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清晰的記得,那天夜裡我懇求她別離開我。但只見情侶圖示一個個的被取消,最後刪除了好友。
夏季的晚上我很冷,心跳的很快人抖得很厲害。看著右上角手機電量一點點減少,室友平穩的呼吸聲,我摩擦著指甲發出磕磕的聲音。
平常聊天的介面停留在我的那句,不要啊!我一晚沒睡,陽臺門開的很大,微微的風吹拂著。我有些迷茫回憶著這幾天經歷的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手機殼是膠質的,後面定製動漫人物的圖案。我的手指摩擦著光滑的機殼背面,似乎摩擦在我的心臟表面。每動一下我的心也疼一分,靜謐的夜裡只有我一聲聲的嘆息。
我睡不著,看看手機又無奈的息屏,我的寢室是最外面的一棟,所以沒有寢室樓擋著。陽臺外是螺螄二人游泳的江,邊上就是橋。
看著陽臺的路燈,我輕聲喊著敏。也許這樣她能回到我身邊,直到天空開始矇矇亮。我的腦袋昏沉,強制清醒的精神讓我特別怕冷。
清晨五點多的微光,我起床疊好被子。磨蹭一會洗漱一番便走出寢室,我沒做好準備不過我不想讓她離開,所以早早進入教室。
忐忑的走進教室。她在位置上,瓔當然也在,教室中就她倆。我不由想到她可能也沒睡,我打了聲招呼敏沒有理我,眼睛紅紅的我怎麼說她都不肯回我。我這才意識到,她其實不軟弱,她很倔強。認定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不會改變,我永遠的失去了她。
幸好當時有網路的師傅,我每日跟她說我的不開心。她也不厭其煩的安慰我,但人的壞情緒終究會使人反感,她對我的安慰也越來越不上心。
我過得有些不開心,嘗試著很多次挽回她。重新追回她,放假的那一天。班裡組織一場KTV,她也去了我跟她貼著很近。
她沒有牴觸,但是就是不肯重新接受我。我躲在角落偷偷抹淚,KTV的燈光很暗,唱歌聲也很響。他們沉浸在歡樂中,只有我在悲傷。
後來敏和瓔提前走了,我追了出去。她沒有再聽我說話,坐上電梯離開。我無心玩下去,也說了一聲回了家。
我在我的小房間難過,經過一段時間她同意我的好友,我繼續跟她聊天。問她玩的遊戲跟她重新培養感情,跟她打賭我贏了就回來。但都沒有成功,我不會抽菸也不喜歡喝酒。
整天在我的小房間裡發著資訊,我喜歡聽歌。我迷上了純音樂,因為它能讓我的心感受到平靜,平靜的回憶過去的一切。
幸好母親總是不在家,只有飯點回送回來飯。我可以放肆的在家裡哭,整個暑假我都沒有出過門。床上放著很大的玩具熊,小時候我總靠著他睡覺,安慰自己不害怕鬼,小熊會保護我。
現在我抱著他,像是有人在我哭的時候陪伴我。漸漸的我沒有再發她資訊,其實後來我不是那麼想跟她在一起,我對她的感情也不是喜歡了。
我只是想補償她,補償我讓她哭補償我對她做的一切導致的不開心。但她沒有同意,我每日每夜的在自責自己,為什麼當時要這樣做,為什麼有那些可笑的底線。
為什麼那麼愛我的女孩子,我只會讓她難過。不出意外,我得了抑鬱症。我漸漸對周圍的一切提不起興致,變的特別想睡覺,因為睡著了就跟去世一樣什麼都不會想。
也不會有那些情緒打擾我,我不會難過。我也不敢跟爸媽說,就一直憋著一直憋著。憋到了開學,我忘記了當時什麼情況,想不起來怎麼進的學校誰送我的。
只記得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敏,寢室跟室友聊了會天。他們提到敏怎麼樣了,我說沒有什麼。稀裡糊塗的在寢室呆到上課,我假裝輕鬆走進教室。
只是心裡的假裝,我的症狀有些深。眼睛已經沒有光,一副厭世臉的模樣,情緒也是毫無波瀾,我看見了敏。她剪了頭髮,後邊還是長髮前邊留著劉海,劉海兩側的一段頭髮橫切的很平整。
