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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幹了這盞酒

“大年三十的第一盞酒敬爹和娘。”陸大哥起身,高興地說:“爹孃為了這個家辛苦操持大半輩子,如今兒子們都成了家,以後可以享福了。”

見大家都站了起來,周定安也站了起來跟著陸家人舉盞,原來普通人家的過年是這樣子的。

陸老爹呵呵直樂:“好,好,享福了享福了。”

“噢喲,說得倒是好聽。”每年都這麼說,祝氏可沒覺得有多享福,不過還是高興地飲了酒。

沈婉青喝了口放了蜂蜜的果酒,又涼又甜,酒香醇厚,太好喝了。“大年三十的第二盞酒,敬我們家裡的女眷,大嫂,娘子,弟妹,還有小妹都為家裡付出了諸多的辛勞。”陸二哥聲音一頓,突發奇想:“娘,要不咱們僱兩個老媽子來吧,這樣大嫂和我娘子,還有弟妹就有更多的時間經營她們的生意了。”

這話一出,秦氏,梁氏眼睛都放了光,雖說僱人要用不少銀子,可她們願意啊,這樣就能更專心地做她們自己的事。

沈婉青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她作為一名新婦,不太合適提,提了後所有的事情就都會落在她身上,也擔心陸家人會覺得她特立獨行,認為不願和他們同甘共苦,是當官人家的做派,到時生了嫌隙,要是這樣,在陸家哪還能愉快地生活呀。

看大嫂和二嫂一副期待的模樣,沈婉青送上自己的支援:“二哥說得在理。”

別以為她看不出兒媳婦們的心思,今年過年,她也不罵人了,祝氏沒好氣地道:“你們要是買得起宅院,那就僱老媽子。買不起就歇了這心思。我們住在這巷子裡,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就我們家僱了老媽子,人家不眼紅?誰給個小鞋穿都不知道。”

“我們憑本事賺銀子,礙著誰了?”梁氏覺得婆母多想了。

“沒本事別人只會可憐你,有本事才會眼紅。你嫂子的事才沒幾天,就忘了?”什麼時候能長點腦子?梁氏委屈地撇了撇嘴,大過年的,提這事做什麼,掃興。

沈婉青想了想,婆母這話也說得沒錯,道:“那咱們努力賺錢子,然後去買宅院。幹了這盞酒。”

“幹,幹。”一家人又幹了一杯。

“這第三盞酒,希望我們一家人萬事順遂,平安如意。”陸忱敬酒。

“幹。”

歡聲笑語中,一家人和往常一樣,邊嘮嗑邊吃飯。

吃完飯,大家都到院子裡放煙花。

祝氏拿出了九個小錢袋,兒子,兒媳婦,女兒,孫子,還有一個是給周定安的。

沈婉青笑得眉眼彎彎,怎麼還有壓歲錢啊,開啟一看,是一串銅板,其中最後第二個看起來像銅板,但字不一樣,背面是雙魚圖案,最後一個是長方形,寫著平安富貴。

好有特色。

周定安看中手中的壓祟錢,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壓祟錢,小時候,他看到過別人的壓祟錢,問小叔為何他沒有,小叔說,他是榮家的家主,揹負血海深仇,這些雜事只會影響他。

他不應該被影響,看著開心聊著天的陸家人,周定安不著痕跡的將壓祟錢丟到了角落。“放煙花囉。”沈婉青喊道。

“小表叔,我們一起放煙花。”小虎子拉過發著愣的周定安去挑煙花,將手中冒著火星的木棍交給他:“小表叔,我去放好,你點火哦,點完火要趕緊跑,知道嗎?”

周定安輕嗯一聲。

沈婉青招呼陸忱:“相公,你快來點火。”

看著阿青激動的樣子,陸忱拿出了火摺子,他很少放煙火,因為不願想起往年的那些事,但總被大哥二哥拉著玩,慢慢的,心裡的結也開啟了。

大家都喜歡玩煙火,阿青也喜歡,他也找回了那份喜歡。

陸家不用守歲,玩了個盡興後就睡覺。

第二日,一家子直到快中午了才起床。

初一的日子,向來是梁氏最為喜歡的日子,全家都穿了她做的衣裳。

“二嫂,你這衣服我看著比保康大街的那幾家成衣鋪都要好。”沈婉青前兩天拿到手時就驚歎了,不管是針線活還是走線,都沒話說。

秦氏低聲說:“這麼好的料子,娘今年突然變得好大方。”

“就是。”拿到料子時梁氏也挺意外的。

此時,祝氏進了灶房:“粽子燒好了沒?”

“快了,快了。”秦氏說著重新寄上灶裙,免得髒了新衣裳,進灶坑看火去了。

“你大嫂和二嫂是初二和初五回的孃家,你呢?”祝氏問沈婉青。

回孃家?沈婉青發現自己還沒跟沈家人透過氣,回孃家得和大姐同一日才好。

“初二回我岳父家裡。”陸忱走了進來,道:“我和子驥已經約好。”

祝氏不滿地看了老三媳婦一眼:“秦家和梁家是初三和初六來家裡作客,沈大人一家要來嗎?”

沈婉青忙說:“我明天回家時問一問爹孃。”這事她是壓根就沒想過,她在現代唯一的親戚隔著一個省,二三年能聚一次已經不錯了,平常都是各過各的,清淨。

“你現在不是姑娘家,成了親這些事都要有盤算。這腦子裡天天想著什麼呢?”

“知道了娘。”沈婉青應著,看來,在家中的事上,她還有很多事要學。

整個下午,一家人都在準備著過年要請客的菜,幹活完在院子裡邊曬著太陽邊嗑著瓜子喝茶。

初二。

一大早,沈父沈母已經在沈家大門口等著,今天是大女兒和大姑爺回家的日子。“一會婉青和陸忱回來時,你可別再像以前那樣給臉色了。”沈正平叮囑著妻子:“嫆蘭在端王府的事還多虧了她。”

“她既幫著嫆蘭,我自然也不會虧待她。再說,從小到大,我哪虧待過她。”吃的穿的學的,荀氏自問也是一視同仁,可每每想起庶女的生母,就如同一根刺一般。

“真沒想到寧氏這麼大的世族,竟會教養出這種女兒來。”沈正平搖搖頭。

“要不是你一直讓我去跟寧家的人打好關係,嫆蘭這孩子還打算瞞著我們。以後要討好人家你自個去,我是不會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