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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結局

2023年2月3日,黎明破曉,晨光穿透層層雲彩灑向大地,入眼,便是無盡繁華的高樓大廈。

哪怕此時還是凌晨五點,但路上,卻早已是車水馬龍。

京都,一棟辦公大樓內,此刻,正有一群穿著得體,打扮得一絲不苟的人,正在進行著會議。

而坐在首位上的人,是如今,藍星龍國的掌舵者,楊鎮德。

此時,他神情鄭重,看著面前的投影屏,開口道:

“把剛才的話,跟他們重新說一遍吧。”

投影屏另一頭,王景陽凝重點頭,開口回道:

“好,三天前,我們透過天體超距衛星觀測到在我們漢河星系外,所有星系都有崩壞的前兆,那些行星的運轉,顯然不合常理,而且我們發現,那些星系,隱隱都向著我們星系撞開,臨近母星的太空基地內,電磁訊號等,都有被影響的痕跡。”

周圍的人聞言,都是露出一抹震驚之色,但轉而,他們又平靜下來。

如果情況真的糟糕到那種程度,王景陽絕對不會聯絡母星之人,因為他們自身的情況或許會更嚴重。

而如今他聯絡母星,說明情況,

並沒有那麼嚴重,只是被他誇大其詞了而已。

而楊鎮德聽到他的話後,沒有太大的神色變化,顯然,他也知道,這是誇大其詞。

於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沉默不語。

生怕被王景陽逮到話茬,最終,還是楊鎮德打破沉默,開口問道:

“那你們目前,是怎麼計劃防範的?對母星人類的安排,可有計劃?”

聞言,王景陽一愣,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將情緒壓下,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們打算在藍星系外,周圍的三十個恆星系內,裝置三十個電磁波穩定裝置,然後再在其中置放三十個能源聚集裝置,最後再安上三十個恆星引爆器,如果最後那些星系真的崩壞,撞向銀漢星系,那我們會將那三十個恆星系引爆,形成最後一層防護。”

楊鎮德點頭,雖然聽不太懂,但能明白大概意思。

不過隨後他又有點疑惑,開口問道:

“防禦部署計劃好了,那母星人類的安排,可有計劃?”

但他這話一出口,便像是戳到王景陽的痛處般,只見他原本壓制著,平靜的臉,突然變得猙獰,憤怒開口:

“我為什麼要浪費資源去救他們?如今生活在母星的人,大多都是渣滓,有多少人值得拯救?”

面對他的憤怒質問,楊鎮德皺了皺眉,語氣也強硬的回問道:

“我知道母星上渣滓很多,但更多的是那些無辜的民眾,而且這是我們討論出來的結果。”

說完還向四邊示意了一下,坐在桌子另一邊的人也開口道:

“是啊,如今母星上我們的人口基數太過龐大,如果全部拋棄…,抱歉,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說著還搖了搖頭,而見他如此,投影屏對面的人咬牙切齒道:

“災難未降臨時,那些社會渣滓那麼欺壓民眾,甚至視人命如草芥,你們不管,如今災難降臨,你們卻想起來民眾們的無辜,想要做聖母,呵。”

聽他這麼說,楊鎮德鄰座的幾人有些心虛的開口呵斥。

“王景陽,你少在那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呵,胡說八道?也對,你們盤根錯節,勢力滔天,哪怕是白的也能被說成黑的,對你們來說確實是胡說八道了,所以當初我才會選擇跟隨星際局遠走星空,因為面對你們,我更願意與冰冷黑暗的宇宙為伴。”

王景陽冷呵一聲道,說完他看向首座的楊鎮德開口道:

“事情我會上報給局長,當然,或許我會添油加醋,或許不會,但一切不以你們為主,而是以我們星際局為主。”

楊鎮德聞言有些無奈地扶額道:“好的,我瞭解了,至於母星上…,我會詢問修真界各大門派的掌門,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王景陽嗤笑一聲,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並不覺得修真界那些古板,倔犟且正直的修士會幫助那些社會渣滓,而楊鎮德也知道這些,所以才會覺得無奈。

漢河星系,銀漢星河,這是一條直徑長達160000光年的星河,其中恆星約有53645億顆,其形狀如一條磅礴的彩色長河,而人類的母星藍星便是位於長河下游的一個小型天體系統中。

