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
情漸濃,唐悅瞧著意亂情迷的臉蛋,逗弄她。
“嗯?”
周檸嗚嗚嚶嚀,整張臉燒成了小火爐,不知他何時歸來,現在又是什麼時辰。竟叫她在他底下綻放,他卻沒了下一步。
她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把自己理解的說出來。
“我…太困了,就睡著了。”黑夜裡,能依稀看到他俊朗臉龐,眼眸幽暗,深如大海。
唐悅搖搖頭,非常有耐心地說出一個名字。
“宋嶼白,他是怎麼回事,你喜歡他?”
這個問題他惦記整晚,從一開始的忍耐,到酸,到醋,到現在發酵成功,他忍到極限。
照片他睨了一眼,在沈意華有意無意炫耀時,在簡成洛如獲珍寶放入口袋前。
她笑得過分燦爛,與那人同穿情侶裝,洋溢的熱情閃瞎他眼睛。給簡成洛那張是單人簽名照,男孩含情脈脈看著鏡頭,就像看著照片的人。
周檸啞然,不曾想是這個問題。
“…我……”她期期艾艾張嘴想解釋什麼。
他卻搞起小動作,“不許撒謊。”
周檸緊張,整個人僵硬到不行。
“嗯哼~”唐悅呼吸加重。
然他繼續逗弄,就不給人痛快,指尖瘋狂遊走。循循善誘,“音音,跟他怎麼回事,告訴我。”
周檸陷在他編織的密網中不可自拔。她沒他那樣深的承受力,繳械投降招了大半。
“沒了?”唐悅聽完,不放過她臉上每一寸神情。
他自下俯視,她自上顫抖回眸,如驚弓之鳥,帶著忐忑,不安。
他仍是不放過她,周檸被逼瘋,放了狠話。
“你起開,我要睡了,你再這樣,我天亮就找酒店。”
家貓變野了,要反擊。
唐悅對此很受,竟還認真起來,“哦~那我要是乾脆利落點,你一直住這好不好。”
轉眼化成大灰狼。
周檸反應不過,像湖中浮萍,浮浮沉沉,隨時要被魚兒拖下去,攀附上他肩膀。
“你說不出話,我當你答應了。”
……
周檸醒來時,床上空無一人。
如果不是稍微一動,全身痠痛得散架,她會以為昨夜她一人佔了一張大床。
房間光線昏暗,窗簾開了大半,隱隱有風吹動。外頭烏雲密佈,暴雨即將到來。
她撐著要斷掉的腰肢,從床頭處拿手機。看見底下壓了張便利紙,拿起來看。
一一我找人去看看你家房子情況,別擔心。醒來給我資訊。
寥寥數字,字跡鋒利,如他人夜裡瘋狂無異。
周檸率先耳燙,自己竟然看字想人,豁然丟下紙條看手機。
已經中午11點!
她徹底清醒,不曾想過自己也有破天荒睡懶覺的時候。以往不管半夜如何失眠,她生物鐘一向準時。
不知是床太軟,還是那人太狠;又或是兩者皆有,周檸不敢細想。
她匆忙換下衣服洗漱。出門前,她給人發了一條資訊。
“我有事出去了。”
周檸今天的確有事,周佳益接連幾天放話過來,給她發了一個地址,說他在他哥們家住,要不想他出個什麼事,惹得他爸跟他媽磨她,最好出現。
周檸怕嗎?
她當然不怕,只是相對於周佳益,她更噁心她的親父異母,如果他真的告狀,她相信,他們會不停轟炸她。
除非她換號碼。
周檸出了小區,見路邊停有幾輛計程車,她招手,攔了一輛。
地址離這裡稍遠,莫約50公里。一個半小時後,周檸在一片城中村路口下車。
路程到一半時,她給周佳益去了電話,讓他在定位那兒等。
事已,她下車就看見蹲在樹蔭底下的少年。
一身黑色衝鋒衣,對她邪邪一笑。
“姐!”
他站立起來,肩寬體瘦,竹竿一樣高。跟周檸記憶中那個小屁孩差不多,臉長開不少。
只是,他肩上的包是怎麼回事。
周檸沒有應他,光盯著他揹包瞧。周佳益一點也不介意周檸的態度,十分自來熟走過來搭上她肩膀。
“姐,我哥們有女朋友,我打地鋪好幾天了。這不,你說要來接我,我馬上收拾行李出來了。”
周檸狠狠打落他手臂,一言不發。
別說她家目前不能住,就算能住,她也不會讓他去的。
幸好她昨夜拍了照。
周檸拿出手機,當他面劃拉相簿。
“我家出了事要返修不能住人,現在我寄住我朋友家裡,他那沒多餘房間。”
反正他打哪來回哪去。
周佳益瞅了眼她手機,沒太大表情,聳聳肩,“你去哪我去哪,我就在北京待五天,你看著辦。”
他東西都收拾好了,指定剩下幾天是要依靠姐姐的。
周檸氣結。
她醒來沒吃東西,這會接近1點,肚子餓得慌。
周佳益顯然剛睡醒也沒吃午飯,見她一聲不吭,他身上帶來的錢花得差不多了,搖他姐的袖子。
愣是裝得跟個孫子似的。
“姐,我們去吃飯吧,我好餓了。”
換作以前,周佳益只會周檸周檸的叫,眼下見著她反常叫她姐,可見是山窮水盡。
周檸既然來了,多少有心理準備被他磨上。
吃飯比皇帝大,他見周檸有所鬆動,當即帶她去旁邊的小飯館。
小飯館不大隻做快餐。周佳益餓極,輕車熟路拿著托盤去選菜。
“這個,這個,還有這兩樣。”他跟老闆點好盛了菜,回頭催促還站原地的周檸,“姐,快點啊,拿托盤過來。”
周檸深呼吸,往櫃子裡拿了一個盤子過去。
她極其討厭這種快餐店。蒼蠅滿天飛,桌上的髒紙巾到處都是,店家人懶,一般是過後一次收拾。
好幾桌都是吃剩的殘羹剩飯及碗筷。
她餓,卻沒了胃口,隨意要了點白飯和青菜豆腐。
周佳益餓狠,找個還算乾淨的桌子,一坐下來就開始刨飯,吃過幾口又抬頭看對面的周檸。
他嘴裡不停嚼著,目光落在她盆裡,清一色都是素的,又看看自己,反觀葷菜多。
他稍作停留,想了想,一筷子給她夾了兩紅燒排骨。
口齒不清說道:“你幹嘛只吃素,又不當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