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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平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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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維婭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

祭品歌已經被抓住,重新關在了陰冷狹小的籠子中,但沒關係,她們還有時間。

祭品歌年邁的母親嚎啕大哭,不停的向將他兒子五花大綁的人群磕頭哀求,井木婆婆在她身旁的溫聲相勸著,說出的話語卻殘忍無比。

“為雪女大人獻祭,這可是萬福的榮幸,是要榮光萬代的,你怎麼這麼看不開呀?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啊,換來的可是整個城鎮的人的平安啊。”井木婆婆恨鐵不成鋼的說,失望的搖著腦袋。

“不不…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坦然!還不是因為那個孩子不是你的!你!你!還有你們…你們這麼糟踐生命,終究會遭報應的…”祭品歌的母親往地上啐了一口,顫顫巍巍的手指向對她的咒罵置之不理的人們,牙齒打著顫。

井木婆婆只是在不停的寬慰她。

“報應啊…”

松雪不屑的別過眼睛,剛想發表什麼言論,就眼見著娜維婭已經衝了上去。

松雪:你不是,你等會兒???

“沒關係的,井木婆婆,讓我來勸勸她,這麼晚了,您去休息吧。”娜維婭揚著笑容,溫柔但不容置疑的握住了祭品歌母親的手。

“…孩子,你是一個知道輕重的,不要去做傻事。”井木婆婆慈愛的笑著,話語中止不住的暗示著什麼。

“但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不要讓氣氛弄得那麼僵,好嗎?井木婆婆?我想把大家困擾的麻煩都解決掉,請相信我,我可以辦到的。”娜維婭真誠的說。

井木婆婆為難的望向沉默的人們,他們對視一眼,不再理會這場鬧劇,押著昏迷不醒的祭品歌離去了。

娜維婭定定的看了一會兒他們離去的方向,朝在場唯一個可以自主捏臉的松雪使了個眼色。

松雪給她比了一個瞭解的手勢,偷偷摸摸的墜在人群后方變換了身形跟了上去。

如此一來,娜維婭就把心放下了一半。

臨時制定的計劃略為粗糙,簡單來說,松雪用傳統藝能幻化為青年祭品歌,在混入人群時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真祭品歌與松雪變作的假祭品歌調換,而娜維婭則負責遊說祭品歌的母親,讓其跟著她們的計劃來,帶上祭品歌從這吃人的城鎮逃之夭夭。

計劃裡的漏洞很多,但娜維婭相信自己可以保障計劃的容錯率。

顧忌到娜維婭身後守著的兩名成年男性,井木婆婆一見到己方人數不佔優勢,也便賠上了笑臉。

邁勒斯上前扶起了祭品歌的母親,笑著看著井木婆婆:“相信大小姐吧,她雖然做事直率了些,但心腸總是好的。”

西爾弗贊同的點頭:“大小姐一向如此。”

井木婆婆訕笑兩聲:“確實不應該鬧得這麼僵啊…好孩子,你好好勸勸她,別讓她生出一時想不開的念頭啊。”

祭品歌的母親從被攙扶起來起就不發一言,木然的聽著他人如此輕鬆決定自己的命運。

“您…還好嗎?”確認四周都是自己人後,娜維婭輕鬆了幾許,試探著與老人進行交涉。

木偶般的老人只是沉默,如同麻木的樹,只呼吸著氧氣的快要枯死的絕望的樹。

可娜維婭清楚的明白她的命運不會在此終結,至少在現在,她可以遞交出自己的承諾。

“來,婆婆,相信我們好嗎,我們會幫您與您的兒子逃脫的,我以[刺玫會]老闆的名義起誓。”娜維婭握著老人的手輕輕搖晃,她莞爾而笑著,那種陽光積極的樂觀彷彿可以感染在場的所有人。

“為什麼…”老人的乾裂的嘴唇囁嚅著,難以理解的望著這群對她來講無比陌生的外來者,救他們二人能為這些外來者帶來什麼呢。

“[刺玫會]致力於為民眾解決疑難問題,遇到可以消滅的麻煩就要立即付諸行動,更何況,我又有一群可靠又值的信任的搭檔們。”

娜維婭引以為傲的開懷笑著。

“[刺玫會]能為您解決苦惱,併為此自成立以來一直深以為然著。”

“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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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奈恐懼的蜷縮在被殘木包圍成三角狀的房間夾縫,露出一隻眼睛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吵鬧的沸沸揚揚聲由遠及近,令她抱著腦袋更加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全身被灰塵蹭的髒兮兮的,膽怯的如一隻不起眼的灰老鼠。

好在,她在經過漫長的等候後終於聽見外頭的聲音漸行漸遠,一聲重物被丟在地上的悶響聲響起,而後她能聽見的只剩下了自己的急促不穩呼吸聲。

她把耳朵湊在木板上,等了半天確認暫時安全後才慌亂哆嗦的從這裡爬了出去。

春奈卻再次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差點失聲尖叫。

半男半女的影子全身的骨骼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身高向上抽拔成成年男性的標準身高,它形似“手”的部分往空白一片的臉上如捏橡皮泥熟捻的塑造著,很快,它的樣子變得與地上躺著的昏厥中的青年一般無二。

春奈終於忍不住想放聲尖叫,卻在“青年”狀似不經意的扭頭望來的時候像被掐脖子的雞一樣扼住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春奈緊攥著拳頭,要哭不哭的露出一抹討好的笑。

“是你啊…”出乎她意料的,“青年”撥正了一下自己裝歪的頭,漫不經心的吐出清冷的女聲。

“你…您…”春奈愣了一瞬,飛速轉動著腦袋,努力的把這個聲音與自己聽過的人群比對。

是松雪夫人…

想到自己當時氣極的冒犯,春奈的表情一點點僵住。

“來幫忙,不要鬧出動靜,否則…”松雪甜蜜的笑著,用手刀往自己脖子橫斜個了一下,嚇的春奈顧不上擦眼淚飛快的點頭應聲。

“聽您的,都聽您的,您不要殺我,我會很聽話的!”被剛剛松雪的一番捏臉技術嚇破膽的春奈涕泗橫流的胡亂說道。

“……”

我有那麼可怕?

松雪完全不明白自己剛才那一下極限操作能給正常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創傷,於是想了半天想不出原因的松雪愉快的把鍋甩給了還躺在地上與大地親密接觸的祭品歌頭上。

一定是這傢伙的錯!他長的太醜了,看給人家小姑娘嚇的!

松雪義憤填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