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去相親?”
江蜜剛啃了一大口的包子,此刻嘴巴里面鼓鼓囊囊的。
“我媽一直催我,之前推了好幾次,這次不好再推。”
梁施爾一直不談戀愛,沈悅媛憂心忡忡,覺得是自己和梁齊失敗的婚姻給了梁施爾不好的影響。
“我覺得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結婚挺好的。江蜜,這麼多年,有時候我覺得挺孤單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一定的年紀,梁施爾這幾年,下了班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裡面,永遠是冰冷漆黑沒有溫度,她時不時還是有點難過的。
萬家燈火,闔家團圓,風月皆與她無關。
“爾爾,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一直都不談戀愛?”
梁施爾長得不醜。
算是清冷美人那一掛的長相。
讀書時候,不缺乏追求者。後來工作了,整日悶在實驗室,也不太與人接觸。
梁施爾感慨道:“緣分未到吧。”
“你少扯淡!”
江蜜撇了撇嘴:“大一時候那個宣傳部的學長,大四時候那個研究生師兄,前年你們專案組那個組長,據我所知這些年追求你的人起碼這個數。”
江蜜比劃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兩隻手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爾爾,你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吧?”
梁施爾白了江蜜一眼:“你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老孃可是很搶手的,你喜歡我也沒有用。”
江蜜嘆了口氣:“也好,相親起碼也是一個認識新人的途徑,你媽給你介紹的是誰?”
“胡……”
梁施爾皺了皺眉,沈悅媛之前和她提起的時候,她也沒怎麼上心。
“加微信了嗎?”
梁施爾點了點頭:“有。”
開啟手機介面,梁施爾劃了幾頁,找到前幾天新加的聯絡人頭像。
江蜜側過身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胡明??!!”
梁施爾問了一句:“你認識?”
“臥槽,你相親物件竟然是這個小胖墩啊!”
梁施爾:……
江蜜顯得比梁施爾還要激動:“你媽從哪裡整來的這個歪瓜裂棗,不行不行!”
“江蜜,沒這麼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
江蜜從沙發上站起來:“爾爾,我從小就認識這個胖墩,他家就住我家隔壁,小時候胖的像個球,又笨又愛哭。”
“這門婚事我第一個不同意。”
梁施爾哭笑不得:“江蜜,你有多久沒回家了?”
江蜜愣住。
“你有幾年沒見過這個胡明瞭?”
江蜜咬了咬嘴唇。
“我不是小孩了,有自己的判斷。你不相信我嗎?”
江蜜嘆了口氣。
梁施爾平日看著不言不語,是個溫吞隨和的人。但是江蜜清楚,梁施爾是個很有自己主意的人。
“不要委屈自己。”
江蜜懨懨道:“不合適就拉倒。”
“我是去相親,不是去人口販賣現場。”
梁施爾又好氣又好笑。
啪!
房間裡面頓時傳來一陣聲響。
梁施爾疑惑地抬起頭。
江蜜遲疑了片刻,頓時臉色不對,如坐針氈似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爾爾……你先坐著……”
梁施爾皺了皺眉。
“姐,你不許去見那個矮胖墩!”
說話間,孟廷書已經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下半身還繫著方才那條浴巾。
江蜜臉色煞白,恨不得立刻消失。
梁施爾一時也是怔住,她看了看孟廷書,又回過身看了看江蜜。
“你們?”
江蜜嚥了口唾沫:“我們……”
“孟廷書!”
梁施爾抓起沙發上的靠枕,朝孟廷書扔過去。
“你對江蜜幹嘛了!”
“啊——!”
孟廷書一聲哀嚎,梁施爾已經欺身上前。
梁施爾的個頭剛到孟廷書的下巴,一把揪住孟廷書頭髮的動作卻十分利落。
來自於血脈的壓制,孟廷書也不敢有大幅度的掙扎。
“禽獸不如,你衣服呢!”
“臭了……”
“臭什麼臭,快給我去穿上。”
“哎呀,疼!姐!”
孟廷書好不容易掙脫開,摸了摸被揪得發疼的頭皮:“她吐了我一身,我剛洗乾淨還晾在浴室裡面!”
吐了一身?
梁施爾與江蜜對視一眼。
對,昨天梁施爾與江蜜喝酒,梁施爾喝得斷了片,一覺睡醒在孟北堯的床上。
江蜜喝得比梁施爾還要多,喝吐了也不奇怪。
難道昨天是孟廷書把江蜜從飯店接出來的?
但是……孟廷書怎麼會知道江蜜在哪裡?
梁施爾側身問江蜜:“你昨天沒有被佔便宜吧?”
江蜜頓住。
她也不知道啊——
她斷片了,一覺睡醒就這樣了。
但是梁施爾誤會了,以為江蜜是羞於啟齒。
“孟廷書你這個畜生!”
“這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居然敢幹這種畜生不如的事!”
……
孟廷書一陣哀嚎,梁施爾下手可絲毫沒有留情。
“姐!我親姐!我是這樣的人嗎!”
梁施爾一頓。
孟廷書哀嚎:“我要女人哪裡沒有!”
這話說得也沒錯,拋開家世不說,孟廷書八歲發表個人首張專輯,十七歲主演電影,作為最年輕的影帝,是當之無愧的頂流。
“那你——”
“哥哥說你……和她喝醉了,讓我來送她回去。”
孟廷書接到孟北堯發給他的簡訊,扔下一半的訪談就趕去了楠津飯店。
到的時候,江蜜已經趴在桌上醉了過去。
孟廷書把江蜜送回家,兩人卻被困在門口,江蜜的十根手指都試了個遍也沒能開啟江蜜家的電子門鎖。
“江蜜,密碼是多少?”
江蜜迷迷糊糊睜開半隻眼睛,衝著孟廷書傻笑了一下,伸手勾過他的脖子:“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濃烈的酒味,燻得孟廷書有些恍惚。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啊!為什麼不喜歡啊!”
江蜜搖著孟廷書,越說越委屈:“我好喜歡你,我喜歡你好多年了,我什麼也不要,我就想在你身邊,為什麼這都不可以?”
江蜜醉了,說著醉話。
孟廷書的心像被針紮了一般,密密麻麻疼了起來。
“江蜜,你看清楚。”
孟廷書雙手捧起江蜜的臉,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我是誰,你看清楚了說,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