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爺，您嚐嚐，這可是從上頭弄來的five糧液，純純的好東西。”
“怎麼說話呢，傻小子，霸爺什麼人物啊，這種酒也就是湊合！”
大哥阿杰上去彈了刀疤臉一個腦瓜崩，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緊接著跟霸爺賠了個笑臉。
“霸爺，我給您倒上，咱們合作愉快，愉快。”
阿杰點頭哈腰的給這位倒上，那霸爺把手上的佛珠往手腕上一滾，正好卡到手腕上。
“酒是好酒，”喝了一口，霸爺倒是好不容易露出了個笑容，緊接著話鋒一轉，“這批次貨可不太行啊，價格上就……”
“霸爺，您說的算，這批貨就當是我孝敬您了。”
幾乎是想也沒想，這位阿杰大哥就這麼把貨了出去，刀疤臉卻很著急，小聲拽著自己大哥的衣角。
“大哥，這批貨給了霸爺，咱們還吃什麼啊！”
“閉嘴！”
阿杰佯裝著生氣，故意大聲訓斥了刀疤臉，“說什麼，霸爺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哪裡能看得上咱們這些貨，霸爺想要就拿走，哪裡輪得著你在這計算！”
話中有話，大家都不是傻子，反正就是要聊價錢嘛！
霸爺瞧著這一出，眼神中似乎有深意，又將手腕上的佛珠攥在手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
似乎對這一齣戲閉嘴不言，又似乎是在觀察著兩人的神色變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霸爺像是看透了點什麼，端起那酒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把佛珠重重地放在桌上。
“這麼想就對了，反正這批貨成色這麼差，賣也賣不了幾個錢。”
“不然我就都給你們收了吧，正好有幾個路口的貨沒了，讓他們頂上！”
這話說的，乾脆就是連錢也不想給！
“大哥，咱們這……”
“閉嘴！”
阿杰上去一巴掌，甩了刀疤臉一下，“霸爺能看上他們，是他們的榮幸，道歉！”
“對不住霸爺，是我太心急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捂著半張臉，能屈能伸，是條漢子。
“霸爺，我這兄弟不懂事，剛來沒多久，您多擔待。”
阿杰上去又給他倒了一杯，這倒是讓霸爺抬了抬眼皮，“剛來沒多久？底摸了？”
“摸了，乾淨著呢，他這臉上的疤，就是為了保護我，讓條子砍的。”
“行，有些血性，這小子的性格也可以，好好培養。”
霸爺對刀疤臉的肯定，倒是讓阿杰眯了眯眼睛，目光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流轉了一些，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去，你跟底下兄弟吃飯去吧，霸爺這我自己在就行。”
顯然是要支開自己，刀疤臉看了那大哥一眼，被他一個眼神支走。
“行，您倆位慢點喝，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說完這話，一步三回頭，還走出了點戀戀不捨的模樣，讓阿杰有點沒臉。
“您見諒，跟我在一起習慣了……”
關上門，剛才的點頭哈腰和小心翼翼全都消失不見，在刀疤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和憎恨。
他靈巧地翻過了院子裡的矮牆，去了隔壁的院子，聽著那邊吆五喝六的划拳，看著他們的身影，停留了一會，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姐姐，你是孫悟空請來的神仙麼？”
額，這要宋聲慢怎麼說，這小女孩眼睛澄澈地看著自己，瞳孔中是自己那張不知所措的臉。
“嗯，我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大家跟緊我，咱們不要害怕，小心的走出去。”
說完這話，只有這個小姑娘看著她，其他的要麼就是低著頭，要麼就是側著身子。
“姐姐，他們有的聽不見了，有的看不見了，還有的不能說話。”
這點宋聲慢早就知道了，她也早有準備。
“沒事，讓他們相互攙扶，咱們一起出去。”
“姐姐，你們走吧，我可能走不了了。”
那回答宋聲慢的小女孩，看著她，眼神中盡是失落。
“怎麼了，你怎麼走不……”
宋聲慢循著小女孩失落的目光，這才藉著月光，看清了她的腿，左腿是空空的褲腳。
“那個，沒事，姐姐揹你！”
哪能就這麼放下她啊，都是個孩子，上哪去搞什麼區別對待啊！
“算了吧，姐姐，這樣會耽誤你們的進度的，姐姐你是好人，小花不想給你添麻煩。”
小花？
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小花吧？
宋聲慢一個激靈，直勾勾地盯著這個小花看，看得小花心裡直發毛，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姐姐，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你媽媽叫什麼，你知道嗎？”
“姐姐，奶奶說媽媽的名字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即使遇見媽媽也要躲開。”
“為什麼？”
“因為，因為……”
小花想到這兒，眼神中頓時湧上了晶瑩的淚水，抽噎著，“奶奶說，說媽媽嫌棄我是個女孩，媽媽不要我了……”
什麼玩意？
這種話怎麼能跟個小女孩說？
“你先別哭，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媽媽不要你姐姐要你。”
“你先告訴姐姐，你知道媽媽叫什麼嗎？”
大概是覺得宋聲慢不像是在騙人，小花抬起頭，看著她，“媽媽叫，叫沈翠霞。”
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專找一家人啊！
搞了半天在這兒呢！
“你知道這是那裡嗎？”
“不知道。”
小花搖了搖頭，宋聲慢歪著頭，看著遠處那幾個飄著的孤魂。
“仙女姐姐，這地方就跟咱們吃飯的那地方，一條街的距離。”
難怪，沈翠霞之前就在這做工，孩子也被拐到這，兩人隔了一條街，那可不在地點的距離上看，孩子就是沒丟嘛！
“好，小花，不要害怕哈，姐姐現在在呢，咱們一會出去找媽媽。”
“媽媽~媽媽還要我嗎？”
“小花這麼乖，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
宋聲慢摸了摸小花的頭，安慰道，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再看著遠處的孤魂們，思考著怎麼才能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帶走這麼多孩子。
忽的眼前感覺幾道身影飄了過來，為首的大哥開口道。
“有人過來了，身手還不錯，仙女姐姐，你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