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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離開

回到家後,夢長依見他急匆匆地跑回來便問道:“生安,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 “快,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兒。”餘生安喘著大氣說道。

夢長依很納悶:“走?走去哪兒?”

“快走,剛才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們村子被土匪屠了,我估計要不了幾天就得來我們這兒,我看樣子應該是真的,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應該先離開,如果不是到時候再回來。”餘生安扶著夢長依急切地說道。

夢長依整個人也有些驚訝,突然有些慌張了,然後餘生安突然又說道:“長依,你在家裡收拾東西,我去通知大家,讓大家早做準備,別到時候都走不了。”

夢長依點了點頭才反應過來,餘生安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餘生安挨家挨戶的通知,累得都喘不過來氣,村子裡大部分人都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少部分人則認為餘生安腦子發熱,而這部分人恰好是與餘生安不那麼親近的人,有特別的幾個人,如:楊大爺,他們都是孤獨一人,在這兒活了幾十年不願意走。

願意走的已經陸陸續續地收拾東西,地裡的活兒也不幹了,大多人還是認為保命要緊,都一致同意明天天一亮就走。

餘生安回到家,夢長依已經把值錢的物件全都拿了出來,餘生安先給石頭餵了草、喝了水,然後把所有要帶的東西全都放在馬車上,很快幾乎所有東西都放好了,兩個人歇了會兒。

夢長依轉頭對餘生安說道:“生安,明天我們就要走了,我想去看看雨兒。”說著餘生安立即就帶著夢長依來到山上。

兩人來到墓前,夢長依摸了摸墓牌說道:“雨兒,明天娘和爹就要離開這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娘這身體娘知道,說不定哪天娘就不在了,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時間來看你,你別記恨娘和爹。”

餘生安沒有話要說,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看著墓牌上那幾個黑黑的大字。

過了一會兒,夢長依便起身說道:“我們走吧,下次再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於是餘生安攙扶著夢長依就下山了,夢長依下山時回了好幾次頭。

回到家裡,兩人好生地做了一頓飯,大多數人也是如此,雖然餘生安和夢長依在這兒生活了沒多少年,但他們到目前為止的大部分人生都在這裡度過,他們留戀這裡,留戀一草一木,對這裡更是充滿了感情,晚飯後他們像以前一樣看著天上的星星。

夢長依看過閃爍的星星輕聲問道:“生安,你看那顆一閃一閃的星星,他為什麼會閃呢?”

“我想是雨兒在向我們眨眼睛吧,這孩子,眼睛是那麼亮。”餘生安笑著說道。

夢長依也笑了:“是啊,你說我們還會回來嗎?” 餘生安看著那顆最亮的星轉頭對夢長依堅定地說道:“會的,一定會的!”

第二天一早,餘生安和夢長依早早地吃過早飯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夢長依再次檢查了屋裡的抽屜,當她開啟第二個抽屜時,發現了當初餘雨玩兒的撥浪鼓,她拿在手上一直盯著,且不自覺地笑了,就這樣一動不動好幾分鐘。

餘生安在外面發現夢長依進屋後一直沒有出來,便進屋去叫她,他看著發呆的夢長依叫了好幾聲:“長依,長依,長依,走了,二愣子他們都準備好了。”

夢長依這才緩過神來,連忙答應著:“哦哦,好,來了。”夢長依立即將手裡的撥浪鼓揣在懷裡出了屋子。

屋外餘生安正在院子裡看著四周的房屋,又看了看院裡的那口水井,不由得感嘆道:“這口井裡的水算是喝不到咯。”

餘生安正感嘆著,夢長依突然說道:“生安,我們走吧。”

餘生安轉過頭說道:“好,東西都裝好了,馬也餵飽了,走吧。”

餘生安上前拉著夢長依走出院門,餘生安緩緩地拉過門,用鎖鎖上,走之前,餘生安和夢長依再次望了望家,然後便和村子裡的人一起走了。

幾十號人一起走著,有駕馬車的,有推推車的,他們在走之前都去看望了村裡德高望重的楊大爺,楊大爺笑呵呵地送他們離開,他始終笑著,從餘生安來到這裡一直就很樂觀,楊大爺坐在院子裡靜靜地看著書。

這幾十號人用著較快的速度趕著路,他們有的準備往西走,去沒有禍亂的地方,有的準備去投靠親戚,有的年輕人準備去參軍,但現在他們的路還是一樣的,就相約著一同走,也好有個照應。

很快這幾十號人就走了半天時間了,他們站在山上看著遠處山下的村莊,驚奇的發現有些濃煙冒出,更是陣陣槍響,眾人看見這情形,都慶幸自己和家人已經離開。

眾人紛紛感謝餘生安及時的報信,“餘生安,幸虧有你啊。” “生安,要不是你,我們都去黃泉了。” “生安,我們這些人的命都是你救的。” “生安......。”

餘生安回應著眾人的感謝,看著村裡的火光越來越大,他感覺他們估計是回不去這裡了,他們也為那些未離開的人而惋惜。

餘生安拉著夢長依的手繼續趕路,他們加快了步伐,害怕這些賊人再追來,但好在那些土匪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未曾追來,大家也都放下了一部分擔憂的心。

大約他們又趕了幾小時路程,眾人來到一個路口,大家也都要在這裡分別,眾人道著不捨,然後轉身分別朝北、南、西三個方向行進,而餘生安和夢長依則和其他人一起選擇往西行,同於他們一起的還有二愣子、葛蛋兒和其它鄰居共二十餘人。

餘生安當時也忘了問往西走能到哪裡,他們沒有什麼目標,只聽說再走個兩天有一個村子沒什麼人,且也沒有土匪、軍閥的干擾,於是他們商量著就往那個村子去。