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肉眼可見的微微一愣神。
鳶尾本來還想再花言巧語一番,最起碼讓殺生丸別那麼快拒絕。
畢竟能多相處一段時間,讓他對自己印象深刻一些也是不錯的。
可是話還沒說完,殺生丸就脫離了她雙手間的禁錮。
“嘁,就知道會這樣……”鳶尾輕聲嘟囔著。
早就知道會失敗,可沒想到這麼快啊!
陽光被隔絕在了殺生丸的身後,高大的影子籠罩著鳶尾。
突然,影子向下撤離,明媚的陽光重新撒回了她的身上。
對面的男人單膝跪了下去,動作無比輕柔地牽起了鳶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榮幸之至。”
然後吻了上去……
鳶尾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怎麼回事!
輕柔一吻落在鳶尾的手背,她愣愣對上殺生丸的視線。
雖然是以單膝跪地的姿勢,可是那眼神中卻寫滿了侵略性的佔有慾。
她突然有了一種獵人淪為獵物的感覺……
被耍了???
就算再怎麼遲鈍,現在也反應過來了。
鳶尾一把抽出了被殺生丸牽在掌心的手,調笑般的雙眼微眯。
然後蹲了下來,審視著對面的男人,“你沒忘記?”
殺生丸誠實地點了點頭。
之後,鳶尾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半點動靜。
殺生丸的內心備受煎熬。
所以現在,鳶尾是生氣了嗎?
殺生丸英挺的眉頭緩緩蹙起,琥珀般透亮的眸子裡的微光也微微輕晃。
他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了。
哪怕鳶尾現在直接轉身離開,他也不會再離開她半步了。
思緒間,雙頰突然傳來輕微痛感。
鳶尾直接上手揪住了殺生丸的臉頰,讓他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幾分違和感。
平日裡完美的像一尊雕像的殺生丸,此時卻被揪著臉蛋不敢動彈。
看上去居然有些違和的可愛……
其實鳶尾根本就不氣。
不用一切從頭開始,她和殺生丸之間的記憶也一直被記在心裡。
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而且……
這樣隨她揉圓搓扁的殺生丸更多了幾分人氣,少了高高在上的孤傲和清冷。
兩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一個擔憂,一個自在。
越看越滿意,鳶尾的嘴角也止不住勾起。
她的視線從上到下描摹著殺生丸的五官。
從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視線落在殺生丸嘴唇上的時候,鳶尾不動聲色地輕輕嚥了一口唾沫。
一個想法也自心頭油然而生——
應該會很好親吧~
殺生丸也感覺到鳶尾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唇上,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視著她。
越看心裡越癢癢。
說幹就幹!
鳶尾起身彎腰,捧著殺生丸的臉,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果然很好親,軟軟的!
錯愕間,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突然湊近,然後落下了一吻在他的唇上。
殺生丸的大腦突然間一片空白。
唇上傳來的溫度讓他不捨。
鳶尾蜻蜓點水般的輕啄了一下就打算離開,可殺生丸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唇剛離開,她的後腦勺就被一雙大掌禁錮,動彈不得。
原本在上面的她被殺生丸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烏黑的髮絲凌亂地撒了一地。
殺生丸的雙眼中侵略性的佔有慾幾乎瘋湧而出!
草地上,銀白和烏黑的髮絲糾纏成一片,不分彼此。
殺生丸收回了控住鳶尾後腦勺的手,與她十指緊握,交纏在一起。
兩人呼吸貼的極近,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對方的臉上,細細密密綿軟成一片。
殺生丸的呼吸亂了,可還是強忍住要深吻鳶尾的衝動,將額頭與她相抵。
“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要負責。”
說過的話?
求婚?
做過的事?
偷偷親了他一下?
鳶尾啞然失笑。
沒想到這個孤傲冷清的大男人,在她面前也會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媳婦。
負責?
她甘之如飴。
鳶尾用行動回答了殺生丸。
她微微抬起下巴,輕柔的吻再次落到了對方的唇瓣……
可輕柔的吻下一秒就被吞噬。
殺生丸一直以來的隱忍和小心,在這一刻全數出走,只剩下了本能的掠奪和繾綣……
後來的日子裡,兩人無時無刻都寸步不離。
期間,鳶尾還是沒有徹底放下自己的猜想。
於是她又去看了一趟。
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了龍骨精解除封印的時候了。
但鳶尾並沒有前往封印龍骨精的山谷,而是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
小村莊洋溢著蓬勃的生機。
日落山頭,在美輪美奐的霞光之下,一個清冷的巫女被孩子們團團圍坐,問東問西。
巫女對孩子們的問題一一耐心答覆,就連為什麼太陽會下山,也用了通俗易懂的方式回答,讓孩子們可以聽懂。
遠遠看著這一切,靜謐而美好。
這一次,這個安靜的小村莊沒有被龍骨精的妖氣彈摧毀。
既然這樣,那她不出現就是對所有人最好的保護。
或許是因為鳶尾沒有涉及與四魂之玉的因果。
又或許是同樣保留記憶的桔梗設下了結界,保護了這個即將遭難的村子。
這誰知道呢?
“殺生丸,你還有什麼執念沒有了結嗎?”
鳶尾靠在殺生丸的肩頭,依偎著他,輕聲開口。
其實鳶尾一直都知道鐵碎牙算得上是殺生丸的一個心結。
殺生丸轉頭看向依偎著自己的鳶尾,點了點頭,“有。”
鳶尾無聲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鐵碎牙啊……
她記得上一次殺生丸被斬斷的那隻手臂重新長了出來,而且他也獲得了一把屬於自己的強大妖刀。
困住他的或許是犬大將把兩把名刀分別給兩個兒子的不同用意吧。
可鳶尾不知道的是,殺生丸早就放下了。
並且還無比慶幸自己擁有的是天生牙而非鐵碎牙。
如果不是天生牙,他救不下鳶尾,也無法和她命運的紅線糾纏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會錯過此刻懷中的人,他的心臟就滯澀的慌。
“其實你很強大,強大到足以守護任何自己所珍視的東西……”
鳶尾一邊說還一邊望了望殺生丸的臉色。
沒看錯的話,自己這番臭屁的話對這傢伙似乎還挺受用的?
於是她又接著道,“所以沒必要執著鐵碎牙……”
“鐵碎牙?”殺生丸疑惑。
見鳶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才終於明白自己和鳶尾一開始就在兩個頻道。
“我的執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