而這樣的恆星系統在漢河星系中有三個,除了銀漢星河外,分別為赤焰星系、月衍星系,這兩個恆星系統一個呈不規則火焰形狀,一個呈一輪圓月其外還帶有一輪彎月的形狀。

兩個恆星系統的直徑都為十幾萬光年,而一整個漢河星系的直徑更是到了上百萬光年。

星際局早在2001年便進入星空,用了長達21年的時間才衝出銀漢星河,來到月衍星系,不過在即將離開銀漢星河時,他們在銀漢星河的下游建立了一個星空堡壘和網路基站,以便後面藍星的人在進入宇宙後有個落腳點,而此刻的母艦正航行在月衍星系的一個大行星帶中,其母艦旁有著大量的護艦隊,那些護艦隊多是小型星艦,其上搭載著強大的防禦力場和武器系統,還有一些為後勤星艦,這些後勤星艦一般則用來開採宇宙中的各種資源,和防備人員傷亡小型的醫療救急作用。

母艦的一個辦公室中,王景陽自投影裝置前緩緩站起,嘆了口氣,他並沒有急著出門,而是來到窗戶前向外看去,近前是一片漆黑,不過遠處卻有恆星散發著光芒,可是,在人類的眼中或許只有一個白色的光球。

站在窗前凝望良久,他才走出辦公室,來到了星際局局長的辦公室前,抬手敲門。

嗒!嗒!嗒!

“進來。”

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自屋內傳來,王景陽聞言推門而入,辦公室內正坐著一個年紀約莫5、60歲的男人,他的臉上充滿了滄桑,眼裡滿是疲憊,見王景陽推門而入,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王景陽見此也直接坐了下來。

“母星,怎麼說?”

“他們想將全母星的人都救下。”

王景陽開口道,他終究沒有添油加醋的說什麼,只是簡單的敘述了一下,男人點頭,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沉思,良久後,他才抬頭看著王景陽開口道:“小王,此次的事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見男人問自己,王景陽咬著牙,捏了捏拳頭,開口回道:

“徐局,您是知道的,我向來對母星的人很牴觸,如果您想讓我來決斷此事的話,抱歉,我或許並不適合。”

徐天宏聞言並不驚訝,只是欣慰的笑了笑,開口道:“你在我身邊待了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如今也算是成熟了,老頭子我很欣慰。”

“不過,如今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去尋找合適的人了,而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

王景陽聞言大驚,似想到什麼,開口道:“徐局!您……”

“好了,這些事我會安排好,到時候你只需要執行命令就好。”

徐天宏一臉嚴肅地將他的話打斷,最後還將他趕出了辦公室,隨後,數十道命令下達,緊接著就是無數小型星艦開始部署戰略要塞,而王景陽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椅上一臉頹廢,眼中的淚光無聲閃爍著。

龍國,黔州一處群山之地,這裡萬重高山直插雲霄,神光氤氳,時不時還有仙家飛禽自山上飛過,而在群山中央更是有著一座龐大的道觀。

此刻道觀大殿前面的廣場上此刻有著數萬人整齊的排列,等待著宗門大典的開啟,而在道觀的大殿之中有著十個蒲團,蒲團之上盤坐著十個老道,他們身著法衣,頭上束髮戴冠,一臉莊重。

在大殿之上供著三清像,一曰玉清原始天尊,一曰上清靈寶天尊,一曰太清道德天尊,十個老道盤坐殿內,在他們身後站著兩男一女,分別為道宗大師兄宋道之,道宗二師姐趙曦悅,以及道宗三師兄蘇南夕。

他們三人是當今道宗掌教二十年前在龍國的一個孤兒院內領回來的,三人天賦極佳,短短二十年修為便達到了眾長老和掌教之下最強的境界。

“道之,將弟子們整頓整頓,分成兩隊,乾道站左,坤道站右,大典即將開始。”

突然,盤坐在殿內的一位身著紫色法衣的老道開口對宋道之說道,說完便繼續閉眼打坐。

“是,師父。”

宋道之拱手稱是,隨後走出大殿,站在臺階前向下看去,而原本有些吵鬧的人群在他出來之後便停了下來。

“大師兄好!”

下一刻,眾人便大喊出聲,宋道之點點頭,身形緩緩懸浮於空中,看著下面的人群,思考了一會,便開口道:“各自調位,乾道在左,坤道在右。”

磁性又柔和的聲音傳出,瞬間,下方的人群便動了起來,因為都是修士,所以數萬人很快就調好了位置,宋道之懸於空中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地面落去,而此時趙曦悅與蘇南夕也來到他面前,趙曦悅溫柔的看著宋道之問道:“師兄可知此次因何召開宗門大典?”

