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帶安娜夫人下去沐浴更衣。”唐牧吩咐自己的女僕。

一位氣質陰冷，有著絕美的瓜子臉，蠻腰若細柳扶風，雙腿似圓錐剪刀的蛇女阿靈，緩步走出。

“遵命。”阿靈開口，分叉的蛇芯吞吐而出，那是獸人族的顯著特徵。

只不過，阿靈這種獸化特徵極其稀薄，獸神血脈幾近於無，與人類長相幾乎無二的獸人，在獸人族中的地位比奴隸還低。

其中符合人類審美者，會被人族的奴隸商人收購，高價運輸賣給國內貴族，讓他們能品嚐異域風情。

安娜被蛇女阿靈帶走，她雖不用服侍唐牧，但也得在紅松城堡之中過夜。

過夜則是向城堡外界釋放的政治訊號，告訴領地裡的其他人，安娜已經成為了紅松男爵唐牧的情人。

男爵大人的情婦，可不是你們能得罪怠慢的。

紅松領目前不過萬餘人，也就相當於一個特別大的村落。

（現實裡有一萬人的村落，屬於那種大村莊。）

每天領地裡發生了什麼事，特別是有關男爵大人的花邊新聞，不需幾天，便能傳遍整個領地。

不論在哪個世界，只要娛樂生活匱乏，八卦的傳播速度總是極快的。

畢竟除了造人，大傢伙忙完農活，也就只能聚眾吃瓜，聊天吹牛的樣子。

況且，左鄰右舍和城堡中的侍衛女僕之流的眼睛，又不是白長的。

安娜年輕美貌，丈夫不過是一個低賤農奴。

而男爵大人血氣方剛，暫無婚配，沒有妻子約束。

安娜夜宿城堡不回家，這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藝討得男爵大人歡心，懂得都懂嘛。

……

打發走安娜，唐牧轉而看向山大。

唐牧是存在收服山大的心思，方才讓山大留在此處旁聽。

山大才剛和亞利接觸不久，受到亞利【王霸之氣】的影響程度較低。

在《凱撒大帝》原文中，山大是因為和亞利一起尋找探礦羊的途中，被亞利救了一命，見識到亞利的不凡，方才對其忠心耿耿。

現在山大還只是將亞利看做一個談吐不凡的人，兩人還是普通朋友關係，感情暫未升溫。

正常人就算是腦袋被夾了，也不會認一個乞丐為大哥吧？

除非那個乞丐叫朱元璋。

乞丐好歹還是自由民，亞利農奴這層奴隸的身份，比乞丐還不如。

山大自然不會一開始就對亞利忠心耿耿。

唐牧淡淡開口，詢問山大。

“你覺得，亞利會是邪教徒嗎？”

山大立在一旁，豆大的汗珠從頭腦嘩嘩而下，他自小愚笨，老實憨厚。

讓山大對一件模稜兩可的事情，發表看法，屬實是太為難他了。

特別是這件事，還關係到別人的命運。

不過，這是男爵大人的命令，山大快速組織語言，說出了他最樸實的看法。

“小人…覺得，應，應該是，亞利，騙，騙安娜的。”

“他就是，就是，賣妻求榮。不是什麼，魔，魔教徒。”

“酒館的事，是，是真的。”

“羊的事，也是真的。小人，小人，親眼所見。”

唐牧嘴角微微翹起，山大受到亞利【王霸之氣】的影響時日尚短，暫且還能理智看待問題，沒有被迷惑雙眼。

一個下屬將妻子送給上司，不是為了攀附，難道還是為了無私幫助上司，方才做此犧牲嗎？

絕對不可能，人都是自私的。

畢竟，黛璐女士說過，最高階的社交，往往只需要最原始的方式。

亞利此舉，便是利用妻子的美貌和唐牧進行一場社會交際，攀上交情，有求於人。

就像是鄒忌，無論賓客，妻子，小妾，俱都說“忌你太美”。

而不會說實話，君不若徐公美也。

這個時候，唐牧就要效仿“劉備向曹操評呂布”，說出一句誅心之語，讓山大對亞利心生忌憚。

“一個連深愛著他的妻子，說出賣就能出賣，他還是個無信者，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你覺得，本男爵大人敢用嗎？”

“這是，這是，小人。”山大略帶結巴的回答。

這裡的小人，指的是奸詐虛偽之徒。

山大一直在旁傾聽，對於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很是清晰，作為局外人，山大能夠發現亞利的動機不良。

就算是攀附權貴，也不應該出賣髮妻。

這是來自一個牧羊人的樸素想法。

總之，亞利賣妻求榮這件事，根本沒得洗。

唐牧順著山大的話說道，“小人不僅不能用，還得時刻防備。”

唐牧打算安排山大去監視亞利，至於能不能獲取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唐牧並不抱期望。

他的真實目的，是讓山大和亞利形同陌路，如此便夠了。

只要這兩人在原文裡的命運發生改變，自己的掠奪氣運系統就能從亞利的氣運中咬下一塊肉來。

“我需要有人盯著亞利，你願意替我去辦這件事嗎？”唐牧親切發問。

“小人，”

“願意！”

“能，能為，領主大人，人，效命，是，是，小人的，榮幸！”

山大激動的低頭半跪著，行著一個不太正式的效忠禮。

唐牧微笑，抽出代表著紅松男爵的流風佩劍，放于山大的右肩之上。

這意味著，唐牧願意接受來自山大的效忠。

從今往後，山大不僅是唐牧的領民，還將是他的嫡系家僕。

【檢測到山大向宿主效忠，亞利的命運發生一定程度的偏轉，成功掠奪到亞利身上的一部分氣運。】

【您已獲得，王霸之氣（C級）】

唐牧嘴角微翹，他無法窺探自身的氣運命格。

但如果是從別人身上掠奪而來的氣運，還是可以觀察到的。

【王霸之氣】麼，對於身為領主的唐牧來說，這也是一個相當實用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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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收買人心，實施政令，保證手下的忠誠度等等方面，都有著不小的用處。

但這，遠遠還不夠，亞利的【王霸之氣】是傳奇級。

而自己的【王霸之氣】不過是C級，只能對高階職業者或以下的人員生效。

兩者等級相差較大。

不過，只要自己不斷的改變亞利原本的命運，就能竊取他身上的氣運，壯大自身。唐牧鬥志滿滿。

按照命運權柄的說法，當亞利的命格【王霸之氣】從傳奇跌落到S級時，自己所掠奪到的【王霸之氣】命格，也會晉升為S級。

兩者之間，存在的是零和博弈的關係。

即一個人的氣運增多了，另外一個的氣運必定會減少同樣的數量。

氣運不是憑空出現，而是有增必有減，增減必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