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然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感覺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視線下移，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凌以沫。
說起來，這幾天自己都沒怎麼見到過凌以沫。
此時妹妹正趴在床邊睡了過去，這一幕似曾相識。
“小沫。”
凌以然柔聲喊了一下，妹妹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先是一愣，隨即猛然清醒。
“哥哥！你醒了！”話語中盡是擔憂。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熬了米粥……”
凌以然心中一暖，不由得失笑道，“我沒事，你哥哥還沒那麼脆弱。”
妹妹安靜下來了一些，有些埋怨和生氣的說道，“你為什麼總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有沒有想過，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辦？你真的打算……讓我在這個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嗎？”
“我……抱歉，這次是意外……”
面對阿黛莉絲，凌以然還能說幾句，但面對妹妹的質問，凌以然毫無底氣，因為妹妹說的每一句都很在理，自己是凌以沫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以後做事，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凌以然向妹妹保證。
“真的嗎？”妹妹抬手用手指抹點眼角的淚花。
“我保證。”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妹妹笑了起來，撲在凌以然懷裡，將腦袋深深埋了進去。
“我知道的，危險的事是不可避免的，也不可能每次都可以逃避，我只是想讓哥哥知道，有人會在乎你，有人需要你……”
“嗯。”凌以然抱著妹妹輕聲答應。
“今天似乎好安靜，大家都不在嗎？”
凌以然知道自己現在還在事務所，但是除了自己的妹妹在這裡，周圍很安靜，總不能都在地下訓練室吧？
妹妹抬起頭道，“除了我，大家都出去了。”
“任務安排？”凌以然疑問道。
“是的，因為昨天晚上你們遇到的怪物，安歌說，可能有人在海月市搞破壞，最近海月市頻繁出現的淵獸估計也和這件事有關，每個人負責一片區域的探查，雲樂樂也因為這件事被迫離開事務所，去準備海月市巡迴演出的事了，至於我……嗯，就被安排留下來照顧你。”
凌以然坐起身，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這件事居然是有人背後搗鬼？目的呢？平白無故的讓更多淵獸出現，只是希望平添一些傷亡，這樣做沒意義吧？”
惡趣味？單純地為了破壞而破壞？
妹妹只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估計到時候可以去問問鏡，多少會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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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雙月高懸，一輪蒼藍，一輪幽紫。
天台，鏡安靜的看著夜幕下燈火通明的海月市，這裡位置高，海月市的大部分景色都能一覽無餘。
“咣噹——”
鐵門被粗魯地推開，一個踉蹌的身影走了出來，大口喘著氣，小臉泛白。
站在天台邊眺望遠處的鏡回過頭看了一眼，是累的氣喘吁吁的凌以然。
“你怎麼……在這裡……”
凌以然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圍欄邊，狠狠灌了口礦泉水。
“這才幾步路，就累成這樣子。”鏡難得輕笑了一下，但笑容轉瞬即逝。
凌以然一聽，喝水的動作戛然而止，“這說的什麼話，這可是一百多層樓啊，我原本想坐電梯的，結果工作人員告訴我，電梯臨時有故障需要維修一小時，索性我就直接爬樓梯了。”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鏡語氣平淡地說著，“這樣看來，你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礙。”
凌以然活動了一下左胳膊，“老實說，這條新生的手臂用起來怪怪的……總感覺這隻手能使出的力量比我右手大一些，好像變強了。”
雖然聖能等級到三級時，身體各方面機能都會有所增加，但顯然，凌以然說的並不是這種，而是重生後的手臂確實是更強了。
鏡點了一下頭，“估計就是不朽的那份力量了，我聽艾洛兒說了，你救了她，左手幾乎是一瞬間就恢復了。”
凌以然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無語，“難不成想變強就要先斬斷自己的手腳？”
“我可以幫忙。”
“啊，謝了，好意我心領了。”
這種有意識的斷手斷腳還是太難以接受了，自己沒這個勇氣。
“我聽小沫說，你們這幾天都要監視海月市。”
“嗯，海月市可能會出大問題。”鏡將目光從凌以然身上收回，看向夜幕下的海月市，“知道地脈嗎？”
凌以然搖搖頭。
“地脈是流淌於地下的聖能河流，不過聖能河流這個說法不好聽，我還是習慣它以前的解釋，魔力河流，磅礴蘊含著魔力的巨大河流，在“地下”川流不息，奔湧不止，構成一張巨大且籠罩整個世界的網。”
凌以然皺眉沉思，“聽上去像是個不得了的東西……在地下？”
“只是這樣形容，這個地下，有一半概念是我們普通理解的地下，另一半就是神秘學概念上的地下，它並不會因為你向下挖掘就能看見，而在地脈這張網的下面，就是我們所熟知的東西。”
“——深淵。”兩人不約而同地說了出來。
“嗯，所以，其實我們所有人都生活在毀滅的邊緣，假如地脈有一天消失了或者被破壞了，深淵就會出來，像海月市這個小城市，會被瞬間吞沒。”
凌以然想到了什麼，“所以，那些出現的淵獸，實際上就是地脈不小心出現了一絲一瞬間的空隙所導致的？”
“是這樣的，哪怕在密集的網，只要是網，就會有空隙，除非是密不透風的結界，但……網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映象是懷念般地看向遠處的天空，彷彿像是要隔著大陸遙望某人。
凌以然知道，鏡口中的她，必然是另一位神靈。
“她是誰？”
“【地脈】創造者，銜來世界樹樹枝的救世鳥，神之序列【創造】持有者，神名為【菲爾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