聞言宋道之也回以她一個溫柔的笑容道:“我也不知,不過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不知會不會與此次大典有關。”

“沒事,我會一直陪著你,哪怕天地腐朽。”

聽他如此說,趙曦悅笑著拉著他的手,而宋道之見她拉著自己的手,也是溫柔一笑,將她的手反握住。

“有你陪伴,什麼是都不過浮雲,哪怕天地腐朽。”

一旁的蘇南夕很是無語,輕咳了聲,開口道:“大師兄,這次大典之後,你和師姐就舉行婚禮,結成道侶吧,反正師父早就同意了。”

聞言宋道之笑著點頭。

嗡!

突然一聲嗡鳴傳出,天空中有一尊金佛顯現,無盡佛音響起,似要度化萬物,金佛高達數千米,他盤坐在虛空,隨後有金蓮浮現將他托住,而見此一幕,三人也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因為他們知道,大典,開始了。

果不其然,就在三人站好之際,大殿內映出一道身影,只見一個老道身著法衣,頭戴道冠,盤坐在虛空,在他腦後有三朵虛幻的金色花朵搖曳,而道音響起闡釋天地間的一切,身後有五氣升騰直衝雲霄,他顯現後便看著金佛的另一個方向道:“他還沒來嗎?”

“阿彌陀佛,儒家的施主應該要到了。”

金佛雙手合十口誦一聲佛號才開口回道,果然,他的話音才落,遠處便有一道白光飛掠而來,只是一瞬白光便到了近前。

白光消散,一個儒雅的中年人便顯現出來,只見他腰上別有一尺,一端刻畫著山水河流,一端刻畫著日月星辰,衣袍上彷彿有規則環繞,腳踏虛空,他看著金佛與老道,輕笑一聲,身後便有山川河流、人間王朝、日月星辰、仙魔神佛之虛像顯現。

見人來齊,老道也是口誦一聲開口說道:“福生無量天尊,既然到齊,那我們便開始吧。”

“阿彌陀佛。”

“善。”

兩人回了一聲,便是一揮手,下一刻,有隱約的交談聲響起,廣場上重弟子好奇地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在金佛與儒雅中年人的背後都有一方虛影顯現,而虛影之中便是他們自己所在勢力的景象。

眾弟子見到這一幕都是譁然,而就在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時宋道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肅靜!”

一眾弟子連忙閉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見此站在宋道之旁邊的趙曦悅看著他眼睛都笑眯了,宋道之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傳音道:“師父正在進行大典呢,專心一點。”

趙曦悅笑著點點頭,轉了過去,而虛空中,三人各聚一方,待一切雜聲消失,老道才率先開口道:

“今天的宗門大典與往常不同,或許這將是最後一次宗門大典,或許以後還有機會。”

話音落,無數弟子皺起眉毛,不過他們這次沒有詢問,因為他們知道掌門接下來就是講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上古時期無數強大的生物橫行,而我們人類在那個時代只如灰塵,不知過了多少年這樣的日子,終於有一天,我們的先輩站了起來。”

“他們不信天地,只信自己,他們觀自然之奧妙,習自然之規則,悟道於自然,在經歷了十幾代人的努力,先輩們開始修行。”

“當修行有成的先輩一拳將一顆星辰打爆後,沒有任何生物敢來挑釁我們人族了,也是自那時起人族在這片天地間有了一席之地。”

“後又有先輩覺得修行要有一個境界,於是便有了築基、煉氣、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道等境界,直到幾千年前,我們被劃分成了三教九流,道宗修自然無為道,化天地之靈氣於己身,儒家以正氣淬鍊己身,書寫天地之規則,佛宗以紅塵煉心,凝金身,修功德因果輪迴,以教化萬物為本。”

說道這裡,老道停了下來,而一眾弟子卻是急不可耐了,想要出聲提醒,可還沒等他們開口,老道便嘆了口氣,繼續道:

“但是,就在昨日,老道與諸位師兄一同推演天地,突然推演出了一個絕望的事情,天地靈氣即將枯竭,大道即將寂滅,一切的超凡即將消失。”

此話一出,除了虛空中的三人和大殿中的眾長老外,所有人都震驚了,聲音似炸開般響起。

而空中的三人卻沒有多說什麼,直到過了小半天,人群才安靜下來,見眾人安靜下來,老道又開口道:

“除了這些外,還有一個事,世界將要毀滅了,星空中的那些巨獸,還有外星文明等都開始以藍星為中心,向著藍星移動而來,而且,連天地之間的星辰與星空中的其他物質都會向著藍星而來,藍星是一切的起源,亦是一切的終結!”

