不多了。
連容又拿出來了兩個玻璃球,將其中儲存的鏡力轉移到了兩張符紙上,隨後又將兩張符紙分別貼到了鏡魂瓶和短刀上。
再次大盒套小盒,連容將箱子放回了原位。在起身的剎那,連容身邊的景象瞬息萬變。
再次回過神來,連容已經置身一所宮殿的門前,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層層疊疊的紗布。
穿過紗簾的掩映,一名長髮男子正斜靠在几椅上,身邊還有幾名美姬投餵美酒水果。
一旁還有美姬正在敲奏樂器,絲竹管絃,靡靡之聲連綿不斷。
連容走過去坐到了軟榻上,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端詳著面前之人。
長髮男子五官深邃,卻並不凌厲,眉眼間還有些許柔美。見連容過來,對面朝連容拋了個媚眼。
眼見連容的臉色越來越差,對面禁不住露出了笑意,美目含情,眼角的小痣又為這抹笑意增添了幾分se~qing。
長髮男子接過美姬遞過來的葡萄,又興致頗高地摟過美人的肩。連容忍無可忍,起身將即將吻上美人的長髮男子拉到了一旁。
一旁的樂音停了下來,連帶著幾名美姬也消失不見。
“喲~生氣了。”長髮男子笑意盈盈地湊近連容。
“別用我的臉去勾搭人。”
“是嗎?這張臉可是你自已不想要的。”長髮男子話鋒一轉,
“為什麼?為什麼你瞞著我假死?”
連容拉開了和對面的距離,向他解釋之前準備好的措辭,
“澄,我假死是身不由已,聖比爾教會的人追殺我追得特別緊。”
“那你可以用我的力量將他們全都殺了。”澄審視著連容,語氣泛著冷意。
連容錯開目光,
“我不願意。”
“你還是這樣,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那個藥蟲師,你一開始是不是就沒打算殺他?”
“殺了他,會很麻煩……”連容垂下眼簾。
“可你不殺他,不照樣還是會有麻煩。不過我幫你狠了下心,殺了那個藥蟲師。以那一道鏡力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算那藥蟲師背後的人來找你,也只是 想要來招攬你。”
澄看向連容,連容卻將頭別了過去。澄寵溺地笑了笑,又變換成了自已的容貌,這張臉和剛剛那張有三四分相像,眉眼間的風流更甚。
“我真不知道咱倆誰是誰的祖宗了,”澄又繼續解釋道,
“我也不是什麼嗜殺的人,可他既然選擇為人效命,就該預見自已的選擇會為自已帶來怎樣的代價。”
連容點了點頭。
見連容聽進去了,澄又繼續說道,
“聖比爾教會的那群人也是同樣的道理……”
“打住——”連容阻止了澄繼續講吓去,
“聖比爾教會那邊有人對付他們,也算是報了仇。”
“好吧。”澄轉身坐到了几案上,叉起了一塊已經切好的水果。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回哪去?”
“回溫家。”
“回不去了。”
“為什麼?”
“在我離開時,那具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了,現在估計已經化為一堆白骨了吧。”
“你真的一點回路都沒留?”
連容搖了搖頭。
“你就這麼想跟溫家劃清關係?”
“我不屬於那裡。”
“可你的靈魂永遠都刻有溫家的烙印。”澄握住連容的手掌,白光乍現,逐漸有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芒瀰漫開來。
連容抽走了手,光芒消失,他將自已的意識從這裡逐漸剝離開來。
面前之人的身形徹底消失後,澄才突然意識到自已一開始是來質問連容為什麼要假死。
想起連容給出的那個略顯蒼白的理由,澄不禁感慨,這孩子的心思,連他也猜不透。
不過,還是得想想辦法,讓他跟自已回彌統……
……
臨近六月,天氣越來越炎熱,路邊的蟲鳴聲不斷。
巷子裡,連容一邊低頭看手機一邊往前走。從巷子深處,走出來一名戴著墨鏡口罩的女子。
這樣的裝束在炎熱的夏季還是挺常見的,可這名女子走路的氣息節奏非常勻穩。
連容繼續往前走著,但暗中觀察著她的行動。是路過還是來尋仇?連容仔細盤算著女子的目的。
在距離連容幾米遠的地方,女子突然朝著連容直直衝了過來,但連容並沒有感受到殺意。
女子撞了連容一下,然後直接惡人先告狀,
“你撞我做什麼?”
還沒等連容開口,女子又繼續說道,
“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說完,女子便頭也不回地往巷口走去。
連容也沒再說什麼,剛剛女子在說話時,他感覺到自已的書包側袋被塞了什麼東西。動作雖然很輕微,但還是被連容察覺到了。
他剛想摸出來看看是什麼東西,就見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從巷子深處追了出來,
“小子,剛剛那個女人往哪邊走了。”
連容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然後隨便給他們指了個方向,主要是他剛剛的注意力全在書包側袋上,倒真沒注意到那名女子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追——”
那幾名壯漢又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巷子裡,連容則是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裡。
……
房間內,連容將東西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精緻而且異常堅固的正方形鐵盒,長約三厘米,盒身上還有一個雙層水滴形狀的標誌。
葬法社的東西?連容用手指摩挲著鐵盒上的刻痕眸光微閃。
葬法社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連容輕車熟路地破解了盒子上的機關,掀開蓋子,裡面放著的是一隻眼球。
暗紅色的虹膜,眼球鞏膜外部佈滿了紅血絲,看起來有些憔悴。
有了光線進入,眼球的瞳孔開始聚焦起來,似乎是要活過來。
連容看著眼球,總感覺有些熟悉,
“對了,這不是老熟人嗎?”
連容話音剛落,眼球見到連容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倏地一下子跳出了鐵盒,拼命地朝遠離連容的方向跳。
“你跑什麼啊?我有這麼可怕嗎?”
瓊一有意識看到的便是容,雖然他變換了容貌,但是彌統是依靠靈魂來認人的。
他可是彌統的活閻王啊,落在他手裡可是生不如死。再加上自已和他之前有點積怨,現在不跑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