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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的川流倒映著明豔的少女身後兩位西裝革履的身影。
她對此一無所知,卻又突兀的落下淚來。
那些淚落入水澤中,被水包容的接納。
【試用馬甲“娜維婭”形態已下發…最後結果按認知度進行換算…】
【一回生二回熟了嘛,芙寧娜大人的適應性不錯哦…唉?怎麼好像多了兩個附加掛件?我出bug了??】
“毛絨球”說著說著,語氣困擾的蹦躂在芙寧娜的手心裡。
“大小姐?是…你嗎?”
“……”
芙寧娜呆在原地,眼看著在琉璃淨燈照下躊躇不前的兩個人,更年長的那一位老先生抹了一把眼中閃動的淚光,胸膛伏動了幾下,他平復了泛出的情感,變回了穩重文雅的樣子。
“我感覺到了…是芙寧娜大人吧…”好歹是變回過一次純水精靈的人了,老先生恰到好處的接過了芙寧娜組織不出語言的失措,和藹兒舒的保持著安撫芙寧娜的距離。
“沒關係的,芙寧娜大人,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和西爾弗會保護大小姐的。”他沒去質疑為什麼芙寧娜會頂替著娜維婭的臉,反到微笑著溫和鼓勵她說出憋在心裡的未盡之言。
“邁勒斯以及…西爾弗,你們居然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芙寧娜捂著下半張臉抽噎著,心中因愧疚感荒蕪的一片空濛重新被填滿,為此自責的她還以為這個錯誤繼續下去的。
心中滿溢的喜悅不止來自於娜維婭,也是芙寧娜重拾的信念。
“要先把芙寧娜大人當做是大小姐嗎?我沒問題。”西爾弗沒有問為什麼,而是讚許的鼓掌。
“芙寧娜大人一定可以完美出演好大小姐每一縷髮絲的靈動與熱忱,我會為您助威,芙寧娜大人。”邁勒斯笑著守候在她身邊。
“…謝謝。”芙寧娜心裡最後一絲落寞也被撫去了,她感受著被灌輸來的記憶中那些娜維婭的音容笑貌,調整了一下自身狀態。
“那麼現在…”
娜維婭散發著勃勃生機的活力,拖在身後飛舞的裙襬讓她像極了明豔盛開的黃玫瑰,她洋溢著自信的說道:“輪到大名鼎鼎的[刺玫會]現任會長、領導者、總指揮、話事人、老闆娜維婭,和她的好搭檔們出馬的時候到了!”
【副本資訊載入中…】
【S級副本名稱:《籠目歌》,通關要求:???(不明,請參選者自行探索)】
【資訊提示:
籠子縫,籠子縫
籠子中的鳥兒
無時無刻都想要跑來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白鶴與烏龜統一的時刻
背後面對你的是誰?】
娜維婭只感到風從耳後呼嘯而過,眼中所見的景色儼然發生改變,華光明暗之時,低矮蜿蜒的樓閣交織不一,繁榮與灰敗同在,富態華貴的人們漠視無睹的路過那些跪坐在地上乞求的枯槁“螻蟻”。
苦難吞沒了他們,先是血肉,而後是靈魂。
生來存在的階級差異讓他們形成了天差地別的鴻溝。
“這位尊貴的淑女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函。”擦著劣質粉底的禮儀小姐勉強扯出一絲討好的笑,急忙垂下頭,不敢再多看身著著精緻繁複的裙裝的娜維婭一眼。
多麼貴氣動人的小姐啊。
她難以抑制的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眼,設計複雜的衣裙豔麗而大氣,禮帽與傘上鑲嵌著數枚成色上佳的寶石,折射出華美迷人的色彩。
這名淑女沒有帶太多的保鏢來,居然是很低調的性格嗎?
她胡亂的猜測著。
“哦?是在跟我說嗎?你好啊,咳咳…沒有邀請函的話也能進去嗎?”娜維婭握著傘柄,笑容燦爛的道。
西爾弗一絲不苟地致意:“待從,西爾弗,你好。”
邁勒斯和善的看著她:“我是邁勒斯,幸會,我負責照顧大小姐的生活起居的及其他各項事宜。”
[??咦?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沒有問題啊,我們的參選者今日的狀態也相當不錯啊!一定能拿下這次副本的!]
[不是…呃,可能是今天飯吃不對,我真服了我爸了,是飯嗎?他就端上來]
種花家的彈幕變得遲鈍而晦澀,毫無疑問,作為世界意志的“毛絨球”遮蔽了他們先前的記憶,在他們眼中,為他們第一次贏下勝利的參選者一直都是娜維婭。
好吧,對它這種做法芙寧娜還是表達了自己那麼一點芥蒂。
先前的明明都是琳妮特的功勞!她值得屬於她的目光與喝彩!
這是芙寧娜大人的原話。
“毛絨球”熟練的順毛:【這也是我對他們的一番良苦用心嘛芙寧娜,如果要騙過國運系統的搜查的話,我就只能這麼做咯】
回憶到此為止。
娜維婭富有親和力的笑著看著這位膽子並不算太大的禮儀小姐…嗯,還是不要太過為難她比較好。
“不行的話就算啦,我只是想湊個熱鬧而已,畢竟剛來沒有多久——作為知名的民間組織,我身為[刺玫會]的老闆,也要更努力的考察當地的風土人情哦…”娜維婭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那些跪伏在地的人們,話語間也帶上了一抹遲疑。
沒有考慮太久,她便笑著結束了禮儀小姐的對話,帶著邁勒斯與西爾弗風風火火的大步奔走了過去。
“他們看上去糖分補充的非常不足,邁勒斯,我認為我應該去慷慨的分享我的從容與優雅。”
邁勒斯立刻會意:“我明白了,我會準備萬全,讓大小姐能順心如意的分享您的從容與優雅。”
西爾弗附和的點頭:“蛋,糖,杏仁,我都帶了。”
娜維婭率真的揚起笑容:“真不愧是你們,總是能讓我這麼放心,好,讓我們來大幹一場吧!”
一名斂眸腳步輕緩的巫女與娜維婭順勢擦肩而過,巫女微卷的粉色長髮顯眼的落於腦後,衣著紅白相間的神樂服束著瘦弱的腰肢,她的臉色病態中透露著腮紅都蓋不住的蒼白,一身打扮的莊重而死寂。
她沉默的望著娜維婭離去的方向,腳上繫著的銀鈴跟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響動。
一次,兩次,和奏成無意義的曲調。
“失衡開始了…”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