話音在群山中迴盪著,響徹天地,不過這次眾人沒有再喧鬧,而是神色凝重,向著虛空鞠躬齊聲道:

“生為天地,死為天地,請掌門下令救世。”

老道見此,眼含淚水,而在另一邊,剛到達此處的楊鎮德見此默默也地走下山去了。

“還有救!還有救!”

突然,大殿中,一個長老瘋狂的大喊著跑了出來,只見他此時蓬頭垢面,滿眼血絲,跑到半路還摔了一跤,眾弟子見狀連忙上前將他扶起,那長老被扶起來後繼續向著老道跑去,邊跑邊喊:

“道體!先天道體,在大道寂滅之前,古往今來的大道都會在最後一個時代凝聚,誕生一個先天道體作為最後的一絲希望。”

眾人聞言又是一片譁然,就連天上的三人都是神色大喜,連忙從虛空中下來,剛一下來老道便激動的問道:“師兄,此話當真?”

長老發紅的雙眼裡有淚水滑落,神色激動道:“當真!當真!而且這個先天道體我已然推算出在哪裡了。”

聞言老道更加激動,雙手顫顫巍巍地將長老扶起,開口問道:“此人在哪兒?我這就將他尋來。”

長老聞言笑了起來,最後更是仰天大笑,好一會兒才停下笑聲開口回道:“此人姓宋,名道之,乃當今道宗的大弟子。”

譁!

眾弟子譁然,而老道亦是震驚,宋道之是誰?他的大弟子,對於宋道之他比誰都瞭解。

猶記得那年,他下山雲遊,發現在現代城市外,有一家孤兒院著了火,由於位置偏僻,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無一人知道,直到老道雲遊到此,見大火焚燒,風吹不熄,天雨不滅,他連忙揮手將大火撲滅,可三天的連綿大火已將一切焚盡,見無一人生還,老道嘆了口氣,盤坐下來為亡魂引渡。

老道一坐便是一天一夜,最後還是起身正準備繼續雲遊,便聽到在廢墟之中有一道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出,老道連忙尋聲走去,便看到有一個男孩跪在廢墟之中哭泣,而在男孩的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後老道便將三人帶到道宗治療,而那三個孩童便是如今的道宗大師兄、二師姐和三師兄。

回過神,老道連忙將宋道之喚來。

“師父。”

“道之,過來。”

聞言宋道之走到近前,老道拉著他便向長老問道:“師兄,可是他?”

長老笑著點頭道:

“正是道之,只要我們集齊此界一眾修士,在即將道寂之前佈下萬道歸源陣,將世間一切大道與天地靈氣等都歸於道之之身,便可讓他突破一切限制,證得仙位,而只要道之能證得仙位便可逆轉時空回到上古將這天地的殘破規則修復完整,屆時今日的災難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眾人聞言狂喜,紛紛叫嚷著大師兄萬歲,而身為當事人的宋道之也是欣喜,對他來說,天地為他生存之地,而藍星道宗則為他的家,只要能將他家園救下,哪怕付出生命又何妨?

在確定宋道之便是這世間唯一的希望後,眾人都很是欣喜,不過,該做的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進行著,只見老道一步踏出便已至之前盤坐之處,他滿臉鄭重地開口說道:

“至今日起,三教合一,九流併入,一起直面滅世之災。”

聲音傳出,震顫天地,如洪鐘大呂,在天地之中盪開。

“謹遵道令!”

隱約間,自天地各處響起了回應聲,而虛空中老道聽到回應,點了點頭,隨即落地。

“眾弟子聽令,今日起,你們皆下山,鎮守凡間各處,為半月後的天降之災做好準備。”

“謹遵師令!”

落地後,老道向眾弟子吩咐道,眾弟子聞言齊聲回道,隨後老道便將弟子遣散,扶著長老帶著金佛和儒雅中年人走入了大殿。

“南夕?走吧,我們一起去城市裡逛逛?”

廣場上,宋道之牽著趙曦悅的手對蘇南夕說道,蘇南夕聞言回過神,對他笑了笑道:

“我就不跟過去吃狗糧了,所以你們兩個自己去吧。”

宋道之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拉著趙曦悅的手,一步踏出便出現在千里之外了,而蘇南夕在他們走後,臉上笑容消失,掐了一個法印,渾身的氣息便完全隱匿,他並沒有離開,而是悄悄地走到了大殿的門外,靜靜地聆聽裡面的交談聲。

“唉,此劫真乃天誅之劫啊。”

一位長老悲嘆道。

“是啊,天地之災不可避免,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為這個世界,為修士留下一個希望的種子。”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自古以來,我們世界的天地規則便是殘破的,修行,本就是一條絕路,這是無數先輩用生命總結出來的。”

