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把自己也牽扯進來？以為進派出所很好玩嗎？”在警局內，李曉明責備趙佳巖。

“你都已經進去了，我怎麼能不管你？再說了，本來就是因為我的事，你才跟他們打起來的。”趙佳巖堅決地回應。

“唉，你這丫頭怎麼就不明白呢？既然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呢？”李曉明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我們會沒事吧？”趙佳巖擔憂地問。

“你肯定沒事的，至於我，就看警察怎麼處理了。關鍵看那個受傷的人情況如何，要是不幸死掉了，我可能就成了殺人犯，輕則無期徒刑，重則死刑；要是重傷，或許得坐幾年牢；若是輕傷，大概拘留半個月就差不多了。”李曉明冷靜地分析著可能的後果。

“不會這麼嚴重吧？明明是他們先調戲我，你才......”趙佳巖一聽頓時慌了神。

“我知道是他們先動手，但現在別想那麼多，等警察調查清楚吧。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人都已經被帶到這裡，就交給法律來裁決吧。”李曉明淡定地說著。

李曉明正打算從口袋裡抽出一根菸，卻被警察厲聲制止：“你還敢抽菸？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酒店客房嗎？”

李曉明只好訕訕地把煙收了回去，看著四周密佈的鐵欄，不禁苦笑。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坐上這種椅子。回想今日之事，他有些後悔過於衝動，其實當時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決爭端，而不是非要動手。

但他心裡清楚，自己之所以出手，主要是因為憤怒於對方對趙佳巖的輕薄，同時也出於保護趙佳巖的本能，再加上酒精的作用。

如今雖已清醒，卻不後悔當時的決定。在那種情境下，大多數男人都會選擇這麼做。

“你怎麼那麼傻，完全可以跑掉的。”趙佳巖哭著說“不過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陪著你，如果你真被判死刑，我陪你一起死。”

李曉明看著趙佳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傻不傻？我要死你還陪我一起死？你這是賴上我了還是怎麼著，連死後都要纏著我？”

“嗯！”趙佳巖含淚點頭。

“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哭哭啼啼的，別鬧了。”李曉明半開玩笑地說：“行了，事情沒那麼糟，不至於判死刑，我那一瓶子不大可能真把人打死，除非他本身就有什麼隱疾。就算真成植物人，頂多多坐幾年牢。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估計就是輕微腦震盪之類的，拘留個半月，賠點醫藥費就行了。到時候記得告訴劉俊濤，別讓他找不到我，瞎著急。”

“不會的，不會那樣的，我們才是受害人，他們是混蛋。”趙佳巖固執地認為不會有事。

“行了，真沒多大事，最多拘留半個月，裡面好吃好喝的。不過你得幫我個忙，等我進了拘留所，記得給我交點錢，聽說裡面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吃的也好，煙也能抽。”李曉明故作輕鬆地開著玩笑。

“你還笑得出來。”趙佳巖嗔怪道。

“不笑還能怎樣？大男人總不能像你一樣哭鼻子吧。”李曉明強忍笑意，又對趙佳巖說：“佳巖，今天真謝謝你，謝謝你特意陪我，說實話，現在我心裡舒服多了。”

在兩人透過鐵窗拌嘴許久之後，趙佳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曉明，我接到電話了，可能是有訊息了，我先去處理一下，一會兒再來找你。”

“行，如果事情解決不了也別太勉強，我估摸著也就是拘留半個月的事，你自己小心點。”

“好！”趙佳巖回應後，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離開了。

趙佳巖走後，李曉明身邊再度恢復了寧靜，只剩下天花板上那盞昏暗的燈光相伴。

正當李曉明坐在椅子上幾乎要打盹時，耳邊傳來了開門聲，緊接著看到了走進來的辦案民警。

“嘿，狀態不錯嘛，都快睡著了？”民警打趣地看著李曉明。

“哪有，就是喝多了酒，頭暈暈的。”李曉明連忙賠笑應對。

“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民警邊說邊遞過來一張單據，“在這上面籤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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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沒事了？”李曉明有些難以置信。

“暫時沒事了，經我們調查核實，雖然你是先動手打人，但對方確實對你同伴進行了言語侮辱和騷擾，因此你的行為不算尋釁滋事。另外，根據醫院反饋的資訊，被你打傷的人並無大礙，縫了幾針修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更重要的是對方表示不追究你的責任。當然，他們本身也是一群流氓，真要起訴，他們自身的問題一大堆。經過雙方調解，此事已經達成一致，算是協商解決了。不過，這次的事要給你個警告，在那種情況下，你本可以選擇其他方式解決問題，打人始終是不對的，也是違法的，希望這件事能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是是是，警察叔叔，我已經深刻反思，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定會痛改前非，認真吸取這次事件的教訓，今後絕對不會再這麼衝動行事了。以後遇到此類情況，我保證首先想到的是求助於警察叔叔......”

“得了得了，別在這兒貧嘴了，一看你也不是省油的燈，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快走吧，人家姑娘還在外面等你呢。”民警打斷了李曉明的話，接過他簽字的單據直接離開了。

李曉明跟著民警走出房間，一出門就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趙佳巖。

“總算出來了，怎麼樣？沒事吧？”趙佳巖關切地看著李曉明。

“沒事，警察同志對我挺客氣的。謝謝你。”李曉明輕鬆地說，能從這裡走出來，任誰都會感到欣喜。

“謝我什麼呀，警察說了，事情因對方而起。而且他們傷勢不重，我們賠償了醫藥費後，對方就不追究了。你呢，只是行為稍微過激，要接受批評教育。走吧，我們回去。”趙佳巖也很高興，與李曉明一道向外走去。

“這是你的東西，手機、錢包，我都幫你拿回來了。”趙佳巖遞給他一個檔案袋，李曉明開啟一看，正是先前交上去的手機和錢包等物品。

......

......

直至宴會散場，李曉明仍然沉浸在那些紛至沓來的回憶之中，難以自拔。

劉俊濤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喚醒了恍若夢遊狀態中的李曉明“曉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在這兒愣神什麼呢？”

劉俊濤關切的話語瞬間將李曉明拉回到了現實。

李曉明這才意識到包間內已是一片寂靜，高佑錦和高中老同學都已離場。

“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略帶尷尬地笑了笑，回應著劉俊濤，同時整理了一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