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蕭旻訂婚後,趙肆一喜不自勝,心中想著女兒終於能有個好歸宿了。
又擔心期間出現什麼差錯,破壞了這天賜的姻緣,便鐵了心的禁了趙媞媞的足,不許她在成親之前出門。
自從做了那場夢之後,趙媞媞心中一直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很真實但又有些虛幻之感,不知為何。
是真是假,難以分辨。尤其是在她準備成婚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但總歸是好的……吧?
被明令禁足之後,趙媞媞又被要求親自繡出嫁的蓋頭。
也就是這時,趙媞媞無比討厭自家爹爹是遵守古制的儒士。
從小就逼著她學刺繡,說是女兒家必須要學會的。但她心手都不如姐姐的巧,常常鬧出笑話來。
久而久之,爹爹也就不管她,準備放養了。
沒想到,現在倒是要重操舊業了。
在趙媞媞不知道多少次嘆氣後,站在她後面的小柳也忍不住了。
“小姐,老爺說讓你認真點,不然成婚那日出醜的就是你了。”
趙媞媞不耐煩的把手中的針和剛剛開頭的蓋頭都丟出去。
“放心,你家小姐我有分寸。”
小柳欲言而止,心中卻是哀聲一片。
小姐已經繡了一上午了,可不是在發呆,就是在嘆氣,何時才能繡完啊。
而且老爺特意讓她來監督小姐,小姐繡不完,她也不能走,萬一任務完不成的話老爺也一定會責怪她的。
趙媞媞看著窗戶外的高飛的風箏,一下子入了神,看著它們上上下下,無比自在,心中隱隱約約有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就笑了出來。
無錯書吧“小柳,外面哪來的風箏。”
小柳順著趙媞媞的目光看去,回答道。
“估計是阿琪姐姐他們在放吧,昨日就聽她們說要去玩了。”
見趙媞媞一臉的興奮與躍躍欲試,小柳心下不忍,但還是勸阻道。
“小姐,老爺讓你繡完後再出房門,不然就……”
“啊~~煩死了。”
趙媞媞心力交瘁的趴倒在桌上,實在不想與這些針針線線作伴,女紅什麼的她向來不拿手也不喜歡。
“小姐,你怎麼了?”
小柳見趙媞媞突然愣住,像入了境一般,急忙問道。
“我的腦子裡好像突然閃過一些片段,一個男子在給我縫蓋頭和喜服,低著頭,很溫柔,但我看不清他的臉。”
“什麼?”
小柳也是一臉錯愕,不知所云。
“想必應該是小姐不想繡蓋頭所以臆想出來的吧。這世間,哪有男子會拿起針線的,還是為了繡喜服。小姐你一定是把蕭少爺帶入進去了。”
趙媞媞張嘴想反駁些什麼時,就被外面的尖叫聲給打斷了。
她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剛剛還自由在空中散步的風箏,此刻因為線斷了的緣故,無限制的擁抱藍天,與風共舞,真正自由了。
“啊,阿琪姐姐們放太高了,結果線都斷了,這可怎麼辦。”
而趙媞媞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這斷線的風箏,看著它慢慢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想去挽留卻無計可施。
這也很好。
這蓋頭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再偷懶的話估計爹爹真的要火冒三丈了。
趙媞媞強打起精神,怏怏的拿起還剩了一大半的工程,極不情願。
明明昨日睡得很早,但當遇見了不喜歡的東西時,睏意就如同海浪般一輪輪滾了過來。
趙媞媞打了無數個哈欠,飆出來不少眼淚。
“小姐,聽老爺說大小姐過幾日就回來了。”
見趙媞媞萎靡不振,小柳只好主動說些她感興趣的內容來。
果不其然,趙媞媞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兩眼放光。
“你說真的,姐姐要回來了。”
“是的,今天早上剛收到的信,大小姐說您的婚禮她做姐姐的一定會來的。”
“那太好了,算算日子,我最近一次見姐姐還是過年的時候。”
小柳笑了笑,不語。過了片刻,才說道。
“大小姐還在信中說回來後一定會檢查下您的作業。”
“啊…”
趙媞媞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趙蕭兩家都著急自家孩子的婚姻大事,幾乎是挑了一個最近的良辰吉日,易嫁娶。
被關了半個月,趙媞媞被放出來之後還隱隱有種不適感,就連她都覺得被關久了真的會發瘋的。
她就悠閒的坐在椅子上,抱著小侄兒,磕著瓜子,看著忙碌的眾人,好不快活。
好像結婚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趙錦禾走過來,一把就把孩子奪了過去,抱在懷裡。
“趙媞媞,你怎麼還在這嗑瓜子啊,你嫁衣試了嘛,流程背了嘛。我忙的要死要活,結果你倒是好玩,到底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啊。”
趙媞媞翹起二郎腿,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結婚而已,姐姐你不要那麼急躁嘛。你都是經歷過一次的啦,放鬆點放鬆點。”
趙錦禾狠狠的提起趙媞媞的耳朵,毫不客氣的拉著她往裡屋走去。
“你倒是說的輕巧,結婚哪有那麼簡單。爹爹孃親都要為你的婚禮操碎了心,幾天幾夜的睡不著。就怕不夠隆重,讓男方看輕了去。”
“哎呦,姐姐,疼。”
趙錦禾全程無視趙媞媞的呼痛,把她直直的丟到床上。
“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做好成為新娘子的心理準備。”
趙錦禾拍了拍手,把孩子放在趙媞媞的腿上,就出去了,留下趙媞媞與侄兒兩人面面相覷。
“你平日裡都幹了些什麼嘛,為什麼我姐為人母之後,就突然變了另一副嘴臉,我溫柔可親的姐姐去哪了。”
趙媞媞抱著孩子,抱怨著捏了下他圓滾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