另外兩個長老說道,聞言眾人沉默,似不知該說些什麼,老道嘆了口氣。

“我等修士,逐道而行,我們終究該隨道而去,化作一捧黃沙,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此次之後,世界上將只會留下一個仙,而我等都會那位仙登上仙位的一個臺階。”

蘇南夕聽到這裡閉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良久才輕嘆一聲,而他的輕嘆卻都被大殿裡的眾人聽在耳中。

“進來吧。”

2023年2月20日,京都的一座城內,此時宋道之正拉著趙曦悅的手漫步在街上,嘴上還和趙曦悅談笑著。

兩人下山已有半月有餘,因為他們沒被安排在固定的城市,所以他們便開始了全球漫步,雖然看似是緩慢行走,可實際上,這是一種縮地成寸的身法,在普通人眼中他們或許只是走得快了點,但在修士的眼中,兩人每一步的距離都長達百里,原地留下的不過虛影罷了。

嗡!碰!

突然,一陣雜聲響起,兩人皺眉望去,便看到一輛豪車發生故障,駛向街道,將幾位路人給撞傷了,見此,兩人快步上前,檢視是什麼情況,剛走到近前便聽到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

“十萬還少?那你去死吧,敢嚇我?你們今天就是全死在這,我都不會有事。”

兩人聞言看向說話之人,只見一個打扮時尚,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神情的青年,此時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指著被撞倒在地的人趾高氣昂的道:

“我已經給人打電話了,一人十萬,今兒這事兒就了了,要是敢來找我麻煩,那你們就死定了。”

說完便想離開,而此時宋道之已經拉著趙曦悅的手皺著眉,走到了他的身前,在他的眼中面前這人身上有著無數揹著人命的因果,簡直是罪孽滔天,而青年見他拉著趙曦悅走過來,有些不悅地開口。

“你是誰?想幹嘛?我警告你,滾到一邊去,最好別惹我生氣。”

隨後他又看到了趙曦悅那絕美的面貌,詫異開口。

“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美的女人,要不要跟哥喝一杯,晚上一起共度春宵?”

說到最後,他露出了一絲淫笑,聞言宋道之憤怒開口:

“世界將滅!而你等卻無一點自知,如今還在這裡耀武揚威,荒淫無度,你,該誅!”

說完他的手在虛空中一握,一柄古樸長劍便自虛空而來落入他手中,青年見勢頭不對,慌忙的後退,想要開車走人,但宋道之哪裡會給他機會,收回握住趙曦悅的手,他一個掐訣,青年便動彈不得,而宋道之則一劍向著青年刺去。

周圍圍觀的人見狀,嚇得四散驚逃,不一會兒便沒有一個人影了,眼看劍就要刺入青年的身體,突然,一柄長槍貫穿空間,先一步捅入了青年體內,青年只是悶哼一聲,頭一歪,便徹底死去。

虛空波動,蘇南夕自虛空中緩緩浮現,一出現他便抬手一招,長槍便回到了他的手上,他神情冷漠的看了一眼青年的屍體,在他那一堆因果之線中,找到了代表血脈的一根,舉起長槍順著因果線丟擲,下一秒長槍刺破虛空,落到了京都某一棟別墅之中,只是瞬間,別墅便化為了廢墟,就連地面都凹下去三米有餘。

而宋道之在蘇南夕出現之後便神色一喜,想要過去打招呼,才走到一半,話都還沒出口,蘇南夕便對著他拍出一掌,宋道之對他突然的攻擊,猝不及防,只能倉促抵擋,但蘇南夕與他境界與實力本就相差不多,此刻又是全力出手,宋道之抵擋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

宋道之身後的趙曦悅在宋道之倒飛之際,身後便有紅綾飄出,遮天蔽日,先是將宋道之接下,隨後她凌厲地看向蘇南夕,冷哼一聲,身後無盡紅綾飄動,向蘇南夕直射而去,而蘇南夕也不敢大意,連忙將剛才丟擲的長槍召回,阻擋攻擊。

噗!

蘇南夕被一紅綾擊退,口噴鮮血,抹了抹嘴角,他繼續擺出格擋的架勢,而對面的趙曦悅卻停下了攻擊,只是走到宋道之身邊,將他扶住。

“南夕,你這是為何?”

