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妹妹看著凌以然換外套不由得問了一句。

“去做足療。”

妹妹微微疑惑，“足療？正經嗎？”在妹妹的印象裡，足療都會伴隨一些奇怪的服務。

凌以然白了妹妹一眼，“你看我像是不正經的人嗎？肯定是正規足療按摩，放鬆放鬆，昨天打了一架，今天又特訓了一天。”

妹妹露出些許遲疑的神色，“哥，我也要去。”

“你也去？”

——————————

小車坐了五個人，妹妹也跟來了。

“你知道嗎，哥哥，安歌一直對我高強度訓練，聖能消耗過度讓我現在全身痠痛。”

妹妹一邊摟著肩膀一邊嚶嚶道。

“聖能消耗過度確實會有這樣的表現，一會找按摩技師給你好好按摩一下，能夠有效緩解肌肉痠痛。”開車的山海說道，“你們也才加入沒多久，需要訓練，等你們熟悉以後，就只能靠自己了。”

王琛上下打量著凌以然，不由得一陣感嘆，“你可真是個怪物，那種訓練都頂住了，現在像個沒事人一樣，你的恢復能力太恐怖了。”

凌以然笑笑，“訓練嘛，因人而異，像我這種皮糙肉厚的，普通訓練對我來說幫助甚微。”

“真羨慕你的自愈序列，這麼強的恢復力，就不用怕受傷了。”王琛拍了拍凌以然的肩膀說道。

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目的地，一家名為，夢幻足療的店鋪。

“這名字……”妹妹微微皺眉，這名字怎麼看都不正經吧？

山海咳嗽一聲道，“別在意名字，這家店很正規，按摩手法到服務都是標準流程，技師你也可以選擇，男女都有。”

有句話叫，來都來了，於是沒辦法，幾人跟著山海上了樓。

凌以然第一次接觸這東西，連流程都不清楚，所以默默跟著幾人，基本上都是山海一個人安排，看起來是這家店的常客。

等凌以然回過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泡上了腳，一人一個198塊錢90分鐘的大套餐，王琛買單。

泡的是艾草，房間中瀰漫著艾草獨有的香氣。

“先生第一次來做足療按摩嗎？”

一個看起來瘦瘦高高的，穿著黑色技師服的女孩子輕聲問道，胸口別的牌子，11。

手裡端著一個小盤子，裡面是疊的整齊的毛巾，修腳用的工具以及用於腳部按摩的精油。

凌以然嗯了一聲，“朋友帶我來的，最近有些勞累。”

女孩將手中的東西放好，起身來到凌以然身後，“先生怎麼稱呼？”

“姓凌。”

“嗯，凌先生你先泡著，這邊先給你按摩肩頸背。”

女孩說完伸手搭在另一方肩膀兩側，熟練地按捏起來，手法很是嫻熟。

“力道怎麼樣？”

“可以稍微重點。”

“這樣呢？”女孩手指加大了些許力道。

“就這樣，剛好。”

凌以然微閉著眼享受，按摩和自愈所帶來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按摩所帶來的舒適感是可以直達心底的，每一次的按捏都可以讓心靈的疲憊得以消散，忽然就可以理解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那些什麼建議把足療納入醫保等說法了。

確實舒服。

肩頸背的按摩大概持續了二十分鐘，泡腳的水也涼了，女孩蹲下身熟練地擦水，端走木盆，緊接著就是拿是修腳的一次性刀具為凌以然修剪趾甲。

凌以然覺得太安靜，也隨便問了女孩一些問題，交談中得知，這個女孩叫若葉，農村出身，父親意外去世，母親右腿殘疾，家裡還有一個讀書的弟弟，所以高中只讀了一年，之後進了廠幹，但那種時間長工資低的地方根本讓她吃不消，後來經過朋友介紹來到了海月市，在一家足療店工作了下來。

蹲下身按摩的若葉微微抬頭輕聲道，“凌先生，我看你好像年齡也不是很大，你已經開始工作了嗎？”

“我…高中畢業吧？也在工作只不過工作內容比較危險。”

“危險？”

凌以然微微點頭。

若葉有些好奇想問，但這應該屬於客人的隱私，既然凌以然沒說，那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幾套按摩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凌以然伸著懶腰走出房間，渾身輕鬆。

在外面等了好幾分鐘後，另外三人才依依不捨地走出房間，但不見自己的妹妹。

妹妹的按摩房間在自己隔壁，九十分鐘服務結束後，年輕的女技師都已經出來了。

凌以然推開門便看見自己的妹妹躺在按摩椅上，滿臉愜意。

“小沫，到點了，該回去了。”

妹妹不情不願地睜開眼，長舒一口氣，“按摩真是一件美食，那位小姐姐的手法真的太棒了，現在渾身舒服的都不想動了。”

凌以然只是無奈，“雖然但是，已經結束了，覺得好的話，有時間下次可以再來。”

妹妹這才慢悠悠地穿好鞋襪跟上凌以然，幾人開著車回到了事務所。

也許是真的累了，妹妹在坐車回事務所的途中就已經靠在凌以然身上睡著了，原本想聊天的王琛只能保持沉默，一路差點憋壞了。

凌以然抱著自家妹妹來到事務所三樓，將自己的妹妹抱回她的房間，輕輕放到床上，脫去運動鞋和小白襪，拉過薄被蓋好，確認沒問題後才走出房間。

凌以然站在自己單間門口前，立了十幾秒，如果不出所料，鏡多半又在自己房間。

轉動把手，開門，果然，鏡在自己房間，此時正坐著安靜冥想。

“你回來了。”鏡睜開美眸說道。

凌以然有些無奈，“所以，你打算以後一直要和我睡一塊？穿出去也不好吧？”

“你可以和他們說，我是你女朋友，這樣就合情合理了。”鏡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如常，彷彿是在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

凌以然深深嘆了口氣，關上門，坐在椅子上說道，“鏡，你這麼執著和我睡覺，顯然你對我有所圖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很清楚我是特別的，就算你告訴我我是什麼大佬轉世我也不會驚訝，所以……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什麼都不和我說？”

鏡盯著凌以然的眼睛看了好久，才微微開口。

“在你身邊一定範圍內，能夠有效抑制深淵對我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