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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腿腳真利索啊你們…”
莫亞額頭冒著虛汗,手肘撐在牆壁上,眯著眼睛盯著並肩同行的厄尼休娃與萊歐斯利,他們好似在爭論著什麼,那名有著灰黑髮色的男人冷淡的抱著胳膊,在眼神掃向自已時多了一絲怪異的意外。
意外…奇了,為什麼會是意外?
“滿血啦瘋女人?可真不容易,我差點以為你要折在這本兒裡了。”
莫亞回神笑起來,不動聲色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熟稔的直接把手臂搭在了厄尼休娃肩上,他表情笑眯眯的,一開口就是一股陰陽怪氣的調調。
“…滾,只會耍嘴皮子的菜雞,我都不想說你。”厄尼休娃眼眸下垂,像是想到了什麼,被厚重的睫毛半蓋住的瞳孔逐漸暴躁了起來,她猛的抬腳便走,將莫亞與萊歐斯利甩在了後頭。
“嘖,不和你廢話了,我去那間屋子檢查。”她扭頭丟下一句話,就雷厲風行的大踏步趕去了走廊的另一頭。
兩人目送她的背影,莫亞不以為意的嗤了一聲,向萊歐斯利攤手:“又氣上了,真不明白她在氣什麼,天天這麼憋著也不怕把肺氣炸咯。”這麼說著,莫亞神色帶上了一抹輕蔑的嘲弄。
“啊,這樣啊,你不跟上去。”萊歐斯利對他的言辭沒什麼反應,避開了這個話題,只是側目著平靜的道。
不是問句。
莫亞於是聞言的笑著:“等等,不著急…那瘋女人上一趟又沒缺胳膊少腿,等會兒她自已也能顛顛的回來的,跟上去做什麼?趁這點時間,倒不如讓我們聊的別的事兒去…”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何況你也沒昏迷多久,問我還不如自已動動腦子,莫亞先生。”萊歐斯利單手甩著平常懸掛於腰間的特製手銬,金屬色的銬鎖晃晃悠悠的蕩在他的手指間,再次避開了莫亞遞過來的話茬子。
“好吧,真可惜,我倒覺得你們揹著我開的那個小型會議裡,會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重要情報呢,您原來是這麼不願意分享的性子啊,看來我們的革命友誼並不牢固,真讓我傷心極了,萊歐斯利先生。”
莫亞嘴上這麼說著卻笑的更加開懷,黏膩的感覺引的萊歐斯利皺起了眉頭,短暫的思索後他得出了結論,眼神也不免多了一絲陰鷙:“你在試探我?這麼明目張膽的真的好嗎?我還以為你是這裡最精明的傢伙了。”
毫不露怯的對上“萊歐斯利”逐步冷凝的殺意,莫亞面上仍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背地裡卻惡狠狠的狂翻白眼吐槽著。
那不然呢?剛說了幾句就坐不住了,演技真炸裂吶您,看來困在特殊副本里這麼多年沒有給你長什麼記性啊不知名的先生,或小姐?我看來就算是我演萊歐斯利都會比你演的好,菜雞。
“喂!你們倆老爺們兒磨嘰什麼呢!快過來,這有個藏在床板底下的地道!嘖,看上去真夠破的,而且又髒又臭,這挖了有幾十年了吧。”
“…這就來。”
厄尼休娃不耐煩的呼聲打破了兩人僵持著的氛圍,“萊歐斯利”收起了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氣勢,一邊應答一邊略過莫亞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莫亞樂不可支的聳聳肩,緊接著也換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快步的跟了上去。
“…這味兒可夠上頭的哈。”一進那間屋子,莫亞的臉皺巴巴的揉成了一團,他惡寒的捂好口鼻做好心理準備後才眼巴巴的湊了過去。
因厄尼休娃在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挪開了光禿禿的床板,把洞口就此顯現了出來,後來的他們並沒有費什麼功夫就能看到它的廬山真面目。
可僅此一眼,莫亞的瞳孔驟然地震,連僅捂著口鼻的手都不自覺的鬆懈了下來,全身冷汗直流。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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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髮生的事萊歐斯利自然全然不曉,他還在苦惱怎麼說才能糊弄過去呢。
“恐怕他們已經比我們先一步來到這裡了。”風織蒲與正在思考怎麼不留痕跡的提醒機關的萊歐斯利他們會和後,萊歐斯利靈光一現,慢悠悠的語調裡帶了點兒做作的痛心疾首。
見風織蒲與烏奇的視線被他的話吸引過來,萊歐斯利再接再厲的繼續甩鍋:“兩位往這兒看,這支熄滅的蠟燭手沾上了新鮮的水漬,而我們在進來之前就已經把自身烤乾了,聯想到之前在地下水遊蕩的情景,就不必讓我再多說什麼了吧。”他無比真誠的對面前的兩個姑娘笑著道。
“捉迷藏不是我的強項,我們就別再猜來猜去了,猜的我頭疼。”烏奇忿忿不平的摟著懷裡的貓,睨他了一眼後道:“在木槿旅館的裡世界裡,我與風織蒲碰到了可以裝作厄尼休娃小姐的傢伙,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也是潛伏進艾克森姆隱修院的一員,也就是說…”
“下一次我們遇到的同伴可能是他假扮的?”萊歐斯利摸了摸摸沒有胡茬的下巴:“看來我們還得臨時對個暗號證明自已是自已了?”
“不必這麼麻煩,要是你們相信我,就讓我來解決他吧。”風織蒲在自已擅長的領域一向得心應手,她站了出來,泰然自若的道:“我與那位先生做過一次對手,他的偽裝突破不了我的眼睛,也同樣察覺不到我對他五感的把控,在對於精神類道具的把控上,他自是略輸我一籌的。”
這麼說著,她抬眸認真的看向萊歐斯利,微挑的眼眶襯著她的眉形更為舒緩,讓人更加信服她的所說的話來。
“嗯?這您就不用謙虛了,風織蒲小姐,你既然精通此道那我就不用說什麼了,解決了這件事,不如我們嘗試開一下機關?”萊歐斯利當然樂得把差事拱手讓給別人,他朝著蠟燭的方向歪歪腦袋,示意她們向那邊集中注意力。
烏瑟勳爵在她們看過來時就蓄力呸了一口大的,在芙寧娜來不及阻止的驚恐眼神裡噗的一聲打在了那支蠟燭所在的底座上。
在三人沉默的眼神裡,蠟燭啪嘰的掉在了地上,毫不意外的在地板上摔成了可憐兮兮的兩截。
哦,蠟燭君,你怎麼就這麼離我們而去了啊。
其餘兩隻沙龍成員見狀默默的大義滅親把烏瑟勳爵推到了芙寧娜旁邊,非常完美的為它們的主人展現了誰才是這起對蠟燭君的兇殺案真正的主使。
烏瑟勳爵挺身而出,滿懷歉意的向芙寧娜深深的鞠了一個90°直角的一躬。
芙寧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