宋道之滿臉蒼白,虛弱不解地問道。

“哼!道宗講究無為而治,不爭而爭,我覺得你配不上仙位,所以出手。”

蘇南夕眼神閃爍,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你騙人,你應該知道,在我面前你撒不了謊。”

宋道之笑著開口,聞言蘇南夕神色略微複雜,最終還是觜硬開口道:“隨你怎麼說,這一戰註定要打。”

聞言宋道之還沒開口,在他身邊的趙曦悅就皺著眉開口道:

“怪不得最近半個月,總感覺你有點奇怪,原來是想捱打嗎?”

蘇南夕聽完頭皮發麻,有些畏懼地看了趙曦悅一眼開口說道。

“此事是我和他之事,你不要插手。”

趙曦悅臉色更加陰沉。

“幾天不見,連師兄師姐都不會叫了嗎?”

蘇南夕聞言神色一變,渾身一抖,便想開口,但話道嘴邊卻又變成了:“你就說,敢是不敢?”

趙曦悅剛想訓斥開口,便被宋道之攔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蘇南夕問道:

“非打不可嗎?”

“嗯,不可不打。”

蘇南夕點點頭,聞言宋道之將剛才脫手的長劍召回,說道:

“好!那便打。”

說完看了趙曦悅一眼,趙曦悅見此無奈搖頭,漫天紅綾裹挾著三人一屍瞬間撕破虛空,消失不見。

藍星外,太空之中,忽然有龐大的紅綾顯現,裹挾著三人一屍出現在星空,紅綾消失,三人顯現,蘇南夕一槍將青年的屍體震成齏粉,隨後抖了個槍花,朝宋道之一射而去,見此,宋道之神色平靜,雖然還是滿臉蒼白,但比起剛才還是好得多了。

他全身金色符文流轉,一手提起長劍,將直射而來的蘇南夕一劍逼開,隨後手挽劍花,一劍劈出,劍光劃過,頓時,虛空炸裂,距離此處不遠的一顆行星瞬間被餘威崩碎。

蘇南夕見劍光橫來,也刺出一道槍芒,槍芒與劍光相撞,頓時便形成了一個小黑洞,將周圍的些浮石吞噬。

宋道之見劍光被抵消,便改變了戰鬥方式,上前一步,瞬間出現在蘇南夕前方,長劍揮出,而蘇南夕的反應也是極快,瞬間將長槍橫檔,隨後兩人一槍一劍的對拼起來,由於他們的力量太過強大,當槍劍相碰,瞬間產生的熱量將周圍空間燒得坍塌,形成了小型黑洞。

轉瞬,兩人便已過數千招,而整個銀漢星河卻被兩人對拼所產生的黑洞搞得恆星系統錯亂,突然,整個空間被禁錮,一道蒼老的聲音伴隨著一隻遮天大手自藍星內傳來。

“夠了!大劫即將到來,你們還敢內亂?”

隨後,三人便瞬間被巨手抓著,出現在道宗廣場之上。

“師父。”

三人一齊低頭喊道,而此時,老道身著一身灰色道袍,手裡懷抱拂塵,一臉嚴肅地站在三人面前。

“大劫已至,你們三人卻還在嬉戲打鬧,成何體統。”

老道開口訓斥。

“徒兒知錯。”

三人頭更低了些,開口認錯道。

“好了,道之、曦悅你二人先回去好好調養,準備面對大劫吧。”

“是,師父。”

兩人執手回禮,隨後便拉著手離去了,在兩人走遠後,老道才看著蘇南夕嘆了口氣道:

“為師早已說明,天命已定,你替代不了他,哪怕是你獻祭出你的生命,不可承道,便是不可承道。”

蘇南夕作禮回道:

“徒兒已知,只是,徒兒想以背叛冷漠來沖淡離別之殤,或許這一戰,便是我與師兄的最後一戰吧。”

聞言,老道又嘆了口氣。

“痴兒,你真是個痴兒啊。”

說完便搖著頭走了,而留在原地的蘇南夕眼中閃過追憶之色,良久才道:

“或許吧。”

他並非是一個愚善和虛偽之人,他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憐憫,在悲傷那年,那個義無反顧擋在他和師姐前面,為他們攔住即將撲來的大火的師兄罷了,也就是那年,他就將師兄師姐當成了最重要的人,畢竟有兩個不排擠你,還會在危險時保護你的人,誰不珍惜呢?

歲月如梭,轉眼之間,三天時間便已過去,宋道之三人也早已修整至巔峰,也就在這天,天空之中,突然間烏雲密佈,有龐大的隕石開始向著藍星墜落,銀漢星河中,大量天體也開始朝著藍星挪動,而藍星龍國鎮府這邊,早已派人與修真界的人商討過了,知道他們會出手,並沒有多擔心藍星,反而開始擔心起月衍星系中的母艦了。

道宗內,此時,三教九流的人早已整合集結完畢,幾位掌教立於虛空,還是老道開口。

“眾乾道、坤道、和尚、儒士們,如今大劫已至,隨我一同破滅星辰,拯救蒼生!”

