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剎那,原本靜靜躺在床上宛如昏迷一般的趙佳巖,不知是因為疼痛或是其他原因,猛然睜開了雙眼。
當她發現面前的男子正向自己的胸部伸手時,眼中閃現出森寒的殺機。
“你找死!”趙佳巖冷冰冰的話語還未落音,她的手已經像毒蛇一般迅速出擊,直奔李曉明的脖子而去,速度快得驚人。
李曉明只看到一道手影,緊接著就感到一陣窒息,連忙本能地掙扎,試圖擺脫趙佳巖的手掌。
趙佳巖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殺意,然而當她的視線觸及眼前的男子,赫然發現竟是久違的李曉明時,那股殺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喜悅和一絲難掩的羞愧懊悔。
或許是因為身體遭受重創或是其他不明原因,她的力量正緩緩流逝,最終無力地垂下了手,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李曉明慌忙掙脫開來,蹲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抬起頭時,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剛才的一幕令他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他本能地掙扎了一下,恐怕已經被這個看似柔弱卻兇悍異常的女子給掐死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趙佳巖?如果真是趙佳巖,她為何變得如此兇狠?
坐在地上的李曉明,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再次昏厥過去的趙佳巖。
“媽呀,好不容易才找到佳巖,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李曉明自言自語地抱怨道。
隨後,他開始回想剛才的情景,愈發覺得趙佳巖失蹤的這幾年可疑。
無錯書吧她出手的速度和力度都表明她絕非常人,李曉明內心疑惑重重,趙佳巖失蹤的這幾年,究竟都經歷了什麼,她身上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李曉明深感困惑,曾經柔弱怯懦的趙佳巖,怎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眼前趙佳巖依舊年紀輕輕、身材纖細,除非一個可能——她在失蹤的這些年,經受了嚴格的訓練。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繼續救她。就算她清醒過來再對我動手,也算我自找苦吃。”李曉明內心從未糾結過。
“佳巖明顯傷勢嚴重,傷口不及時清理恐將迅速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李曉明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趙佳巖的反應,在確認她沒有動靜後,才緩緩解開她的皮衣。
此刻,李曉明無暇顧及其他,因為趙佳巖胸部下方的傷口讓他無法轉移注意力。
只見其胸口下方一片紫黑,還有一道極深的疤痕,形狀奇特,既非刀傷也非槍傷,更像是被某種野獸咬噬所致。
處理完傷口的李曉明心有餘悸,怪不得趙佳巖會昏迷不醒,原來身負如此重創。他耗時一個多小時,終於將趙佳巖的傷口基本處理妥當。雖說傷口處仍顯紫黑,但至少已避免了感染的風險。
坐到一旁,李曉明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廉價香菸,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佳巖到底怎麼變得這麼厲害?”李曉明暗自思忖著。
在為趙佳巖清洗傷口的過程中,李曉明無意間發現她手腕上紋有一個奇特圖案——一個“陰陽魚”符號,含義不明。
這個圖案代表什麼?李曉明不得而知,看來只有待趙佳巖醒來後才能揭曉答案。
望著床上沉睡的趙佳巖,疲憊了一天的李曉明終究抵擋不住睏意,躺在趙佳巖身邊的狹小床位上,鼾聲漸起。
夜色如墨,通往夏海的一條高速公路上,兩輛汽車疾馳而過,如同離弦之箭。
前方是一輛攬勝,威猛剛勁;後方緊隨其後的則是一輛路虎。
駕駛路虎的男子留著如烈焰般的長髮,陽剛矯健,一雙冰冷的眼眸宛如潛伏的野獸,專注地操控著車輛。偶然露出的手腕上,赫然印著與趙佳巖手腕上相同的“陰陽魚”圖案,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後排座位上坐著兩位同樣讓人不寒而慄的男人:一位是身材高大魁梧的墨鏡男,雙眼猶如怒目金剛般威猛;另一位則是瘦削卻目光如毒蛇般陰森可怖,雙手長滿老繭,手中握著一隻體型雖小,卻無法掩飾其致命危險的毒蜈蚣。
“沒想到她逃脫後,輾轉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夏海,這無異於自投羅網。”那位眼神陰冷的瘦削男子冷冷地盯著車窗外連綿的青山,言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紅髮壯漢轉頭回應:“從杭都一路折返,這娘們已經幹掉了我們28個兄弟,真夠狠的。”
瘦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然,別忘了她可是王牌殺手。”
紅髮壯漢得意洋洋:“再厲害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瘦削男子眯起三角眼,若有所思:“確實,如果不是她不慎被我的‘蜈蚣’偷襲得手,這一戰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墨鏡男憤憤不平:“反正背叛組織就是死,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我們就送她最後一程好了。”
“在夏海終結‘不動佳王’的生命,對她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瘦削男子陰冷的話語在黑夜中迴盪,兩輛車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夏海高速閘口逼近。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綠蔭灑滿草坪時,李曉明才從床上起身,揉著惺忪睡眼看向靜靜躺在自己床上的趙佳巖。
他突然激動起來,意識到這不是夢境,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李曉明檢視了一下手機餘額,發現尚餘300元。隨後,他將手機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邁步走出地下室,並且輕輕地關上了門,此舉是為了儘量不打擾正在靜養療傷的趙佳巖。
外面陽光溫暖宜人,夏海一如既往地忙碌著,人們各司其職。以往此時的李曉明本應在小區間忙於送貨,而今天,他卻直奔快遞公司。
考慮到劉俊濤兄妹現在可能正在上班,李曉明決定不便打擾他們,轉而選擇找張朝明經理幫忙處理事務。
“張經理,給我拿點消炎藥。”走進張朝明辦公室的李曉明,毫不客氣地對正在工作的張朝明道。
張朝明扶了一下眼鏡框:“李曉明!你是不是真當我這裡隨便進出,毫無界限?那些私密照片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刪除?我再強調一遍,這是公司,不是你家的藥箱,怎麼可能有消炎藥?”
“我可都瞧見了,你衣櫃那旮旯藏著的藥。有現成的不用白不用,省得再去花錢買新的。”
“你!算你狠,給就給吧,你可真是我親祖宗!”
張經理滿臉憋屈地開啟衣櫃,從一堆藥品中翻出幾瓶消炎藥扔給李曉明“喏,兩瓶青黴素和兩瓶阿莫西林足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子以前在幹快遞前可是正兒八經的鄉村赤腳醫生,騙你沒意思。”
李曉明接過藥,感激道:“謝謝您了,張經理,那些照片我保證不會洩露出去的。”
正要轉身離開時,李曉明突然想起個事來,回頭對張經理問道:“經理,如果一個人傷口周邊發紫發黑,那該咋整啊?”
張朝明一聽,皺眉疑惑:“怎麼想起問這個?告訴你吧,這種情況鐵定是中毒了。”
“中毒?”李曉明聽罷,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