像是海賊王裡的女王髮型,我提醒自己沒有關係了。因為後半段的假期我沒有再發資訊,所以我不清楚她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心裡想著或許還是朋友,我迎面與她對上。沒想到她一皺眉,假裝看不見我走開了。她厭惡的情緒在我心上刺了一下,我的情緒雖然被抑鬱症限制,但是性格沒有。
我決定也把她當空氣,又不是沒絕交過,看誰敵的過誰。命運也安排的很好,我跟她的座位分開了。
但是我其實失敗了,因為抑鬱症我不喜歡誰跟我接觸太近。峰也一樣,靠近我我會牴觸因為不想交流,其他人被拒絕多了自然不會靠近。
但峰一次又一次的過來,慢慢變的有分寸只是陪在我身邊。後來我看見寢室的小磊和班裡的小樓,跟敏靠的有些近經常說笑聊天,我在班級的後座像個局外人。也許一直都是局外人,我沒有好好的思量過這段感情,我只知道我讓她哭了所以是我的錯。
心裡有些不喜小磊和小樓,猜測敏跟他們某一個是不是在一起了。越想越不開心,往日的記憶一直在腦海浮現,我做了件大膽的事。上課靠著椅子,直挺挺向後倒去,像是高空彈跳一樣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要玩刺激。
我想看看這樣會不會讓我情緒有一絲波動,碰!班裡明顯被嚇了一跳,當然只要我不承認大家都會覺得我是沒坐穩,還有人問我有沒有事。
我擺擺手扶我凳子,失望的看向敏。她留給我背影,這樣也不肯看看後邊,失望的是我的情緒沒有波瀾。我的情況似乎在與日俱增,我站穩的力氣都沒有,走路上需要峰的攙扶才能跟上室友的腳步。
直到某一天我受不了,我開始想跳樓我嘗試說了出來。在父親的店裡,我開口提了這事。
思量了許久說出口,母親特別驚訝什麼抑鬱症。你心情不好,我久違的情緒湧了上來:我特別想跳樓,我就要去看!說完這段話,又很快恢復平靜。
父母問了舅舅,帶我去醫院做檢查。做了好多題,得出的報告是輕度抑鬱。我對醫生說出了心裡的想法,醫生把母親叫了進去。
我站在外面有些不安,醫生萬一跟母親說了。我應該怎麼辦,我現在也不算大談戀愛這個事,整成這幅德行到時候會不會說我。
不多時母親出來,看她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我的事。對我說:“醫生說藥就不配了,問你要怎麼做心理醫生的話要預約,一個小時五百三個小時起。”
我糾結了,開始安慰自己:我為她也做了這麼多。是她不要的,這麼多錢可以買好多東西,不應該花在這個上面。而且家裡的情況也不好,不應該為了她放棄一切,沒事的,開心起來。
我努力讓自己心情不那麼低落,表現的開心。因為我是感覺虧欠才一直低落,只要我說服自己我已經償還她了,對我的病情還是有幫助的,我也沒吃藥也只是輕度抑鬱。
我對母親說:“沒事我感覺好多了,那些錢買鞋和衣服吧。”母親答應了,這件事便告一段落。
由於我是請假去的醫院,所以寢室裡知道我抑鬱症我也說過。為了更快好起來,我開始想抽菸,峰在我挽回的期間追過女孩子。
但也一樣沒談多久分手了,所以他先與我學會吸菸。我剛開始沒去找他,而是問室友這個應該怎麼抽。
他們描述的很簡單,可能每個會的人都覺得事情很簡單。但在不會的人耳中像是廢話,我要了一根菸走進廁所。
默默掏出手機搜尋怎麼抽菸,手機描述著順著上顎到喉嚨,緩緩像呼吸一樣進入肺裡然後吐出。我掏出打火機點燃它,令我厭惡的煙味從我嘴上散發出來。
我強忍著不適,吸進口中苦澀的味道在我嘴裡。我猛吸一大口,發現怎麼也吸不進肺,無奈吐出一口白煙。我不信邪,又吸一口味蕾告訴我很苦。
我放棄了,關閉手機把菸蒂扔進馬桶。室友打牌之餘問我怎麼樣,我說不抽了難抽。看他們努力打牌的樣子,想到小蔡說過自己從別人那裡學了一些老千,也不知道最後誰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