“謹遵道令!”

一眾弟子,激動大喊,老道點頭,隨後一揮拂塵,率先向星空行去,身後的一眾掌教也跟隨著他登臨星空。

此時,遙遠的月衍星系之中,母艦之上,王景陽雙眼泛紅,看著前方的徐天宏,哀求道:

“徐局,您的命令我做不到,我現在只想您跟著我離開。”

對面徐天宏聞言大怒。

“這是命令,你必須執行,我會留下兩艘護衛艦,和你一起護著母艦返回藍星。”

王景陽悲傷道:

“那您呢?您為何不與我一同回去?”

“我?我會控制著剩餘的星艦,為你們拖延時間。”

“您不必如此,那些修士所說您也知道,僅僅憑您一個人,根本不能取得多少時間,不如何我一同離去。”

王景陽繼續勸說,眼裡淚光閃爍著。

徐天宏冷哼一聲:

“哼!老子在星空中也待了幾十年了,還沒怕過誰,我告訴你,老子代表著我們的文明,所以我不會走,那些巨獸與天體或許會把我殺死,但我一定會在死之前留下時空也不可磨滅的痕跡,那是屬於我們文明的痕跡,哪怕未來我們全部死盡,在這宇宙中也有著我們存在過的痕跡。”

聞言,王景陽只覺悲涼,但,徐天宏所說卻也是真的,最終他點頭開口:

“那好,我與您一同留下,我會安排其他人去執行返鄉的命令。”

徐天宏滿臉嚴肅地怒吼:

“王景陽!”

“徐局!”

兩人相互對視良久,徐天宏才無奈嘆了口氣,語氣放柔,說道:

“我們都是薪火,我滅了,你卻還亮著,我想讓你帶著火,回到家園,躲過劫難,將我們的薪火傳遞下去,我的願望就是在某一天,我們的薪火能遍佈整個宇宙星空。”

聞言王景陽再也繃不住了,號啕大哭,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勸說徐天宏,而徐天宏也一直沉默著。

哭過之後,王景陽紅著眼睛,回道辦公室,開始有條不紊的執行著他該執行的命令。

而見他情緒恢復後,徐天宏笑了笑,蒼老的面容都好像年輕了幾分,隨後他便獨自駕駛著星艦群,離開了母艦,而母艦也開始向著藍星行駛而去。

王景陽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那領頭的星艦遠去,和遠處正在趕過來的巨獸,星球和外星艦隊,強壓下心中的悲痛,呢喃一聲:

“別了,徐局。”

隨後便是各種命令釋出,由於來時他們並沒有側重各種尖端科技,而只是側重探索類,所以他們的戰略級武器並不多,對星級武器只有數十種,各種能量射線和超距打擊的武器更少,唯有能量力場護盾,他們還有點研究。

行駛沒多遠,站在窗邊的王景陽便看到剛才所在的星空有一連串的爆炸光芒亮起,由於宇宙中聲音不能傳播,所以他聽不到聽音,可此時,看著那一片的亮光,他再也忍不住,無聲的哭泣起來。

[開始進行空間跳躍]

突然機械合成聲響起,隨後畫面一黑,他再也看不到那片星空了,抹了抹眼淚,他繼續下達著命令。

轉眼三天過去,母艦已經行駛到銀漢星河外圍了,突然,空間抖動,緊接著,星空中的天體在一瞬間全部炸裂,隨後一隻巨獸顯現,光是嘴便有一整條星河大小,王景陽站在窗前滿臉絕望,可就在這時,星空中,有一道穿著灰色道袍的老者虛影顯現,隨後一道由特殊震動產生的聲音響起。

“孽畜,安敢犯我家園。”

隨後,一道巨大的拂塵閃過,巨獸便被打成了無數碎塊,王景陽見此無比激動,因為他知道這就是藍星上的修士。

之後王景陽便見到了數萬橫渡虛空,劍斬星辰的人影出現,雖然多數斬的是很小的衛星、行星與隕石,但也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了。

王景陽激動起來,想起了徐天宏對他說的話,喃喃道:

“或許我們的薪火真的可以遍佈整個宇宙星空。”

突然一道射線自他眼前顯現,一艘體積數十倍大於母艦的超級鉅艦出現在眼前,在那鉅艦上,他甚至看到了一個正在被抽取能源的星球,王景陽駭然,眼看就要被誰線射中,突然,空間抖動,一柄長槍自虛空中顯現,直接將射線擊散,向著鉅艦直刺而去。

僅僅一瞬,鉅艦便被長槍貫穿,其上所帶的強大動能直接將鉅艦壓成了一塊鐵餅,隨後一個青年自虛空走出,王景陽見到這一幕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青年手持長槍,向著宇宙深處而去,在他之後,王景陽還看到了一個手持古樸長劍,一劍將一頭巨獸釘死在虛空的男子,和一個身邊纏繞無盡紅綾將周圍數十光年除了母艦外的一切巨獸、鉅艦和天體都攪碎的女子。

他們都向著宇宙深處而去,似要征戰無盡星空,若他能俯看宇宙,他便會看到,剛才的人有多麼強大。

一人一劍便能攪滅一整個星系的中年劍士。

頭生三朵虛幻金花,每一朵虛幻金花都能攪滅數十星系的老道士。

一尺拍碎星河的儒雅中年。

將數十星系煉化成一粒細沙的金佛,等等。

2023年3月20日,母艦終於降臨藍星,可王景陽所看到的卻和想的不一樣,國家被治理的井井有條,所有的渣滓都被清理了,後來他才知道,修真界的眾掌教與楊鎮德商議過了,修真界將保證藍星的平安,而代價便是將那些渣滓清理了。

另一邊,此時,一眾修士已經抵達了宇宙崩潰的中心,這裡正在緩慢坍塌著,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便會消失。

“時間不多了,趕緊佈陣吧。”

老道開口,其餘人點頭,隨後眾人便將來到這裡時順便帶來的星辰按照陣圖佈置,待一切準備好,所有人都站在陣內,而宋道之則站在陣眼上。

突然,老道一指向宋道之點出,隨後,宋道之便發現自己不能動了,這次不等老道開口,儒雅中年便道:

“事到如今,我便將真想說出吧,此大陣名為萬道歸源陣,陣入其名,萬道歸源,但此陣歸源的並不只是大道與靈氣,而是連帶著生命一起。”

“諸位自行選擇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點,若此陣不啟,不出一位仙,那麼世界便會崩潰,消失。”

儒雅中年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而眾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不過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走出陣外。

而宋道之在聽到這番話後瞬間炸了,他瘋狂的在那嘶吼著,瘋狂的哀求著,可沒人去回應他,因為如果這個大陣成功啟動,那麼他所珍視的,所守護的一切都將隨著人們的記憶,時光,一起消散,直到沒有人記得他們,沒有人再在意他們,只有一個成仙的宋道之。

“曦悅,你快幫我勸勸他們,快幫我勸勸他們啊!”

宋道之雙眼通紅的對近前的趙曦悅嘶吼道,而趙曦悅只是溫柔的笑著,對他說道:

“道之,原諒我的自私,或許對於你來說,這是殘酷的,可是我只想你活下去,哪怕你會痛恨我們,哪怕你會過得渾渾噩噩,但只要你活著,就好。”

趙曦悅說著說著,眼淚也掉下來了,沒有再理會宋道之的哀求和哭嚎,她徑直走入了大陣,而身在大陣中的蘇南夕此刻連看一眼宋道之的勇氣都沒有了,隨時時間流逝,沒有人選擇放棄,老道點點頭,手掐印訣,大陣便緩緩開啟了,眾人的身形在不斷消失,而宋道之身上的氣息不斷變強,宋道之眼神渙散,好似已經瘋癲,見到這一幕,老道嘆了口氣編了一個謊言,對宋道之道:

“道之,不要氣餒,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你能再次將我們從時光之中拉回來,畢竟,仙是無所不能的嘛。”

他這句話落下時,宋道之眼神有了些許波動,而也就在這時,眾人也徹底消失不見了,宋道之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大,他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仙,可他所在乎,所珍視,所守護的存在,在也回不來了。

我叫宋道之,距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因為在我成仙之際,時間、空間亦或是因果命運,都不過是我的一個念頭,我即無限,我即永恆,哪怕是宇宙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粒細沙。

我曾去過上古時代,將規則修復,將過去的一切改變,沒有了那一場災難,除了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我曾遊歷整個宇宙,可我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我曾看著藍星的文明,從弱小變得強大登頂宇宙的巔峰,我曾在世界上所有的酒館裡爛醉如泥。

今天我又從一家酒館裡醒來,我發現宇宙的外面有異常,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對,我能走出這個宇宙,我在這個宇宙是全知全能的,我是唯一的。

但我不敢走出這個宇宙,因為我怕我在也找不到回來的路,就如曾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